苏蔷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碰到双清姑姑,既然碰巧遇到了,那何不利用一二。双清姑姑虽然是个宫人,但是她是秦贵妃的第一心腹,透过她可以接触秦贵妃。
苏蔷本是聪慧之人,回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她只得出了一个结论:璟王殿下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她娇美的容颜、良好的教养在璟王殿下心中都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苏蔷当然不会放过。她这会儿与双清姑姑说的话,双清姑姑必定会转告于秦贵妃。
秦贵妃是谁?那可是璟王殿下的母妃,秦贵妃少不得要在他面前提及她苏蔷的名字一二,如此何愁不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丁点印记。
闻言,双清姑姑眉心微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家殿下怎么会和承安侯府的小姐有什么小误会?
苏蔷欲言又止,“是我举止失仪,惹了殿下不快。”
她含糊其辞,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情,只是她头微低着,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意味。
“本该是我亲自向殿下致歉,只是我又怕惹恼了殿下,所以我想麻烦姑姑从中说和,若是可以,我愿当面向殿下郑重道歉。”
虽然双清姑姑暂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单就苏蔷的姿态来看,绝对是诚
意十足。
“苏小姐,殿下并非是小肚鸡肠之人,您也不用太过在意,回头奴婢问问殿下便是。”双清姑姑倒也没有拒绝,反而是微笑着应承下来。苏蔷姿态摆的如此地,说话又这般诚恳,双清姑姑也没有理由拒绝。
见双清姑姑答应了,苏蔷面上瞬间露出喜色,唇角高高扬起,“多谢姑姑。那我就不打扰姑姑了,改日再来谢姑姑。”
等到苏蔷走了,双清姑姑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承安侯府苏蔷小姐,双清姑姑可以知道的,绝不是这等恭敬卑谦之人,可是她方才为什么这般客气有礼,甚至是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双清姑姑弄不明白,回了朝华宫,立刻就将方才的事情禀告给了秦贵妃。
闻言,秦贵妃也诧异不已,“她和小九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没有明说,奴婢也清楚。”双清姑姑摇了摇头,“奴婢不知苏小姐意图,也没敢多问,奴婢想着殿下应该知道。”
秦贵妃沉思片刻,“苏小姐这般反常,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清,你去把小九叫过来。”
双清姑姑得了吩咐,立刻去请了秦尘过来。
不多时,秦尘就来了,“母妃,您有事找儿臣?”
“的确是有事,双清,你把事情给小九讲一遍。”
双
清姑姑这才将方才在朝华宫外不远处,碰到苏蔷的事情说了一遍。
“殿下,奴婢虽然与苏小姐接触不多,但是听闻她并非是个如此恭谦之人,她到底是哪里惹了您不快?”双清姑姑甚是奇怪。
秦尘嗤笑一声,“双清姑姑,你这是被她利用了。”
听了这话,双清姑姑随即一愣,“被利用了?”她看了看秦贵妃,不明所以。
秦贵妃也甚是疑惑,“小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利用?”
秦尘这才将今日在楚云阁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也包括后来他刚走出楚云阁时,苏蔷拦着他的事情……
“这位苏小姐自以为是举止得体,即便是被人知道了,旁人也只会认为她是爱惜羽毛,所以一定要向本殿解释个清楚,澄清事实。实际上呢?”
秦尘嘴里发出一声嗤笑,“她根本就是在自作聪明,不断地表现自己,甚至是将长歌公主踩在脚下,以此来表现自己。”
事实上,长歌公主是什么性子,秦尘早就知道,这些年他鲜少回宫,但是并不代表,他对宫里的事情一无所知。长歌公主为人高傲,极其注重形式礼节,她在楚云阁说出那样的话并不让人奇怪。秦尘更加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长歌公主的性子使然罢了,他当然不会计较。
更何况,不
管他是否会计较,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但是苏蔷却反复地拿此事说事,根本就是将长歌公主的颜面往下踩。
“母妃,儿臣虽然和长歌公主没什么兄妹情分,但是长歌公主到底是父皇的女儿,如今却被苏蔷踩在脚下,儿臣都觉得过分。”
秦尘的眼眸微冷,从亲疏而论,长歌公主到底是他的亲妹妹,又是皇室的公主,却被苏蔷踩脸面。
听了秦尘的话,秦贵妃也皱起了眉头,“本宫虽然不常出朝华宫,倒也听说过承安侯府苏蔷苏小姐的名字,听说她是承安侯府精心教养出来的姑娘,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人……”
秦贵妃顿了顿,“苏家的人都有些高傲,她若是拿别人作伐也就罢了,可是长歌公主是苏皇后的女儿,苏蔷的亲表妹啊。”
苏蔷不知道,她的一番做派不仅没有在秦贵妃和秦尘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反而让秦贵妃也不喜了。
双清姑姑接过话去,“奴婢倒是觉得这也不奇怪。”
“为何?”秦贵妃疑惑地看向双清姑姑。
“娘娘您有所不知,皇后娘娘一心想生个皇子,可是十月怀胎生下来却是个公主,而且公主还是寤生,皇后娘娘就更加不喜了。”
说时,双清姑姑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长歌公主也可怜,皇后娘娘时常责骂
她,奴婢偶然间都见过好几次长歌公主偷偷抹眼泪。”
“或许,皇后娘娘对苏小姐这个侄女儿,都比对长歌公主这个亲生女儿好。”
闻言,秦贵妃眉心几乎拧在一处,“长歌公主毕竟是苏皇后的亲生女儿,她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孩子,她却不喜欢?”
秦贵妃不明白这是什么缘由,在她看来,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孩子,应该更加疼爱才是啊。
“皇后娘娘想要皇子,却只生下个公主,心里有怨气,而长歌公主大概是成了她发泄怨气的工具了。这些年,儿臣在外游历,也遇见这样的人和事。”秦尘在外游历,见惯了生老病死,人情世故,因而并不奇怪。
然而,秦贵妃仍然眉头不展,“这么做也太过分了些。”
“娘娘,您心肠好,可是并非是人人都像您一样。”双清幽幽地说了一句。
秦贵妃脸色微变,但是随即又恢复如常,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也是,苏皇后盼了许久,却终究没能如愿以偿,她会这么做也不奇怪。”
“不过,为何苏小姐要三番两次在小九面前表现呢?”秦贵妃的目光落在儿子俊美的容颜上。
双清姑姑看了看自家殿下,眼前亮光一闪,瞬间明白了,掩唇笑道:“依奴婢看,只怕是苏小姐是想在殿下面前落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