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牡丹下意识地摇头,过会儿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我跟会所里的上官虹念叨过一句,说她在这条街上开了家面包店,让她有空过来玩。”
上官虹?
盈盈虽然并不认识上官虹,可猜也猜得出拖不了干系。
“你干嘛要将这事儿跟她说,你可真是什么人都信得着。”
“怎么了?她是我徒弟,她离开会所了,自然要跟她交待几句,这不是话赶话聊到那儿了么?你不会以为是她把我的现状信息出卖给姚老板的吧?不可能的。”她的语气特别笃定,眉眼之间好像是信任极了上官虹这个人。
“你总共只跟两个人说过你开店的事,不是她出卖的你,难道是我么?”盈盈突然有点生气。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这么想?”
“还疼么?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盈盈看着牡丹身上的伤,觉得无论怎么样,自己都过得比她好一点。
“没什么大事,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要不然我也不放心你。我这手是开不了车了,一会我打车回去就行了。”牡丹说着这话站起身,去柜台后面取东西,好像是也打算关门离开了。
“
我们一起走就行了,反正我也得打车,先送你回家,我再回去。你这个样子,明天开始在家好好歇着吧,到这儿也做不了面包。”其实比起牡丹能不能做面包,她更担心的是姚老板还会不会来找牡丹的麻烦。
倘若今天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偶然,只是一个开始呢?
听牡丹的意思,她是真的打算在这个地方长期做下来,并且已经把这儿当成了她唯一的经济来源。
所以只要姚老板这口气没出完,他要是还想继续找牡丹的麻烦,那简直是太过轻而易举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姚老板而言,牡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天在病房里跟牡丹交完心以后,盈盈已经在心底里将牡丹当做了自己的姐妹。
姐妹有难,她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看来这一次,她还真得给付钰笙找个麻烦不可了。
一想到付钰笙,她心里便像是有了十足的底气,觉得前路好像踏实了许多,可以无所畏惧。
可当她再一次按开手机的时候,屏幕一如既往的恢复了常态,并没有提示有未接的电话,或是未读的信息。
她在心里想,也许是他此时已经回家了也说不
定。
因为他正在家里等着她,所以觉得她下班了一定会直接回家,就没给她打电话。
想到这儿,她便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回家了。
有什么麻烦和顾虑,她都得先见到付钰笙才能说。
见不到他,她心里都不踏实,还谈什么想办法帮牡丹解决问题?
“牡丹,咱们走吧。”盈盈走过去扶着她,心里也是着急能够快一点回去。
等到把牡丹送回家以后,她才让司机往付钰笙的别墅开,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客厅的灯关了,也不知道是他们都睡了还是压根就没回来,幸好她还随身带着付钰笙上次给她留的钥匙,不至于进不去露宿街头。
拧开门以后,她就直接打开了客厅的灯。
折腾了一晚上,又什么都没吃,现在早已是口干舌燥,便想着先去厨房倒杯水来喝。
就在她刚转身想往厨房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
“付钰笙。”
她笑着呼唤着付钰笙,以为他还没睡,在等她回来。
可当她转过身看清走下楼梯人的容貌时,顿时僵在了原地。
走下楼梯的人并不是付钰笙,而是一个身材
姣好的女人。
她卷发披肩,性感妩媚,穿着一件肉粉色的真丝睡裙,半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慵懒地望着她,看样子是还没睡醒。
“你是新来的佣人吗?”她动了动嘴唇,轻轻吐出这句话,活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相比之下,她因为帮牡丹整理了一晚上东西的缘故,灰头土脸,好像才应该是自惭形秽的那一个。
盈盈定了定神,觉得输人不能输阵。
无论这个女人是谁,她都不应该畏惧什么。
就算这个女人真的是付钰笙的新欢,她也应该等到付钰笙亲口给她一个答案,才能离开这里。
绝对不能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自己退缩,双手投降。
盈盈走近了她,仰头盯着她的眼睛,然后问她,“你是谁?”
听到她这样问,那个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用那涂着鲜红色指甲的手轻掩嘴唇,妩媚一笑,摇头望着她道:“她是付钰笙深爱的女人。”
字字珠玑,字字留心。
她好聪明,真是知道究竟该怎么讲出这句话,才会让盈盈在乎起来。
认识了付钰笙这么久,她都没见秦小索敢说过这样的话。
可现在这个女人,张口就说
了这样的话,而且她还这么神探自若地说,她是他深爱的女人。
可盈盈为什么要相信她?
自信的女人她见得多了,漂亮的女人她见得也多了,这都跟她没关系。
碍不着她的人,该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
碍着她的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她嗤笑了一声,没再看她,而是径自拎着包走上了楼梯,打算回去睡觉。
她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这个家里,我才是女主人。”
看到她急了,她顿时乐不可支。
她要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犯得着在这儿跟她争风吃醋?
她要真是付钰笙深爱的女人,她怎么就从来没听付钰笙提过她只言片语?
“你说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微笑着望向她,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当做反问她的因由。
她笃定无比地点头。
“关我屁事?”她挑眉,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她的手臂,直接走上了二楼。
她听到了身后她不可置信地大叫着,“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听不见吗?”
她又不聋,当然是听见了。
只是盈盈没听懂,什么叫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