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的话胡云湛没有办法回答。
“你明明知道我现在还不能见她。”
苏陌捂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是！我知道，你害怕胡家的人知道你跟冰冰的关系，你害怕霍家为了霍天琳报复唐冰，你害怕大众媒体借机炒作给你施加压力，所以你可以毫无顾忌跟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哪怕她只是你心里一个影子。”
“你说的对，”胡云湛自嘲地笑笑，“是我懦弱，不敢光明正大接受唐冰。”
孬种！苏陌恨不得破口大骂。
“如果不是当年见过你跟霍天琳，我还不敢这么问，你到底有多爱唐冰？”
“十指连心。”
“那霍天琳呢？”
“……”胡云湛呼出一团浊气，“她是我挫骨扬灰的恋人。”
“所以你不能放下，又为什么要接受唐冰？”苏陌的语气冰冷。
一向伶牙俐齿的胡云湛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分明是来委托苏陌调查霍天琳的事情的，谈话中却处处被动，苏陌则是有理的一方，处处想要给我讨个说法。
胡云湛苦笑，本来站得立场就不尽相同，苏陌自然是要站在我这边的，找苏陌给霍天琳讨说法
怎么也说不过去。
“**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霍家老宅的具体位置不是很好查，而且就算去了就凭霍家的势力，也很难调查到什么。而且想要得到结论的概率微乎其微。”
“去看看吧！”胡云湛也不说什么了，现在他处处在人群中，一举一动都像是受到监视，就算是关注什么事情，对柳思有什么特殊动作，就会受到媒体的广泛关注。现在的他，真的不适合跟我见面。
“你劝劝唐冰，我以后会去看望她。”胡云湛有些歉意，但是这件事情他不想我牵扯进来。
苏陌犹豫，想要跟胡云湛说我受伤的事情，想了想又算了。胡云湛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也不要去打扰他的好。
我醒来的时候苏陌语气平常，说道没有办法在大众眼皮子底下让我跟胡云湛见面的时候我不动如山。
“你想说什么或者想要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
但是我没有哭，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一整天待在事务所呆呆望着白云。
“霍天心很快就会派人来找你。”
“不用他找我，我自己会回去。”我只是干坐着不想动弹，从朝阳看到晚霞连
成一片，最后重归黑暗。
苏陌知道我始终困于心结，但是不想打扰我。
我次次重温胡云湛因为柳思对我失望的场景，白天黑夜，白天是无穷无尽的懊悔，晚上在梦境中重演了一次次，我将柳思推倒，胡云湛保护柳思，我没有推倒柳思，胡云湛不看我一眼。然后在轮回的梦境中，就像旋转的卡门一样。
我在一次次惊醒的同时，胡云湛在梦魇中同样不好受。
“琳琳……”
栀子花一样的女孩穿着洁白的裙子在漫天花雨中舞蹈，就像在学校樱花盛开的季节，霍天琳参加研究社的才艺展示，硬是拉着胡云湛过去看。胡云湛对于形形**的歌唱小品不感兴趣，独独霍天琳微妙说是去换衣服，一身仙气十足的层层叠叠的白色舞裙鹤立鸡群。
胡云湛不是不知道霍天琳热爱古典舞蹈，只是那之前一直没有见过。
漫天花雨跟露天的表演，胡云湛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飘若惊鸿的女子。
只是命运好能叫人不知所措，才华横溢败于阴谋诡计，慌了胡云湛一辈子的骄傲。
红衣的霍天琳同样妖娆，叫人移不开眸子，那个女孩
永远不会老去，诡异的神色望着胡云湛。胡云湛惊了一身冷汗，从梦魇中退出来，然后夜色弥漫雾气，有几分阴森恐怖之色。
柳思轻叩房间门给他送被褥，一席妖娆的红色睡裙像极了梦境中染了血的红衣。
“下次别穿这个颜色了，像死人穿的。”
柳思被噎到，胡云湛这是什么审美？红色不是最喜庆的颜色吗？这还是柳思最近刚刚看上的一款限量睡衣，柳思还想着穿这件诱惑胡云湛来着，看来胡云湛并不喜欢。
“琳琳，你还记得以前的什么事情吗？”
柳思羞愧摇头，“我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只记得KTV的事情？”
柳思乖巧点点头。
“如果只是失忆的话说不定带你去以前去过的地方就会有印象了。”胡云湛思索。
柳思快要吐血了，大哥，我是装失忆，您以为我是真失忆啊！
不过也好糊弄过去，“嗯！若是阿湛的话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胡云湛有一瞬间的失神，柳思以为是***导致的，其实胡云湛今天没有喝多少水，所以清醒很多。
霍天琳从来不会说这样讨好的话，难道眼
前跟霍天琳几乎看不出差距的人，真的只是霍天心找来的一个替身吗？
“琳琳，你还记得自己跳过的舞吗？穿着白裙子跳的那支，很仙。”
“我会跳舞，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一首。”跳舞没有任何难度，都是霍天心调教出来的。
“跳给我看看吧！”
“现在？”柳思吃惊，深更半夜的，这位大少爷想要看她跳舞？
“嗯，换身衣服，跳给我看看。你以前不是也说，只跳给我一个人看的吗？”
这位霍天琳还真是奇女子。柳思感慨，但是胡云湛的任何要求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柳思跳舞喜欢留头微笑，就像是模特走秀一样。但是霍天心说过，霍天琳也有这样的习惯，所以柳思就很自然跳出来，也是优雅浪漫的古典舞蹈。
胡云湛从头看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柳思有些慌张了，不会是看出破绽来了吧？但是霍家的老妇人看了都以为是真正的霍天琳回来了，没有道理胡云湛能看出异样来。
“不好看吗？”柳思小心翼翼问道。
胡云湛沉思，然后说道，“是琳琳最喜欢的那一支舞蹈。”
柳思松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