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秋雨入寒,丝丝凉意,床榻之人已无踪影。
“哎,听说了吗,昨日长公主又与那青楼回来的闲散皇子搂抱在一起,真的是.....,不知羞耻。”
“嘘,小声点,不过话说那五皇子还真是虽说是从青楼赎回来的,但那模样确实是黎国数一数二的男子,惹得城中贵门女子多少青睐呀,也难怪长公主会,哈哈。“
“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呀,只能是干干这下等的杂事喽。”
公主,这些人说话也太难听了,明知......蕊儿去给她点教训,让她们还敢乱说。
闻言,黎鸢只是玉指松懒的搭在嘴边。
“嘘,切莫在阿渊地方招惹事端,这样的闲话平日里必定也是有人刻意引导,他们选择在阿渊必经之路谈论,想来背后之人也只是试探一番。”
蕊儿挠挠发红的脸颊不解的点点头。
“一会儿你找个理由与这两人搭上话。”
“可是我......。”
“前几日,你不是挺爱吃那芙蓉酥的吗。”
蕊儿这才明白。
“哦哦,蕊儿懂了,这就去办,嘻嘻。”
黎鸢失笑道:
“星儿,你随蕊儿在这儿,我先去给父皇请安,如若五皇子问起,就说我明日再来看望他,哦对了,和他说醉仙楼的梅花酒可以品了。”
一旁的星儿作揖道:
“是,公主。”
随后黎鸢便向乾隆殿走去。
另一边,一道雪白的身影凌空而起,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男子的腰肢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起身勾上房梁绕着壁沿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只一瞬,从高峰凌空而下瞅准那人的剑鞘,水袖扯下,将手中的剑甩出,落入剑鞘。
“公子剑法又精湛了,属下甘拜下风。”只见那人神色涨红,气喘着说道:
闻言,只见身着白色直襟长袍,腰束白祥云纹宽腰带,其上挂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乌发用一根褐色丝带随意绑着,显得颇为轻盈的莫渊轻嗤道:
“离风,今日暂先饶你,你先下去吧,午后你来我书房。”
“是。”离风赶忙退下,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离风是要急忙去如厕一样。
离风边走边嘟囔着“公子这几日太吓人了,一大早就晨练,像是要上阵杀敌一般,呜呜,可怕。”
“哎,离风,你干什么去,走这么快。”
迎面碰上拿着芙蓉酥的蕊儿和星儿。
离风拍打着胸口道“哦,我刚陪公子练完剑法,正准备回房休息呢。”
“你们这是?公主呢。”
“公主给皇上请安去了,我们刚去找那两个不知.....。”
没等蕊儿说完,星儿赶忙拉住蕊儿制止道:
“哦,蕊儿不是爱吃你们这儿的芙蓉酥吗,正好,公主走的急,顺便让我们就先留下来给五皇子带个话。”
“哈哈,那......。”
没等夜风说完,星儿又说道:
“蕊儿你和夜风先逛着,我兴许是吃坏了,先去个如厕,一会儿一起回公主府。”
“啊,哦,好,那你先去吧,走夜风,我还想吃凤梨糕呢。”
说完,星儿便向莫渊殿中走去。
莫渊回到房中已不见黎鸢踪影,心里顿时空了几分,屋中似乎还有鸢鸢的气味,才让他觉得有些真实,随后便回到书房
叩叩叩。
“公子。”
莫渊查阅着信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把信放在一旁“进来吧。”
“公子,近半月公主那边暂时没有异常,倒是前几日公主曾去过寺庙祈福,停留了两日。其他时日便是教四皇子骑马赏花,赏批奏折,与妃嫔闲话家常。”
莫渊听后,心中一松,想必那日没有说什么胡话,不然以阿鸢的性子定会问个清楚,许是多虑了。
“过几日我便前往边境,这一年你定要护好公主,后宫勾心斗角,朝堂尔虞我诈,有任何异心之人切不可马虎,之后宇国会有人过来与你联络,其余之事便是保公主平安。”
“遵命,公子,方才公主让属下传个话说是醉仙楼的梅花酒可以品了。”
莫渊手中擦拭的剑已光亮无比,顿了片刻后道:“嗯,其他无事,你先退下吧。”
星儿这边从莫渊书房离去,随后蕊儿一同回往长公主殿中。
“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听说你昨日留宿五皇子宫中,呵,朕竟不知你们何时这般亲密了,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留那人在这宫中,紫禁城内流言四起,皇家颜面也不顾了吗,朕以为你这半月应当有所长进的,日后如若在他那吃了亏,你又定当如何,父皇也是为了你姐弟二人着想啊,那人始终是留不得的。”因说话过激,身着龙袍掩面的咳嗽了起来。
“儿臣谨记父皇教导,儿臣自小在这深宫长大,与何人相处心中自有分寸,倒是您这几日又怎得病情严重了些许,可是下人伺候不当。”说着便上前轻抚拍打着后背。
“还请长公主责罚老奴呀,皇上这几日为了衢州水患忧心忡忡,药膳也是时常忘记,老奴真是罪过呀。”
“父皇您又不听劝了,衢州水患着急也于事无补,这几日儿臣也无事,便陪您和大臣商讨,总归是有办法的,药膳您可要日日记得服用,切不可拿身体胡来。”
“好好好,父皇听从你的嘱咐,先不说了,你既岔开了这话题,也知道你打小懂事,但你们在这宫中也要注意身份,切莫惹人闲语。”
是啊,那时黎鸢想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设计留他于这皇宫,可她没有办法,自十二岁母亲被人毒害,留下年幼的弟弟与自己,在这深宫该要如何自处,别人的子女那时还在父母的膝下承欢,而他们却还要为了活命与恶人相博,母亲临终的话自今犹在耳畔“定要让你胞弟登上这万人尊位,为母报仇”
这十几年为了皇位步步算计,却无一步是留与自己,可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怎能自艾自怜,母亲年幼让她习练的兵权之法,谋算之途终究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父皇知晓黎鸢与莫渊相处过于密切,可到底是四年的相伴,他与旁人不同,是她引他入局有所歉疚,莫渊待她的好是这十几年来别人未曾给过的欢愉。能欣喜的暂时放下那些恩怨。可是不能的,
到底还是心软了,该放人出局了。等阿渊回来,事情也已完妥,到时为他寻得良缘或高位也算对得起相伴之情了。
“公主,公主,可是乏了。”蕊儿手中拿着香炉迈步而入问道
这时,黎鸢才缓过神来,“无碍,今日事情可是稳妥了。”
“问妥了,那丫鬟是曹贵人手下办事的,昨日曹贵人在皇上宫中歇下。”
椅塌之人闻此言才缓缓睁开双眸冷嗤道”呵,这曹贵人手伸的有些长了,是时候该休整了,后日在园中设宴,就说近日我得了些宝贝物件,请乐子摆台唱曲儿,让他们鉴赏鉴赏。”
“哦,对了,话留给五皇子了吗。”
“留了,五皇子说静候公主。”
“嗯,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先退下吧。”黎鸢衣袖遮掩了半分,又上搭了些才说道
“好的,那奴婢先告退了。”
“是,主子。”
两人退下后,午夜十分,有黑影穿过,停在了椅塌得人儿身上,只见那人动作轻缓将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而后躺下缓缓将人揽入怀中,下颚抵着黎鸢的发丝入睡。天微亮,黑影纵窗而起,回到房中手中握着玉穗,病态的贴着暗房中的画像,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鸢鸢,好舍不得你啊,一想到一年的光景与你相隔万里。我竟有些不忍,可他知道不能,这深宫忍辱负重得四年够久了,那年父皇母后被害,年仅10岁的他要筹谋人心,争分夺秒的成长到可以掌握权臣之道。所以10岁那年设计与阿鸢的相遇,为了复仇算计一女子又如何,可未曾想,还是把自己的心算进去了,自父母离世后,她是那么多年唯一的救赎,冰冷的身躯得到了慰籍,怎么还舍得再回到冰川之地。这天下也要,这阿鸢他也要得。阿鸢那么疼他,会原谅他的,到时候这黎国天下也还是他与鸢鸢的,鸢鸢想要什么他也倾囊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