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爵抬手按了按眉间,知道她肯定会是这样的情绪。
“我告诉你,今后你要是碰我,我就去死,反正这么被你关着已经够窝囊了!”她说得很冷漠,好像命不是自己的。
宫爵一下子拧了眉,“你敢!”
她笑了笑,“你这是让我试试么?”
他下颚一下子绷得紧了,“你别忘了蝴蝶还需要你,家家才刚出国,你妈还没醒!你甚至连陆家为什么抛弃你都不知道!”
看,他果然是商人,每一样都能让她乖乖受着他给的一切。
“你若是刚伤害自己,我不会放过这些人,清楚么?”他几乎是森冷的嗓音。
为了她不伤害自己,他不惜扮演恶人。
她忍不住的笑,“所以,我总是被你捏在手里,到底这么下去还有意义呢?”
客厅里安静下来,宫爵坐在了沙发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了房间。
很晚了他才起身进门。
从把她放到这里开始,他每天都在周旋陆倾城和陆建勋,虽然每晚回来,可是疲惫感一天比一天重。
有时候他真是害怕哪天夜里,忽然那个男人伤害到身边的慕香染。
尤其今晚,他看表的时候都凌晨了。
那种感觉越是强烈,头疼得无法控制。
他逼着自己躺下睡觉时,把一把椅子放到放在了床边两步半的位置,量着自己的身高,相隔的距离处又放了一把。
半夜不知道几点。
卧室里很安静,男人坐起来也几乎没发出声响,面无表情,也没有几分停顿的下床,直接往前走。
果不其然,两步之后刚抬脚被狠狠的绊了一下,始料未及之下,身体重重的往前倒。
刚刚好,脑袋狠狠磕在放倒的椅子上。
“嗯!”男人低低的**,一股子隐约从他眉宇间散
发出来。
宫爵半醒,半昏,只觉得昏天地暗的头疼。
脑海深处一声冷笑,“呵!宫爵,你他妈可真有能耐!身体不是你自己的?为了不让我出来,你这么自残?”
他抬手狠狠按着太阳穴,“我不需要你来做事!”
“呵!陆倾城不是我搞到手的?陆建勋信任的不是我?”男人冷森森的调子。
宫爵死死咬着牙,像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模糊不清,“别用我的身体去碰别人!”
“你说陆倾城啊?”男人阴凉的笑,“我哪都看不上你,真想把身体彻底抢过来,但这点还算不谋而合,我可没打算碰她!……她有没有告诉你上次要得很爽?我请的鸭子都比你有用!”
呼吸变得凌乱,但至少宫爵心安了几分,他没有背叛她。
那个男人忽然笑,“你这是为她洁身自好?……要不我现在把她弄醒,狠狠做一顿?”
“你滚!”他忽然咆哮,“滚出去!”
慕香染是被他的怒吼叫醒的,然后就听到了他狠狠将椅子砸到床头柜的声音。
猛然惊醒,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开灯看过去。
不开灯还好,她一开灯,男人像嗜血追魂似的一下子扭头盯着她。
“你干什么?”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惺忪都彻底没了。
这段时间,他每天回来,都很安分,从来不强求,也不冒犯,甚至都没有大声说过话。
更没见过现在这样的暴躁。
“宫爵?”她拧眉。
可是男人已经到了床边,朝她伸手,她没能躲开,胡乱的去拍,“你干什么?”
“滚!”他忽然朝她吼:“滚出去!”
可是死死抓着她不放,表情极度的痛苦,甚至无比的狰狞。
她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宫
爵,想逃离她,哪怕连滚带爬也必须离开这个我是,可是她走不了!
直到他忽然狠狠吻下来,或者说根本不能称之为吻,而是啃噬,想把她吞下去似的,毫无怜惜。
“宫爵!”她几乎破了音,“我说过别碰我!”
男人的吻越发凶狠,有些鲁莽的掐握着她纤柔的腰肢,稍有不慎大概就要断了,而这样的感觉越让他沉迷,疯狂。
慕香染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推他纹丝不动,怎么打对他来说都只是挠痒痒。混乱中,她碰到哪就咬哪。
不遗余力的咬合,正好就咬在他肩膀上。
男人低低的**后忽然停了动作。
她那么重的啃咬,想要把他的肉都咬下去,那种刺痛足够把宫爵唤醒。
有那么两秒,他只是低眉盯着她,消化正在发生的事。
看到她极度恐惧颤抖着的身体,脸上眼泪纵横,从没见过她这么恐惧的样子,胸口刺痛着。
抬手帮她擦眼泪,她反而像受惊的鸟儿,极力的躲避,仓皇的往床边爬。
宫爵已然清醒了,禁锢的力道一松开,她一下子就翻到了地上,他这才心头一紧,又一把将她捞了回来。
“摔哪了么?”焦急的语调和神色都骗不了人,紧张的检查着,“弄疼了么?”
“你走开!”她的情绪依旧不稳定,他一碰就反应剧烈。
但是怕她又摔下去或者撞到哪,宫爵不敢松手了,反而紧紧把她拥进怀里,嗓音模糊而低沉,“对不起!”
她听到了,因为他一直不断的在重复,死死拥着她不松,也没有再侵犯。
那会儿,她忽然想到了他之前说生病的事,以及他刚刚的狰狞、难以自控。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胡编乱造骗她?
“你放开我。”她挣扎不了,但
也不妥协。
宫爵摇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准你走。”
她的身体依旧带着恐惧的轻颤,又或者的气急了的反应,宫爵抱得再紧都没有用,但是他一时间想不到安抚她的办法。
略微松开,低眉看着她。
听不清他叫了“香染”还是“香儿”,吻落了下来,想比之前,变得无比温和,慢慢的安抚,一点点抚平她现在的紧张和颤抖。
她本该拒绝的,可是起初是惊恐过后全身无力,后来是不可控制的沦陷,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最后还是要了她,疯狂的要,想把她融进骨血里似的。
凌晨的时间,外边的天还没亮。
纠缠过后,他一直抱着她,许久才开口说话,“不准伤害自己。”
她也是倔性子,他知道,说过不让他碰,现在已经碰了,所以怕她真的做出什么来。
好久没听到她说话,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宫爵躺了会儿,起身去了洗手间,脑袋撞到椅子上,皮肉出血了,都干涸了,可他现在反而感觉不到痛,连头疼都好了。
从洗手间出来,他拿了手机走出卧室,顺势点了一根烟径直出了天桥,看了时间。
接连抽了一口烟,还是给宫尧打了过去。
宫尧出去了这么几年,为了压下当年的事,极少和他联系,宫爵也几乎不找他,除了过年过节问候一声,这大概是第一次。
“九、九叔?”那边的人声音里带着狐疑和犹豫。
宫爵低低的“嗯”了一声,“还好么?”
宫尧立刻坐起来,“好啊!……九叔您找我,是不是出事了?要是有事我一定回去!”
过了这么几年,他也不打算再让九叔背这么大的压力。
宫爵算是欣慰的笑了笑,“没事,但……确
实想让你回来。”
“好,我马上买票!”宫尧都不问原因。
宫爵倒是也默认了,然后才交代,“我让你回来,是为了照顾一个人,我现在做的事会让她不高兴,周围的人谁陪她都不合适,她不认识你,所以让你回来。”
宫尧点着头,九叔说什么就做什么,这都是应该的。
宫爵又道:“如果我做完这件事还能活得好好的,那她就是你未来的婶婶,你要上心。”
那边的人愣着,“九叔,什么叫你还能活着?”
“你不用问那么多。”他语调淡淡的。
想了想,道:“你忽然接近也不合适,等你回来,就说是当初她照顾霍骁时一直在网上和她聊的男人,她会明白的。”
网聊?宫尧诧异,九叔竟然还能做这种事,那这个婶子一定够特别、够重要!
“九叔,我能问问她是谁么?”宫尧觉得,九叔看上的女人,怎么着也有些名声吧?
别是最近那个陆倾城就好!
“她叫慕香染。”
“!”宫尧骤然愣住,“……就是,当初车祸被牵扯死掉父亲的那位?”
“嗯。”
那这么说,她是宫尧的恩人,因为她没有死追着把案子告到低,甚至这些年,宫尧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充满感激和愧疚。
“九叔,我这就动身!”他的语气越大坚定,想了想,问:“那我能不能告诉他,是你侄子?”
宫爵思量着,许久才勉强点头,“能。”
他也是胆怯的,宫尧和她是同龄人,她那么美丽,长久相处,很难不让人喜欢,所以宫尧的身份,她可以知道,知道宫尧是他的侄子,有些事大概就不会发生了。
挂电话之后宫尧还在想,九叔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说出那种吓人的话?
那他更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