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过他吗?当然,这是肯定的。
她还爱着他吗?她不知道。
他刚才说的那番话,要说她听了一点也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她也真是没想到付钰笙竟然会那么有心,记得那么多细节,记得那么多曾经。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告诉她这些话呢?为什么偏偏要等到她已经要对他死心的时候,他才对她讲了这些?
“付钰笙,能让我……再想想吗?你突然……说这些话,我一点心理准备吧……也没有。所以让我再考虑考虑吧,好吗?”这一句话让她说的磕磕绊绊,支支吾吾。
盈盈希望付钰笙能够理解她的意思,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当下她能够想到最有效的方式,只有逃。
“盈盈,其实我真的很想要挟你,跟你说只要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告诉你很多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但是我相信,一旦我这么做了,即使我得到了你,你也终究会有离开我的那一天。所以你放心,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把一切都想清楚,我相信你,相信我们的感情。走吧,我送你回去。”付钰笙说着转身走到茶几上拿了什么,又走了回来。
她咬着嘴唇好半天说不出来话,只能默默地跟着他走,然后坐上车里,佯作困倦,闭着眼睛装睡。
这一路上,盈盈的心里也不曾安生过。
虽然王警官的出现已经让她洗清了一件事的冤屈,可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他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什么事情的真相?
她倒是真的情愿他用这事儿来威胁她,这样就算是她答应了他也注定受伤,好歹她还能知道点什么,这感情也算是没白付出。
付钰笙啊付钰笙,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他要是真的不打算要挟她,那压根就不会跟她提起起什么真相,这现在说了一小半,藏了大一半,不就是为了吊她胃口吗?
临到家的时候,她问他,“付钰笙,你喜欢我什么啊?”
“你虽然总是看起来很懦弱,遇见什么事情都不敢做,而且总是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生活也好像是一团糟……”
付钰笙说了一大堆,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她。
她听得皱眉,他这态度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想要和好啊。
“可是,我总是能够在你的眼神里看到希望,好像你一旦认准了什么,就会真的不要命的得到它。记得吗,在医院的时候,朵朵心脏病,血库里的血不够用,你二话没说就去给朵朵献了那么多血。再者就是在澳门,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个敢去说跟付先生赌命的人,并且还是
为了我,我怎么能不在乎。真的,你看上去特别胆小,可是当你心里有了一个念头的时候,你就能拼了命的去做。这样子的你真的很有魅力,也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两个人的性格特别互补,我是那种看上去什么都能承受,可心里却在遇到了在意的人时,就特别胆小的人。我害怕失去,甚至因此而不敢争取。但你不是。我以前犹豫着不敢对你表明心迹,因为我始终觉得我的命很克人,嫁给我的女人,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盈盈,我不想错过你,所以我给你时间,等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家的门钥匙你留着,那扇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今天晚上的付钰笙好像开启了煽情模式,一点也不像是当初那个拿枪指着她的“付三爷”。
想到这儿,她突然开口问了付钰笙一个问题,“你那天抵在我脑袋上的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突然笑,反问她道:“你猜呢?”
“假的?”她心里也说不准,只不过看他笑成这个样子,她便猜测那枪应当不是真的。
“嗯,我要是持有枪支,还不得被抓进去?我也没闲到为了吓唬人就做犯法的事儿,真想要在这道上混的久,先得学会怎么做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付
钰笙轻笑,嘴角上扬,一双桃花眼一如初见时一般好看。
“原来你也不过是只纸老虎啊,我当时竟然还傻到当了真,以为自己真的要在你手里送命了。”说完这话的功夫,车已经开到了小区门口。
“行了,我也到家了,你回去慢点开车,我先走了。”她说着这话打开车门,就要走下去。
“盈盈,朵朵还在家等你呢,你知道这孩子是真的拿你当妈妈看了。就算你忍心抛弃她,你忍心让朵朵再一次没有妈妈吗?”关上车门之前,付钰笙突然对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轻轻地将车门关上,没有给他任何一句回答。
她想,他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去重新审视和思考这一段感情。
这一次独自回到楼上出租屋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她觉得杜先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所以就算走廊里有人跟踪她,她也应该不会感到害怕了。
可是出乎她预料的是,走廊里并没有人跟踪她,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她自己的高跟鞋声,在“哒哒”的响着。
回到房间以后,她盯着桌子上放着的那枚钻石戒指出神。
她知道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注定了会充满坎坷,一波三折。她只是没想到她人生中的坎坷与波折会来的这么快。
好不容易
才应付走了付夫人丢项链的事,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杜先生,她独独想不通的就是杜先生盯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刚才付钰笙说话的语气,这个杜先生的势力与他相比显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凭借她自己的力量,别说是跟这个杜先生为敌了,就算是跟这个杜先生为伍,她恐怕都差得远了。
明天她还是准备回到君越集团上班,只不过她再次回去的心情跟目的都跟住院之前发生了一点变化。
本来她去君越集团上班不过是想要找出君越盗取春天广告的设计文稿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可是在付以安帮她跟孟总打完那个电话以后,她就知道这事儿或许不是她力所能及可以办到的,那也就不需要她多操心了。就好像是今天付夫人丢项链的这件事一样,只要这错不是她犯的,那她迟早能够等来一个清白,无论是相信孟总也好,亦或者是相信法院的审判也罢,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再次回到君越集团,她只是想有一份正常的工作,能够朝九晚五的像是个正常的白领一样去上班生活。每天的烦心事只是因为工作而不是因为那些身份玄乎其玄的男人,每个月最期盼的日子是发工资而不是要怎么去应付新来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