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鸢低下头,一脸的忌惮,他们单单以为是来治瘟疫的,但没想到这瘟疫其实是毒,还有那什么金矿,难不成自打他们到了这里,所有的行为举止就被暴露在敌人面前了?
敌人在暗,我方在明,这么一看,确实是不占优势。似乎是看明白了江如鸢在担心什么,凌嘉傲轻轻摸了摸江如鸢软软的头,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我不是在担心自己,是在想这地方是不是还有什么古怪?”
凌嘉傲听到这话也沉默了,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冀州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却受到同时两个势力的在意,显然这地方不简单!
除了金矿,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呢?
“那毒药是不是没有办法了?”凌嘉傲一脸的云淡风轻。
而江如鸢就不这么放松了,一想到那毒,她就开始头疼,紧紧皱着眉头,“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好。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再试试了。”
可就算是试他们也没有太多时间了,这么几天过去,井里干净的水已经不够了,可能就算她找到了解毒
的方法,百姓们也根本就撑不过去没有水的日子。
江如鸢想到这里,便不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我还是再去研究一下药方,你自己先休息休息。”
看着江如鸢的背影和自己空落落的怀抱,凌嘉傲不觉有点失落,但也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不能任性,遂伸回了悬在半空的手,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去看住知府,在他没有动作时先不要打草惊蛇。”
随后也没有搭声,只是一个利落的闪身从房梁上飞出。出来的暗卫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当他看着一脸柔情的太子躺在太子妃身上撒娇的时候,他有多么难以置信,简直就是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啊!
但他知趣地没有说什么,毕竟暗一暗二暗三血淋淋的教训在前面,他暂时还不想进那欲望之林啊!于是只有认命的去办主子交代的事情了,但不得不说,主子自从有了太子妃之后真的是变了不少,具体的他也说不出来,但比之前确实是有了一丝人气了。
是的,原来的主子总是冰冰冷冷的,虽然也足够运筹帷幄,但他们这些下属总觉得差
了哪里,再看看现在的太子,原来差的就是这么一丝人气!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太子妃了!
而江如鸢走到厨房就敏感地感受到了厨房内有什么不同了,摆设虽然和之前一样,但好像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就像是被翻过之后为了不被人发现刻意摆回去的样子。
江如鸢看了一眼刚才自己煮药用的锅,看到那几乎看不出来的一点点挪动,就确定了,这里,真的有人来动过。
为什么?是为了来看她的药方还是在找什么东西?想不出来索性就不再想,正好这时候外面的太医也走了进来,见到江如鸢就连忙道,“太子妃,我们又想出了一道药方,不知你看行不行?”
众位太医这两天已然明白了江如鸢的本事,又看她根本就不像娇滴滴的太子妃什么都不能干,而是费心费力地为了百姓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的样子,由此,也是真的服了,所以不用人开口,自动地就将江如鸢奉为了那个拿主意的人,一有了新方子就先过来给江如鸢过目了。
江如鸢一看,新方子是在原来的方子的基础上改良的,之前因为怕百姓的身子太
弱受不住这么强的药性,可现在已然是没有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总是要试一试才知道结果的。
江如鸢接过方子,看了看没问题,药与药之间也没有什么互相克制的地方,就点了点头,开始让人们开始煎药。
“等一等!”众人刚开始拿到药材,江如鸢就抬手止住了他们,随后环顾了药房一眼,“这药房里的东西,从药材到煎药的器具,全部换成新的。”
“全部换了?”众人重复了一遍,实在不明白江如鸢是什么用意。
而江如鸢则是在想,既然都是已经被人翻过的了,自是不能保证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能用,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再如此放任下去了,只能小心一点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万一一个不好,让百姓们生了二心,那她就更加管不了了。
百姓的心本就不稳,她不能拿这些去冒险,哪怕根本就没有用也是要小心为上!
众位太医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如鸢和他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换了,江如鸢自然也没有心思跟他们一一道明,生怕他们知道了这地方的不寻常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见江
如鸢不说话,径直地开始收拾东西,众位太医连忙也跟着一起动手,笑话,堂堂太子妃都在这里收拾东西了,他们能站着吗?
不对,应该说他们敢站着什么都不做吗?
“啪!”砂锅掉在地上的声音。
随后就是“嘶”的一声,江如鸢去收拾那掉落的砂锅,明明就是很大很钝的砂锅边竟然将江如鸢的手给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血液鲜红,妖敛。
“太子妃,你怎么样?”
“无碍!”阻止了要上前的人们,接着外面就传来声音,“太子妃,不好了,外面的百姓又死了好多!”
听到这声音,江如鸢也不再说别的,只是吩咐了众位太医行动都快一点,又都叫进来很多人一起帮忙熬药,左右是一些没什么技术的活,能做的都一起来做,这样熬出来的药才多一点。
“太子妃,你的手!”
江如鸢看了看还在流血的手,也不矫情,只当没有受伤一样,继续忙着手上的药材,她要赶一赶进度了,不然那么多的人恐怕是真的来不及了,想到那么多的人现在正在一分一秒地流失生命,江如鸢眸间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