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想起这辈子从未遇到过神仙,小女儿出生就是痴傻,两岁多了都还不会说话,直到某一天夜里,突然降临一个老神仙,说能治好小女儿的病还说这孩子是仙童转世,还未开智,等开智之后便是神童,能知晓天下事,望秦家人好生相待。
秦老爷也想起那晚的事,企图说服在场的人,“各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家女儿确实是仙童转世,是老神仙亲自说的。”
陆清笑道:“既然是老神仙,那么你说说他的仙尊谥号可有告诉你们?天上的神仙都有来头,不可能不告诉你们来头。否则我也可以假扮神仙,我说我是天上的混沌散人,你们信不信?我说我是天上的逍遥散人,你们信不信?我还说我是天帝呢,你们信不信?”
占卜师林修仙笑着捋胡须,“现在有些骗子就是这样的,只要他道行比你们深,轻而易举降落到你们院子里头,随便说个什么,你们自然就信了。”
秦老爷顿时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
那天晚上,亲自降临的老神仙确实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还要他们好生照顾小女儿,言之凿凿说是仙童转世。
可姜羽他们都是世家出生的弟子,还有陆清等人也是颇为有名的人士,他们也犯不着来陷害自己的小女儿,这于他们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洛佑安看出秦老爷的纠结,“就按轩辕丽儿说的,让她和林修仙占
卜一下,只是占卜并不会伤及你女儿的性命。若不是邪物附身,她什么事都不会有。若真是中邪了,把妖物驱逐出体内不是更好?”
洛佑安腰间系着凰箫,这神器在白天就耀眼夺目,盯着凰箫看,它周身有淡金色光芒,仿佛有着隐隐佛性光辉在闪耀。
“好。”秦老爷咬牙道。
秦夫人却不愿意,“你个糟老头子是喝了什么迷魂汤,这也能信?他们都是一群外人呐。”
秦姑娘劝道:“母亲,他们说的也没错啊。况且,他们犯不着陷害小妹,都是没见过的陌生人,他们害小妹有什么好处?你们倒该想想,那晚碰见的老神仙为何不说自己是谁?咱们让他们试试又如何,轩辕大小姐说了,不会对妹妹有任何不好的反应。”
小妹妹的胖手紧紧抓着秦夫人的衣袖,“母亲,我害怕。”
秦夫人流着眼泪,也不知该怎么办,只道:“别怕,母亲在。他们不敢伤害你。”
林修仙叹息了一声,“本座也忙得很,这样吧。秦夫人若实在不放心便把你的小女儿抱在怀中,我们这就开始作法了。”
轩辕丽儿已经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套作法的东西,包括八仙桌、八卦金盆、八卦镜、符咒、笔墨还有一个白瓷瓶子,里面是符水。
秦夫人抱着小女儿坐在前厅正中央,轩辕丽儿在她周围一圈都洒上了符水,还在小妹妹的衣裳外贴了一张符咒,那符咒瞬间不见
了。
这其实是一张定身符咒,如此,附身的魂魄就跑不了了。
林修仙坐在外头施法,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还有一串佛珠。轩辕丽儿则是坐在秦夫人身后,口中也念念有词,念完之后,她又随手写了几张符咒,贴在这前厅的茶几、桌椅之上,把白瓷瓶子打开,到处喷洒一点里面的符水。
随后,轩辕丽儿在桌前开始绘画着什么,等她全部画完已经满身大汗了。
姜书凝凑过去看,这画的是一个人,但看不清样子,像是个女的。
轩辕丽儿把这画在八卦金盆里焚烧了,然后再洒上符水。
此时,秦夫人怀中的小妹妹大哭道:“母亲,我疼啊,救命啊,他们要烧死我。”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小女儿,秦夫人也哭,“再忍忍,马上就好。他们说过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你们能不能停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秦夫人怒了。她从没惹过这些人,但这些人一上门就做法,简直是无赖恶棍。
姜羽对秦姑娘说道:“同意是做法,为何你母亲还安然无恙,你那小妹妹却如此痛苦?还记得昨天,轩辕丽儿给你的符咒,对你说的话么?”
秦姑娘点头道:“我已经明白了。”
她走过去劝母亲,“您想想,为何您什么事都没有,就小妹觉得痛苦难捱?您把她放下来,等邪物散去,小妹就正常了。”
秦夫人一想也是,自己坐在当中,什么事都
没有,就小女儿哭唧唧说自己难受,难道是真有妖邪之物?她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知还该不该抱下去。
此时,怀中的小女儿露出狰狞一面,面容扭曲,皮肤也开始变得粗糙黯淡。
秦夫人被吓到,秦夫人眼疾手快将母亲一把拉过来,拍掉她怀中的小女儿。
小妹妹被抛到半空中然后平稳落下,她仍旧在轩辕丽儿画的圈子里,全身不由自主慢慢转圈。
她口中还在诅咒,“你们这家唯利是图的小人,居然这样对我,我必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秦夫人害怕得躲在秦姑娘和姜羽身后,“怎么办?这好像真是什么邪祟。”
轩辕丽儿怒道:“大胆妖孽,到凡间危害百姓,你还有理了?我看你是活不过午时的。”随后,她将白瓷瓶里的符水统统洒向这个小女孩。
只见小女孩的面容已经完全没有了,是一个面容诡异的成年女人的模样,她伸长手脚,俨然是个成年女子的四肢身高,此刻坐在地上。
“原来是木花婴的原神。”轩辕丽儿觉得这次做法已经相当成功了。
林修仙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运功平息,这才坐在椅子上,“成了,就是她。”
秦老爷一家都看傻眼了,这女子是谁?为何附身在他们小女儿的身上?
木花婴颓废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眼神充满杀气,“我父亲不会饶过你们。”
洛佑安冷笑一声,“你好意思说出口?你们冥界的人偏要插
手凡间事,害死凡间多少人,如今倒是有理了?我们又凭什么被你们害。一次又一次出来挑衅,到底是谁的错?”
木花婴的魂魄想要起飞逃离这里,但她已经被定住逃不出这间屋子。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秦府前厅的屋顶被掀开,一位老者徐徐降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