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的时候我几乎是哭着的。
苏陌在病房里打电话，看到我的时候一脸讶异。我脸上还挂彩着，但是不想这样子面对苏陌，于是伸手去擦拭，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知道是来自受伤的胳膊，还是我的心。
“护士说你出去了，我还想着问问胡云湛过不过来看望你。”苏陌又压低声音嘱托了助手几句。
“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如果你要是对自己足够自信的话可以放手去做……”
“他应该不会来了。”我带着哭腔，一脸悲痛。
“怎么了？”苏陌听到了我这句话，觉得我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我在病床边沿处躺下，病房里的消毒水的味道让我稍微好受了一点，但是无济于事。我在考虑要不要跟苏陌说我刚刚看到的事情，但是一咬牙，说出口的变成了：“陌哥哥，胡云湛以前……跟霍天琳怎么样？”
苏陌有些吃惊我突然提到霍天琳的事情，“胡云湛跟霍天琳？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应该很爱霍天琳吧？要不然也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个病房里唯一的风景线就是旁边那个明亮透彻的玻璃窗。透过去的时
候没有漫天的雪花，细碎的落雪就像没有似的，我不由得看得有些入神。
苏陌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胡云湛正好跟柳思手挽手走过，一片完整的雪地上留下两行还算明显的足迹。
“你想知道霍天琳的事情吗？”苏陌大概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到了霍天琳，柳思的模样就算是看过霍天琳照片的苏陌也惊为天人。真正的霍天琳相比柳思自然是更加令人舍不得。
“关于霍天琳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在接到胡云湛委托的时候顺道打听了一番。”苏陌望着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我不应该知道。
我示意他，“你接着说。”
苏陌叹一口气，“这些原本应该胡云湛亲自跟你说的，我不该说出口，但是冰冰，你真的想知道吗？”
自从在胡云湛的房间里看到霍天琳被撕毁的照片的时候，我就应该清楚地明白霍天琳的在胡云湛心中的地位，就算听胡云湛说起霍天琳的事情，我还是很清楚感受到那种缠绵的思慕。
苏陌停下手头的事情，简单跟助手解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出去谈谈吧！我开车。”
我点点头，不知
道是不是害怕胡云湛跟柳思突然回来。
风云变化成残破的景象，黄昏之后就是哀嚎的黑夜。苏陌收到一条短信息，皱了皱眉头摆弄了一会手机。
我坐在这家咖啡厅里，左手拿杯子还不是很稳，轻轻将咖啡杯放在托盘里，还是发出清脆的一声，旁边就是书柜，苏陌随手将手头一本厚的如同砖头的书递给我，我单手接过，有些好奇地翻看。
“只是一本朗文字典，你英语怎么样？”
“还可以。”我很久没有碰过翻译之类的作业，但是考过雅思，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我毕业之后嫁给林城就再也没有出国的机会。
“要是霍天琳的话能够将这本词典一个字母不落全部背诵出来。”
“什么？”我差点要将手中的词典掉在地上。
“没错，也许你听别人说过，霍天琳是个记忆天才。”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霍天琳让胡云湛这样着迷了，聪明的人大概也只会痴迷这样的高智商人群吧？
“但是这只是一部分，霍天琳这个女生，深思远虑，但是从来不会处心积虑去谋划什么坏事，这大概是胡云湛喜欢她最关键的地方。”
苏
陌喝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卡布奇诺。现在咖啡厅里人不是很多，而且相互之间的声音放得比较低，苏陌为了不让别人听见，也压低了嗓门。
苏陌说：“我在调查霍天琳的时候去了解了胡云湛所在的大学，就在胡云湛还是跟霍天琳辩论赛的时候，我怀疑有人偷偷换了胡云湛的稿子，至于是不是霍天琳，胡云湛一直偏向霍天琳，但是所有的事实都指向是霍天琳，我说给胡云湛听，但是他坚持偏袒霍天琳。”
“这也就是说明胡云湛对霍天琳始终是信任的。”手中包装精美的红皮朗文词典在我手中不住地摩挲。
我是否对这种信任有一丝羡煞呢？
苏陌手指有力托起咖啡杯，杯沿处已经是干涸了的褐色咖啡印。看来苏陌很喜欢喝卡布奇诺。
“要说起这件事，就不得不跟你再说一件事情，你知道胡云湛在大学担任过学生会主席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这件事我还是听胡云湛说起过的。
苏陌吐字简洁清晰，“那么霍天琳是胡云湛最得力的干事的事情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咯？”
我托腮有些不太了解，苏陌说这些干嘛？想要告
诉我霍天琳跟胡云湛的暧昧比较多吗？
“能让胡云湛倾心培养的人，你觉得如何？”
“又能力。”
“还有呢？”
“能办事？”
苏陌在我的不断猜测中优雅用纸巾擦拭嘴角，浅浅给我一个微笑。
“你别告诉我你连胡云湛对谁有好感都看不出来。”
“啊！”我差点尖叫出来，“你是说，胡云湛培养霍天琳是有私心的？”
苏陌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自然是有好感的，胡云湛这样的人，连谁喜欢他都看不出来吗？还是你觉得胡云湛在学校就是花花肠子，任何女孩都是能接受的？”
“应该……也有可能的吧？”我悻悻说道，手不自觉搅动着咖啡杯。
外面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这座城市繁华背后奢靡，温馨的咖啡店难得静谧。这天夜里苏陌给我说了很多霍天琳的事情，我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女孩，会让高高在上的胡云湛倾慕，倒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反观额跟胡云湛的相遇，却让我羞愧难耐。
我第一次见到胡云湛是龌龊的，怎么能跟冰清玉洁的霍天琳相比？
一抹混黄色的灯光照在我的身上，我觉得是时候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