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月阴阳怪气完一番话，卫昭也明白了个大概。
卫言所干之事，卫昭并不知晓。
只是听完梁小公主的这些话，她也大致明白了梁小公主是真的喜欢林芝玉。
只是，两国之间战事，她了解甚少，但总感觉商议之事，隐隐破坏了什么规则。
她坐在马车中，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梁小公主催促道：“花宝珠一事，你们真的不打算和我做交易吗？”
卫昭沉吟片刻：“梁小公主的诚意有多少？”
“那得看看卫国长公主的诚意有多少了。”梁星月幽幽道：“我母妃深得我父皇喜爱，所以有些事，别的皇子做不得，我却能做得了。好比，入军营大帐，倾听众将密谋。”
她说完，看向了卫昭，笑问：“只是不知道长公主舍不舍得下旧时情谊呢？”
卫昭抿唇，还未开口。
虞长临已经替卫昭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两军交战，耍些阴谋手段倒也无妨，只是，这些结果针对的从来都是输赢，向来没有单独针对过一个人。若是我们也这般做，那便是乱了战场原则。”
闻言，梁星月嗤笑出声：“若是我没记错，你这驸马虞长临，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便是被卫天子针对了吧。”
虞长临一默，抬眸认真问道：“若我们也这么做，那我们和卫天子有何异？”
梁星月喉间一梗，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话。
卫昭却已经思量好开口了：“与其让她在两国之间再无立足之地，不如让她余生都在悔恨之中，这样岂不是更好？”
她说完这话，梁星月双眸一亮，夸赞道：“不愧是卫国长公主，我就知道既然能做出将自己夫君关进十方牢狱的事情，又怎么会对其他人心软呢？”
她一边夸赞着一边点头，看似有感而发，实则眼中的全是笑意：“那就劳烦卫国长公主想想怎么设计此事了。”
卫昭抿唇，只淡淡嗯了一声，便再未多言。
只是梁星月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却一点都不高兴。
她活在卫昭的影子里活了那么多年，模仿卫昭的言行模仿了这么多年。
如今卫昭却成了一副面上淡淡，基本不动声色的模样。
而她，却还是像极了卫昭年少时，凡事争个高低，凡事都要自己逞强，就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面上越发冷沉，难道学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难道这就是林芝玉看不上自己的缘由。
和卫昭不过短短半日相处，她就能发觉她和卫昭到底哪里不同了。
她是有一些卫昭的影子，可真的接触她，便发现她和卫昭还是不太一样。
她自己都能察觉此事，旁的人又岂会察觉不到？
她这么想着，盯着卫昭的眼神也愈发冰冷。
卫昭察觉到了，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虞长临倾身将那目光挡了去，声音淡淡：“小公主，收收你的眼神。”
卫昭抿了抿唇，却问道：“芝玉他，从前是不是见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