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香染现在心里很平和,来之前在机场被他搅了一通,除了怨恨真的没那么重之外,别的都很好。
所以她也尽量不去关注他们,毕竟距离是很可怕的东西,就算知道他娶她的原因,她也害怕自己会堵心。
因此,这些事可从来没和魏悦提过,怎么她反倒自己提起来了。
慕香染狐疑的看着屏幕里的人,道:“说罢,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想用到我,或者用到宫爵?所以撮合我们。”
魏悦又一次白了她一眼,“就你想的多!我这不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么,你心里装的谁我还能不知道?”
尤其,魏悦没说一件事。
宫爵和蝴蝶见过面,而且相处十分的愉快,蝴蝶那样子,就恨不得改口叫爸了。
蝴蝶和那个叫宫墨的小孩也见过面,两孩子竟然那么的合得来,又因为一个渴望有妈妈,一个渴望有爸爸而一拍即合!
看到两个小孩那样,魏悦就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她亲手把蝴蝶和宫墨兄妹俩分开的。
若是她当时能做个和事佬,是不是好一些?
不过看现在这样,宫爵还是娶了肖柔,不要小染,只能无奈的叹息。
大人和小人,果然是必须委屈一方的。
话说回来呢,如果宫爵能帮她给苏夫人说好话撮合,那魏悦也挺乐意的。
她闲杂和苏夫人的关系好得跟姐妹一样,也依着苏夫人的意思,和苏牧相亲了一次。
那时候苏牧看到她时,一脸的错愕,确认了几次。
“就是我。”她笑了笑,有些无奈,“你母亲一定要我过来,看来她不知道我们是朋友的事呢!”
苏牧皱起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她就是瞎操心!”
然后看了她,“你别放心上!”
魏悦笑了笑,只是那清淡的笑容
里其实也藏着一抹说不出的苦涩,“不会!就当是完成使命了,你也不用有压力的!”
说罢,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
魏悦才问起来,“你好像刚从外边回来,机场过来的?”
苏牧点了点头,但是没说出去做什么了。
倒是魏悦笑着,“我知道你和冷瞳小姐的事,不用这么紧张的瞒着我,我不可能告诉你母亲的,放心吧!”
苏牧只得勉强一笑,“谢谢!……我极少陪在苏夫人身边,她这两年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最近倒是好了许多,你的功劳!”
“朋友情咯!”魏悦依旧笑着,爽快的跟他碰杯子。
之后苏牧看了她好几次,魏悦这才笑着,“你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跟我还用这么客气么?”
苏牧这才放下杯子,“这样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可不想一直被逼着相亲!”
嗯……魏悦几乎是听明白了。
“要我假扮你的女朋友么?”她笑着。
苏牧看了她,道了个歉。
她点头,“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这就算是同意了,她有什么不同意的呢,可以接触的机会不是更多了么?也许哪天真的就自己坚持到最后了呢?
“谢谢!”苏牧是由衷的感谢。
因为他坚持和冷瞳的感情其实很累,可是又不舍得放开,这种假装可以让他松很大一口气,让苏夫人知道他确实在恋爱了,就不可能把心思放在他和冷瞳的事上边。
魏悦倒是笑着问:“不怕冷瞳生气啊?”
“会告诉她的。”他道。
说不定,她那边也需要找一个假的糊弄冷夫人呢。
忽然觉得,这种忽然冒出来的想法真是妙。
聊了会儿,魏悦谈到了宫爵和肖柔的情况。
对此,苏牧只是拧眉
,“他们的情况很负责,我都说不清楚。”
又道:“反正慕香染不是被气走了么?也好,只好不用在这里听这么纷纷扰扰的烦心事,再回来可能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会好很多。”
说实话,同样感情经历过波折和痛苦的人,好像更能理解同类。
比如现在的苏牧,他以前是不大喜欢喜欢慕香染,觉得她只会让总觉痛苦,但是现在,他倒是挺希望两个人最后能走到一起。
也是那天回去之后,宫爵竟然把宫墨送到了她那儿,让她代为照顾一段时间,顺便又配了一名保姆,其实也不用她多费心。
魏悦很诧异,“怎么忽然给我送过来了?”
对此,宫爵神色略微疲惫,道:“家里有些事,不希望孩子受影响。”
长辈之间的事情,确实挺能影响小孩的,作为家长,她也能理解。
当然,宫爵私心里也是想让两个孩子多培养感情。
此前一段时间开始,宫家大宅其实气氛真的是不好,不如一开始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了。
那时候,虽然说肖柔时常身体会出现毛病让人觉得累,但感情还算和睦,但是慢慢的,她要的更多。
宫爵不可能碰她,这成了她所有情绪节点的大问题,一两次和宫夫人控诉无果之后,脾气也变得很差,似乎是那种她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差。
但是家里所有人都宽容着,毕竟她有病,已经不剩多少时间。
也是因为长久这样,宫夫人总觉得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经常就小病小痛的。
肖柔发病的时间没法预测,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只是越来越频繁。
这个她不意外,因为她最近把那个东西停掉了,会有一段时间很难熬,慢慢会好的。
但是又一次发病之后,她甚至昏迷了两
个小时之久,醒来后一直皱着眉,不明所以。
所以第二天,她一个人偷偷去了医院,找的自然是她一直接触的那个医生,拧着眉,略微的不满:“为什么我还会发病,我都已经没再吃那个东西了!”
医生给她检查了一番,盯着刚拍出来的片子,拧眉,“暂时也看不出什么来。”
然后看了她,道:“但是您也知道,我此前就劝过也预测过,用你刻意服用那种药的方式触发犯病,最后药物停了身体会慢慢好转而不是去见阎王,但另一种可能便是药物真的引发了致癌致命的结果。”
而且这两者是没办法控制的,运气好就她能撑过去,停药之后和正常人一样,甚至长命百岁。
运气不好,就真的癌症,时间不多了。
肖柔一把将片子抢过来,“不可能的!如果我真的出了事,那就是你的医术不精!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恐慌中的人的确不会考虑太多后果,尤其,肖柔几乎能感觉到她的结果是哪一种。
医生听完可就拧眉不高兴了,“肖小姐,这您就不厚道了吧?当初的约定咱们说好了的,无论什么结果,您都自己承受,我劝过您的吧?”
“您要是这样,那我可以当场把钱退给您!”
呵!肖柔冷笑,“你以为退钱就这么简单,懵逼宫爵是多大的罪你应该很清楚!”
那医生咬牙没说话,真是后悔搭上这种事,可谁没有个急用钱的时候,真是倒霉!
“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治好!”肖柔定定的看着他,转身离开医院。
但从那天起,她整个人变得很不正常,有时候会出现幻觉,有时候昏睡不醒,有时候又死活都睡不着。
脸色越来越差,皮肤也越来越差,整个瘦的皮包骨跟
骷髅一样,真的毫无美感,她每天都要很仔细很仔细的化妆。
佣人有时候靠近了都能闻到很重的脂粉味,但都不说,迁就着她这个病人。
年关的时候,宫家大宅也和别人家一样热闹多了,宫夫人还特意做了几个灯笼,虽然和豪宅有点不搭,但她坚持这样,增加喜气!
宫爵自然是每天都忙着公务,再就是定时、定期的关注肖柔的病情,几乎只要是能满足她的,他绝对没有二话。
对此,肖柔是知道的。
可那晚,她依旧是贪心了,坐在床边看着他,“你什么都愿意给我,可是为什么就不愿意要我呢?”
卧室就在这里,床就在这里,她也在这里,要了她是多难的事?
都说男人都是色字当头,和一个女人同在一个家里这么久,肯定都会马失前蹄的。
然而,他却一直都纹丝不动,都快一年了,毫无变化。
他说她的身体要紧。
肖柔终究是扬起声调:“我的身体要紧?可是你现在不要,只能等我过段时间死掉不是么?”
虽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知道她时间不多,但她自己说出来,总是会让人同情几分。
宫爵终究是走过去抱了抱她,“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
他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再多的,给不了。
也是大年三十的前两天,肖柔听着宫夫人接了个电话后喜不自胜,红着眼眶直点头。
然后她才知道,竟然是宫爵的侄女要回来了,就是那个和宫尧意乱双胞胎的妹妹,从小失去了父母,几乎把宫爵这个九叔当亲爹。
宫夫人那么多个孩子全都去世了,只剩下宫爵一个人,所以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人都说宫爵就是扫把星。
也有人说他设下计谋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