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的房间门是打开的,楚词退后两步,就看见了眼泪涟涟的樱宁。
少女身上披了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里面穿着粉色的吊带,可以清晰的看见凸出的锁骨和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裙子很短,一个带着绿帽子的男人蹲在她面前,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低着头,仿佛在亲吻她的腿一样。
她白皙纤细的腿。
动作很亲密。
樱宁也没有反抗,反而嘟起嘴,娇嗔的和他说着什么。
娇美,绮丽。
楚词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樱宁的时候,少女满眼都是冷冰冰的戒备,仿佛透过他矜贵优雅的外表看到了他浑浊阴暗的灵魂。
她甚至还打他,因为那一拳,他多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楚词讥讽一笑,心里泛起嗜血的感觉,眼神变得阴郁幽暗,手里的病历单直接被捏皱,变成了一团废纸。
自从回到楚家,变成楚家二少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病历单都撕烂了,病是肯定看不了了,楚词握了握拳,想走。
可刚转过身,少女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盈满他的耳朵。
声音又软又甜
他脑海里全是那天在医院,他挑起少女下巴时,那一瞬间贴近的娇软身体。
身体又娇又柔。
楚词揉了揉眉心。
真他玛着魔了。
难道是没女人的缘故?
楚词少年时生活很糟糕混乱,可他从来不乱搞关系,至今为止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过女人。
“顾宥,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又不会留疤,又不会疼。”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你叫我做牛做马都行。”男人语气很低下,完完全全就是宠溺的哄。
是啊,哪个男人不愿意哄她呢,她那么美丽娇柔,一看就是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小公主。
而他,是黑暗中踽踽独行的困兽,是孤寂没人爱的天空最后一颗星。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
楚词心里烦躁,可脚还是不受控制的走进了治疗室。
樱宁原本还在埋怨顾宥。
可突然,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带着侵略气息的炽热视线。
樱宁不可置信的抬头,就看见了楚词那张精致冷漠的脸。
此时的楚词卸去了平日里伪装的面具,神情阴郁。
他懒散的掀起眼皮,唇边勾起一个讥讽的笑:“顾小姐?好巧啊。”
“啊!”樱宁浑身汗毛倒竖,心里散发出寒意,她知道这样子的楚词,非常非常恐怖。
樱宁杏眼睁大,小身板几乎在发抖,“什么顾小姐,我不认识你!”
顾宥站起身,挡在樱宁面前,冷冷的望着楚词,“你谁啊?”
楚词声音微冷,开口并不客气,“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樱宁拉住顾宥的衣袖,杏眼水润,摇了摇小脑袋,“我不认识他,顾宥。”
“知道了。”
顾宥摸了摸樱宁的头,动作温柔。
可转身面对楚词时,即便挡住脸,带着如此滑稽的帽子墨镜,也遮不住他满身的戾气。
顾宥从小就张扬肆意,曾经的京圈小霸王,从小学到高中,无论到哪个学校都是校霸,没有人打得过他。
他走过去,下巴微抬,语气桀骜不羁:“诶我说,宁宁都不认识你,你在这找什么存在感啊,当本少不存在是吧。”
楚词好几年没打过架了。
听到这十分鄙夷的话,他血液里的嗜血因子立刻被点燃,眼尾被愤怒染红,那颗招摇的泪痣发出妖异的光。
“你是哪来的少爷,民国来的?怎么不见你的长辫子,反而戴个绿帽子?”
楚词薄唇掀动,语气讥讽,一连串话堵得顾宥话都说不出来。
顾宥眯着眼,直接撞上他肩膀,“想打架是吧?”
楚词碎发半遮住阴郁的眉眼,慢条斯理的挽起衬衫袖子,嗓音依旧裹挟着冷意,“我真怕把你这少爷给打死了。”
顾宥冷笑,一拳挥过去。
楚词反应很快,轻轻巧巧的将顾宥的拳头接住,眉梢一挑,讥讽意味更浓。
顾宥也不是省油的灯,另一脚已经踢过去。
小护士在旁边都吓傻了,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剑拔弩张的,竟然就这样打起来了。
她哆哆嗦嗦的报警,打电话给医院的保卫。
而他们打架的原因呢,小护士打完电话抬头一看,那娇美的小姑娘竟然趁着两人吵架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樱宁可不想继续引起楚词的注意。
她一边跑,一边内疚的碎碎念,“对不起顾宥,这次我欠你的!下次我一定还回来........”
跑出医院,樱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一棵树下休息。
不一会儿,天边乌云大作,雷鸣轰轰,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不会这么倒霉吧!”樱宁大喊。
仿佛映照她的话一般,雨竟然更大了,空气中满是水雾,淅淅沥沥的雨点声瞬间盖过了汽车的轰鸣。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雨水如一道厚重的帘子,就算有颗树挡着,樱宁的全身还是很快都被打湿了。
樱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拿出手机准备给顾瑜打电话,可她突然想到顾瑜一般都睡得很早,现在给他打电话怕是打不通。
手一滑,划到另一个号码上。
手机剩余电量3%,樱宁听着拨号声祈祷,陆泽屿千万别睡呀!
凌晨两点的清大化学实验室,灯火通明。
陆泽屿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皮手套,正摇晃着一管蓝色试剂。
电话在另一边的药物台上,电话铃不停地响,是手机自带的那种系统铃声,如陆泽屿本人一样刻板严肃。
“陆组长,有人给你打电话!”
陆泽屿眼神专注的望着手中的试管,心思没有一丝一毫的转移,淡淡道:“挂了。”
“哦哦,好像叫什么宁,我也没看清楚。你测试的结果怎么样?”
陆泽屿手一抖,试剂瓶落到地上,碎成一片片玻璃,融合了几个小时的药水就这样流了一地。
他摘下手套,快步走过去,匆忙的拿起手机,拨回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
樱宁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出事了。
陆泽屿平静的心乱成一乱麻,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也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
刚刚帮他接电话的同学笑着打趣他,“不是不接吗,怎么又接了?”
陆泽屿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不一样。”
又打了几次,终于打通了。
小姑娘焦急又无助的声音在清冷的实验室里响起,伴随着狂风呼啸声和急促的雨点声。
陆泽屿实验服都来不及换就冲了出去。
实验室里的天之骄子们面面相觑,都露出八卦的神色。
“陆组长这棵铁树也会开花?我还以为他眼里只有学习和实验呢......”
“我去,你们平时都不看论坛的吗,上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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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骄纵假千金(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