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悦抿着唇,因为她自己也压根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的,当时具体的情况她都快不记得了。
所以,她也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反正这件是自己的错。
慕香染这会儿的心情已经没办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了。
暗自深呼吸好几次,终于才道:“难怪我最近总是见不到你,还以为你是花时间去处理和苏牧的事了……”
她也是女人,而且算得上过来人,所以既然孩子已经有了,她是不主张去拿掉的。
无奈又心疼,总算问了句:“你别告诉我,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魏悦咬唇,“要不……咱们见面再聊吧?”
慕香染出去见魏悦的时候并没有和别人说,包括宫爵都没有告诉。
到了咖啡店,看着魏悦面前的咖啡,她直接端了过来,“怀孕少喝这些东西!”
魏悦脸上有着淡淡的笑,看了她,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
不过……“都还没决定要不要,这么紧张也没意义的……”
“怎么能不要?”慕香染拧眉看着她,道:“我可告诉你,不管是谁的,既然怀了就必须生下来,你不要我来养!正好蝴蝶缺个伴!”
魏悦脸上一直都是犹豫,不知道怎么决定的表情。
所以慕香染定定的看着她,“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怎么也不是那种随便乱来的女孩,怎么忽然就?”
哎,她无奈的叹口气,只能用喝咖啡来平复心里的起伏。
这才听魏悦道:“我怀孕的事,目前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是第二个……”
慕香染皱着眉,“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和苏牧的婚离了,这都什么婚,正好有这个借口。”
可是魏悦皱眉,“要是我用这个借口离婚,你觉得苏夫人能同意么?”
“
孩子又不是苏牧的,她为什么不容易?”慕香染挑眉,不是自己家的种子,不可能留下的。
魏悦咬唇,“……我还真试探过,好像哪怕不是苏牧的,只要是我生的,苏俗人都能接受,她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慕香染笑了笑,很认真的看她,“这只是没生之前,等真的生了,总有一天会在意,到那时候吃苦的是你,谁知道会给你什么样的眼光?”
这种事情,没办法拿去考验人性,很残酷。
话说回来,慕香染不打算让她逃避了,直接道:“所以呢,孩子到底是谁的?”
魏悦左右看了看,给了一个她压根就没有想到的回答。
“霍敬的。”魏悦声音很小。
她一双眼瞪着,“霍敬?!”
“你小点声!”魏悦赶紧阻止她,然后皱着眉,“我自己也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只有过一次而已……”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慕香染不知道要用什么语气说话了,“霍敬就算是浪子回头,可他现在严格来说还没结束监狱生涯呢,你怎么回事?”
魏悦瘪瘪嘴,“我知道这样不对,你别再骂我了……那晚,我也不想那样的,反正后来就稀里糊涂的了。”
“我本来是因为最近的烦心事跟他聊了聊,结果最后两个人都喝多了,如果不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看到自己流血,还不知道头一晚怎么回事呢!”
慕香染无力的撑着额头。
“霍敬知道他做了什么?”
魏悦点头,“后来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他们相互知道发生这种事之后也很坦然和淡定,一块儿吃了早餐,到分开的时候,霍敬才说了个“对不起。”
“他也表示会负责。”不过,她现在可是苏家的媳妇,根本没有让别人负责
的说法。
况且,她对霍敬没有爱情,怎么可能单单因为孩子就生活在一起?她不喜欢这样的将就。
“所以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你怀孕的事?”
这就是魏悦纠结的地方。
“他的刑期还没真正结束,说实话,我并不太愿意这个时候跟他有更深的关系,想必,他也一定不想。”
这边正聊着呢,一转眼,慕香染忽然看到了走进来的苏牧。
他脸色很差,好像这段时间和冷瞳分手之后整个人都很颓废,每天不断的工作使得他看起来疲惫又倦怠。
不过,落座之际已然可见骨子里的优雅,就那么坐在了魏悦旁边。
两个女人在苏牧坐下的时候,默契的谁都不说话了。
苏牧叫了一杯咖啡,好像也不着急。
等咖啡来了之后,他才忽然低低的一句:“怀孕了?”
魏悦猛地看向他,咽了一下口水,那里边有着尴尬,有着愧疚,毕竟他们也算是夫妻呢。
可苏牧目光平和的看向她,道:“好事。”
魏悦蹙了眉,“你……怎么知道的?”
苏牧抬手按了按眉间,又抿了一口咖啡,“看到你验孕的东西了。”
在她紧张的时候,又道:“已经被我收起来了,苏夫人不会知道。”
魏悦狠狠松了一口气。
对面的慕香染正看着苏牧,直接问:“既然你知道了,那就说说你的意见吧。”
又道:“说真的,我其实一直都不愿意让魏悦这样吊着,一个女人可没有那么多青春。”
苏牧点头,“我知道,可是……”
他也很坚定,显然来的一路上是深思熟虑了,“这个孩子,必须留,我们也不会离婚。”
什么意思,当做他自己的孩子,他是真的打算和魏悦过婚姻生活了?
然而,不是的。
只听
苏牧道:“我知道,过来那么长时间,我很自私,这算是对你唯一的回馈,孩子我养,你也我养,孩子姓什么你自己决定,这样苏夫人也最能接受。”
“这是最好的了,没必要把孩子的父亲告诉苏夫人,就让她以为是我的,她会很高兴!”苏牧道。
慕香染听完了,狐疑的看着苏牧,“你是不是……其实依旧没办法失去冷瞳?”
就算现在是冷战,就算几个月不见,他心里肯定也是冷瞳。
先不说以后复不复合,但是苏夫人这边总要有事情安抚的,这下魏悦怀孕了,刚刚好。
恰巧,霍敬的身份又不适合当父亲。
这一系列看起来可怕又荒谬的事情,竟然就那么的歪打正着。
苏牧说:“孩子出生需要家庭,也需要身份。”
这一点,慕香染深有体会。
三个人在那儿坐了挺久,这件事完全就是因为苏牧的意思而定了下来。
可是慕香染知道,总有一天,魏悦还是必须离开的,也许哪一天,霍敬就当回他的父亲了。
这成了三个人之间的秘密,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和宫爵说。
那天回去之后,工作都心不在焉的。
另一边,苏牧带着魏悦回了苏家,在晚餐的时候,餐桌上和苏夫人报喜。
苏夫人端着碗,猛地听到他忽然说魏悦有喜事,整个人都愣了,惊愕而欢喜,“你说什么?……真的?”
“哎哟!”苏夫人放下碗,双手合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喜极而泣,“我总算要抱孙儿了!”
魏悦淡笑着,“我肯定不会带孩子的,以后妈您肯定很辛苦呢!”
“辛苦怕什么?我高兴!”苏夫人喜滋滋的。
她一直盼着苏牧结婚,结婚之后觉得他们感情不好,生怕再出什么差错,所以一直希望
他们生孩子。
这下总算完成了!心里安定了!
那天之后,家里基本上就没有苏牧的位置了,除了被苏夫人提着耳朵嘱咐要经常给魏悦买什么好吃的之外,基本想不起他来。
当然,这样的境况,他乐得自在。
苏夫人高兴,他会觉得所有压力几乎都没了。
而因为这件事不能让霍敬知道,或者说,至少目前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一定会联想到他和魏悦的那一次。
所以那段时间,她不让魏悦外出,连舞蹈室也不让来,更不让主动和霍敬联系。
以至于霍敬再知道的时候,魏悦都怀孕三个月了,隔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多想。
话说回来,同样的时间,霍骁越来越忙,她偶尔过去开个会,基本也没有可以单独说话的时间了。
他们从原本很好很好的关系,被时间阻隔了四年,又经历了这些不大不小的事,关系变得不生不熟。
有时候慕香染会莫名的笑,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她当初可从没想过自己和霍骁会变得陌生,更没想过和霍敬做朋友了,结果全都反了。
尤其,如今霍敬居然成了魏悦的孩子他爹,魏悦对她很重要,也就不得不把霍敬放在同样重要的位置。
谁知道魏悦和苏牧会什么时候突然结束呢!也许霍敬的刑期真正结束,她和魏悦也有可能发展的。
因着这样的心思,她终究是没能做到对GUD和霍氏交锋事件的不予干涉。
最近和宫爵见面都是在公司顺便,她忙的时候他也忙,她不忙的时候他还在忙,常常不打照面。
正好那天她忙完舞蹈室的工作之后还有点早,听文静说他还在公司,顺道就过去了。
路上随手听着新闻,不期然总能听到关于GUD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