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骏好像是真生气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迟迟都没有回来,其实要是按照他一如往常的一般情况,她这样明显的刺激他不会看不出来,但现在他就是讨厌她的这种故意为之,一次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令他不由得愤怒,失去理智。
他开着车,走在大街上,给玉之渊打了个电话,然后拐了几个弯,径直停在了一家酒吧的门口,下了车,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玉之渊按照墨梓骏所说的地点,马上赶了过来,没想到墨梓骏竟然约他来的是酒吧,他走到墨梓骏身边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天呐,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居然也会来酒吧买醉,我记得以前我老来酒吧,你还让我少来,注意身体,现在这是怎么了,我们墨大律师也不能以身作则了?”玉之渊坐在了他的身旁,自顾着调笑道。
“少废话,陪我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墨梓骏的脸上看起来阴沉极了,一看心情就不怎么好,径直将一瓶酒递到了他的面前,冷冷地说了句。
玉之渊也不客气了,直接将酒倒在了
一旁的玻璃杯中,然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有些烈,让他这种常年泡在各种酒精里的男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怎么了?跟嫂子吵架了?”玉之渊还是十分好奇,照说要是不发生点儿什么特别的事,墨梓骏是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而像他这种不论面对多么棘手的案子都能保持镇定的男人,现在居然沦落到来酒吧的地步,除了为情所困,否则玉之渊想不出什么别的原因。
墨梓骏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将这一杯杯酒灌进自己的胃里,以为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想他之前还一直同情那些来借酒来浇愁人,觉得那些人都是庸人自扰,为那些凡尘俗事所困,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慢慢成为了那些人其中的一员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忍不住去关心她的喜怒哀乐,看到她跟李靖宇那样亲密,他的心里就忍不住愤怒,他做事向来自诩沉稳理智,滴水不漏,可竟然也会为了她做出打架这种在他之前一直认为很没有脑子的事情,他就像中邪了一般,大脑渐渐不受自己
控制了,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逻辑,原本他也不想这样,可每次一到那种情况,他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萧景颜在地上蹲了一会儿,回过了神,慢慢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还会不会回来,本来想用手机给他打个电话的,但又实在提不起这个勇气,觉得太尴尬,无奈之下她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拿上了浴袍,径直走去了浴室。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尘见墨梓骏没有回来,问了几句,萧景颜一直将自己的脸埋在碗里,一直不敢说出实情,只能在心里扯了一个谎,说他出去应酬了,要晚点才会回来,便将这件事看似掩盖了过去。
萧景颜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一直等到半夜,门口都没有半点动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等自己睡醒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而床那边的被子还是纹丝不动,空荡荡的房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看来他今天一夜都没有回来。”她在心里默默猜测道,脸上不禁泛起了阵阵失落,慵懒地掀开了被子,下了床,在洗手间里简单梳洗了一下,同时在心
里想了一个应付李尘的理由,毕竟看不到墨梓骏下来吃早饭,李尘肯定是会起疑心的。
“你跟梓骏到底怎么了?他一夜都没回来吗?”在餐桌上,李尘见只有萧景颜一个人下来了,果然开口问了起来。
“他昨天晚上跟我打电话了,说一直应酬到深夜,听他的声音还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所以临时找了个酒店,讲究了一晚,他现在已经去事务所了。”萧景颜的眼神略微有些闪躲,一直微微低着头,不敢正眼看李尘的眼睛,猛地咽了咽口水,虽然神色看起来还是不太自然,但这已经比第一次撒谎的时候好很多了。
李尘是个聪明人,而且是**湖了,她的这点伎俩他自然一眼就看穿了,但他并未拆穿她,只是点了点头,装作全都相信了的样子,同时心里不由得对墨梓骏产生了怀疑。
萧景颜见他没有再继续问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李靖宇收敛了很多,上次被李尘警告之后,现在都很少在她的面前出现了,即使跟她坐在一个饭桌上,目光也极少触及到她这里。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气氛压抑得厉害,仿佛自己跟眼前的这两个人就不是一家人一样,只是胡乱咬了几口面包,喝了点牛奶,就匆匆忙忙地站了起来,借口要出上班,转过了身,径直走了出去。
墨梓骏昨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一直到在酒吧都神志不清了,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玉之渊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搬出去,塞到车里,他喝成这个样子又不能把他送回家,没有办法,只能将他送到了诊所。
墨梓骏看着眼前的这一片死一般的惨败,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涌入了他的鼻腔,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躺在一个手术台上,身上还盖着一块白布,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玉之渊干的。
他匆匆忙忙地从手术台上跑了下来,只见玉之渊正手里拿着一杯豆浆,坐在外面看着报纸呢,见他出来了,便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慢慢站了起来。
“老墨,你可总算是醒了,你知道你昨天把我折腾成什么样了吗?”玉之渊迎了过去,忍不住大吐起了苦水,一脸为难加无奈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