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么?”宫爵侧首看了她,问她有没有把手机捡起来。
她没说话,那枚耳坠紧紧握在手心里,扎得生疼!她却依旧在不断的收紧。
忽然想到他最近好像很忙,就算和她签了一个合作项目,她有时候是看不到他的,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脑子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就想到了那次在底下停车场看到他和肖柔纠缠的那一幕,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他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拥有很多女人也不足为奇?强压力的工作之余,唯一的娱乐就是不断的物**人么?
“开车吧。”她淡淡的语调,系好了安全带。
那时候宫爵并没觉察什么怪异,一路开车往半岛湾走,中途经过餐厅,问了她,“在外边吃,还是回去做饭?”
她转头看了看那个餐厅,点了一下头,显得很是敷衍,“都好。”
“那就回去做?”他征询着。
慕香染也是点头,“好。”
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半岛湾,几乎整条路上,她脑子里都是混乱的,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温榆庄园和魏悦见面。
一个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最大的秘密,那
种被侵犯的感觉一下子令她头脑发昏胀痛,哪怕她平时可以和魏悦讲所有她和宫爵的事,但这是不一样的感觉。
进了门,她和往常一样,换了鞋往客厅走,顺便问他,“想喝什么,果汁?白水?”
宫爵想了会儿,摇头,褪下外套时也看着她,略微勾唇,问:“今天心情不错,准你点菜!”
他心情不错么?
她背对着往客厅走,不知道自己又该是哪种表情,最后也配合着随口点了几道菜。
甚至中途的时候,她站在厨房门口,为了方便和他对话。
那时候他手里忙着事,但她和他说话,他回答的精力自然是有的。
“你认识我的一个朋友么?”
“嗯哼。”宫爵没有抬头,只是几不可闻的语调,手里依旧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慕香染手里握着杯子,抿了抿唇,接着道:“叫魏悦。”
这回宫爵稍微抬眼看过来,“认识,怎么了?”
认识?
反倒是她愣了愣,没想到会回答得这么爽快,这是不尊重她呢,还是什么?她以为,至少应该有所隐瞒,他却出乎意料的坦白。
一直到一顿饭快做完,宫爵才隐约觉察她的不对劲。
她在厨房门口站着,盯着手里的杯子发呆的时间,男人已然迈步过去,长腿在她跟前立住,低眉。
“怎么了?”他薄唇微动,嗓音低低的,眼底有着不可察觉的关切。
慕香染这才后知后觉的抬头,又笑了笑,摇头,“没什么……你快好了?那我收拾收拾。”
宫爵没让她就这么转身离开,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脸,道:“到底什么事,必须说!”
她柔眉蹙起,没办法就这样说出来。
只得道:“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谈?”
既然她这么说了,宫爵配合她,但是这顿晚餐多少吃得有些不尽兴,他和她都是。
饭后宫爵站在客厅里,依旧是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这些天他们见面的不算频繁,但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当然,也难保女人的胡思乱想。
不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么?这是至理名言。
好一会儿,她居然是说了一句:“我一直都明白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地位,所以,其实如果你想做些事,我并不会拦着你,但不希望自己被蒙在鼓里。”
说着,她抬眼看了他,“这点尊严,我想你不
介意给我?”
宫爵听着她说完,目光低垂着看着她,薄唇时抿着的。
探究了她的心思后,他并没有得到任何领悟,终于低低的嗓音:“你的身份、地位?”
“清楚到哪种程度?”他反问着,不见她回答,便忽然靠近了她,“说说看。”
慕香染想往后退,却被他一手握了手臂,“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嗓音显得很低,有些压抑,因为他算不上是个好脾气的男人,拐弯抹角的话他是没有心思去猜的。
她轻轻蹙眉,以前她一直都像一只鸵鸟,明知道他的生活不是自己进得去的,明知道他和肖柔不清不楚,指不定心里某个角落还有肖雅的位置,她却还是这么陷了进去,莫名其妙的关系就这么一半被迫、一半接受的保持下来。
可是忽然涉及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很想豁出去。
也是这么做的。
就直直的看着他,问:“你记得我还怀着孕,去哈尔滨找你的那个夜晚么?”
一转眼都过了这么久,孩子都这么大了。
但是她一起提起来,宫爵眉峰略微收紧,自然是记得的,因为发生了不少事。
他准备给霍骁的第一个捐赠
人就在那晚丧命,也是那晚,下那么大的雨,她却和他闹了很大一通脾气。
也是那晚之后,她开始一步步的铺路,直到最后离开京市,不是么?
她蹙着眉,胸口有些痛,看着他,“既然这样,那也该记得你和肖柔做了什么,对吗?”
他们在停车场的纠缠,她至今想起来居然还是心痛。
然而宫爵眉峰紧了紧,他和肖柔做了什么?
这是不是她大闹一通的缘故?
她干脆直接问,“这半个月,除了我和肖柔,你到底还有几个女人?”
这样的问话一下子让宫爵沉了脸。
而她也想到了前些天他抵在耳边说只有她一个女人,甚至要求她现在到以后也只要他的事。
“女人偶尔任性很可爱,但总是胡搅蛮缠,肆意揪着辫子闹情绪只会让男人厌倦,懂么?”他薄唇淡淡的,声线也很低。
清楚他的心意,却每每用这样荒唐的理由和他闹,有多大的意义?
“你敢说……”她咬了咬牙,真的像今晚就要彻底说清楚,“敢说没碰过肖雅,肖柔?或者……我的朋友。”
一句话,宫爵已然觉得荒谬。
“慕香染。”他倏然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