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也不顾什么大家夫人的形象了,连忙跑着过来扶起林语贤,随后便听到林语贤神情低落地道,“娘亲,我没有腿了,我这辈子都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我就是个残废,没有用的废人!”
“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个废人了,连爹都打算放弃我这个废人,去捧他以前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庶子了,我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了!”林语贤的语气并不激动,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纯粹。
但越是这样,林夫人的心就更是疼,她的儿啊,她骄纵的不可一世的儿子怎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能说出这种没有任何希望的沧桑的话?她不允许!这不能是她的儿子!
随即强忍着眼中的眼泪道,“谁说的,你永远是娘心中的宝贝!”
“娘,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已经是个没用的废人了,以后再也不可能给林府带来荣耀了,别人提到我只会叫我林府的废人,林府的瘫子!”
“娘不许你这么说!娘不许!”林夫人直接伸出手去捂住林语贤的嘴,不让他把余下的
话再说出来。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腿没了的?是谁告诉你的?啊?是谁?”林夫人发疯一样的吼着。
丫鬟听到这话明显的哆嗦着,跪在地上,头紧紧地扣在地上。林夫人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丫鬟,大声地吼道,“我不是说过,这间屋子谁都不可以进吗?你为什么要进来?啊?为什么要让我儿知道这个事实?”
丫鬟嘴唇都已经被吓白了,整个人都快要昏过去了,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害怕解释道,“刚才公子说口渴了,让人来倒杯水……”
“所以你就进来了是不是?所以你就让他知道了这个事实是不是?”林夫人眼中的疯狂足够让人害怕,“来人,把这个丫鬟给我拉下去,重大一百大板!”
随即仿佛不解气一样,又狠狠地说道,“一百大板不够,打一千大板,活活打死,丢到门外,我倒要看看,外面的人见了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小丫鬟听到此,连忙哭着求情,“夫人,我不敢了,我错了。”见林夫人无动于衷,于是又跪着转向林语贤,“公子,你就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随
即扯向林语贤空荡荡的裤脚,一下又一下。
林语贤凄凉地笑了一下,“娘,放了她吧,这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该死的不是她,是我这个废人!”说着一把将水杯扔在地上,用摔掉的碎片抵住脖子,锋利的碎片一下就见了红,林语贤闭了闭眼,随后说道,“娘亲,来生我还做您的儿子!”
碎片尖部马上就要陷入脖子上的动脉的时候,一个钉子径直地飞过来,打在林语贤的手上,顿时手上的碎片就松开了。“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没错,来人正是林语堂!
“你来干什么?”林夫人直接挡在林语贤的身前,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林语堂,“你这个贱种现在满意了是不是?终于没人和你抢这林府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休想,这整个尚书府都是我的贤儿的!你一根毫毛都别想动!”
“唉,夫人这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给大哥送这金疮药膏的,听说这药膏专门是用来给断腿的人用的,用了之后伤处会变得清凉,便不会太感受到断腿的痛苦了。”
林语堂面色如常,一脸关切地
说着,可说话的字里行间分明就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林语贤他腿断了,是个残废的事实!
“拿着你的药膏,给我滚,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林语贤拿过那瓷瓶,一下摔的老远,可能是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嘶”的一声,半晌都没恢复过来。
林语堂倒也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继续温言细语的说着,“唉,大哥,我知道你腿断了心情不好,但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总是这样不利于恢复的!”
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和嫣然马上就要成婚了,这次来是专门来给大哥和夫人送请帖的,毕竟,若不是有大哥和夫人的功劳,我也娶不到这美人,您说是吧!”
林语贤死攥着拳头,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和林语堂一绝死战一样!但林语堂似乎也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兀自说着,随后将请柬递到了林语贤手中,“大哥,你可要拿好了,怎么说你也应该算是我和嫣然的媒人,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养伤,过几天的大婚请大哥务必赏脸,可不要说什么腿没有恢复好哦!”
林语堂挤眉弄眼地说
着,那意思,仿佛就是,什么恢复好不恢复好的,你这个废物,这辈子都是好不了的了,你就死心吧!
“滚!马上给我滚!”林宇贤愤怒地捶着地,但却没有办法上前打他一下,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所什么想要打林宇堂,也不过就是痴人说梦,徒增笑柄罢了。
“听到没有,我儿叫你滚啊!”见林语堂没有反应,林夫人又道,“怎么,不甘心?让你那个贱人娘也来一个林夫人做做?哼,我告诉你,做梦!你娘亲不过就是一个妾,这辈子也就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攥着,我劝你,不要太过于嚣张,不然我怕我哪天一不小心就把你娘给卖了,到时候,你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那个贱人娘了!”
林语堂听到这话,便是紧紧攥住了拳头,他娘亲本是府中的奴婢,后来爹爹酒后乱性,娘亲怀上他之后才被提为妾,因此他娘的卖身契确实是在大夫人手中,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大夫人对他们母子任意搓摩,他们都不敢吭声的原因!
“放肆!我看你敢!”一声大喊闪过,从外面赶来的正是林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