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大概察觉到了胡云湛对它的不待见,绕了个弯子又来讨好我。
“早点来找我不就好了,叫你贪恋美色。”我这话说的猫咪也委屈了,一只猫而已,哪里知道谁好看谁不好看?
胡云湛若有所思,“这家伙大概不是来找我的,应该是来争宠的。这猫是公的。”
突然停留在尴尬的纪元里不能自拔。我还真没有注意到苏陌家的猫是公的母的,反正逗弄了许久,只是调戏得很欢快,倒真没有细心问过。
“丢了吧!反正陌哥哥不知道。”我吓唬眼前的橙猫,它炸了毛,反而冲胡云湛龇牙咧嘴。
胡云湛玩味望着我,双手环抱,“看来你是被欺骗许久了。”
“什么叫欺骗?难道要我问它:你是公的母的?公的就转个圈,母的就叫一声?”
胡云湛感慨,“那你叫一声吧!证明一下你是个女生。”
瞬间面瘫,然后想了想,“那我叫了啊!”
“你不怕你父母出来你大可以放大音量。”胡云湛以为我想要怒吼一声。
“阿湛。”我轻声唤道。
清风依旧有些凉凉,枣树丑陋的模样孕育
着甘甜与丰收,我们分不清石榴下面或是甜美或是酸涩的滋味,在还没有露出最透明的果肉的时候,一切朦胧的猜想都是面对未知的渴求。
小院静谧,有些人还在温暖的被褥里午休,农家不愁的午后,我在他波澜不惊的脸上刻上属于我的定制表情。
我像是喊错人那般缅甸,心中却是无比满足。“你……表姐,也是这样子喊得。”
他从来阴晴不定的情绪,落在这里,刻成永久的篇章 。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将手指插入我披着的发丝中间,然后顺势将我拥入怀中。
风吹起男生放下的碎发,恍然青春的模样。不再将头发梳理整齐的胡云湛,像极了电影中的大男孩。
“胡云湛,你……”我又羞又恼,虽然有着被轻薄的羞耻,但是在他的怀中却不愿意乱动。
“冰冰,叫我阿湛。”那是旁人接触不到的一面,当坚不可摧的冰山柔软成面纱一般,当他冷若冰霜对我却是绵长的暖风时,一切恍然如梦境般。
“阿湛。”
云卷云舒,只听见他说,“冰冰,和我交往。”
那时候我还不清
楚交往对于他的意义,他放下过往,卸下所有伪装,只因为我唤的那声,“阿湛。”
我以为我不过是他喜欢的女孩中最平凡的一个,在他厌倦之后换成下一个。也从来不知道,敞开心扉,对于胡云湛,竟是生死般刻骨的抉择。我和胡云湛悄悄去了后门,午后金色的海洋不会再有别的人,田埂将那片海洋整齐规划成方形的一块块。
我摘了一支麦穗,沉甸甸弯成恭敬的弧度,我们手牵手在田边走着,麦穗要比胡云湛的手沉重些。
我满脑子都是他刚刚那句话。
跟胡云湛交往,这是我从不敢想象的事情。只是因为他是胡云湛,而我是名不见传的小职员,没有C博士那样天才的本事,没有他身边得力助手们能够为他办成所有他想要办成的事,甚至是他的家世,遥遥不可攀及。
我深深喜欢着胡云湛,却又深深伤害着自己。
“冰冰,忘掉那些。”
他黑曜石的眸子望着天空,心却握在手中。
“我也曾经想过,但是从你搬离别墅的时候我一直想要把你抓回来,哪怕是将你锁在我身边。”
“但是我没有办法,”胡云湛很少会有忧愁的时候,大家看到的都是他光鲜亮丽的一面,那些老板们将漂亮的姑娘用尽各种方法塞到他身边,很少有人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有多孤独。“冰冰,你跟霍天心走的时候,我等了一个晚上。”
但是那天我没有回头。
我只想着要远离胡云湛,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无形中深深伤害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跟我交往,冰冰。”他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恳求,喊着我的名字,却面对着麦浪。他大雾一样迷离的眸子,终于拨开迷雾,面对我的时候,我清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阿湛,”我轻声唤他,“对不起,我……离婚对我的伤害很大,我很感激以前你对我照顾。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尊敬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请你原谅,我渐渐对你有了非分之想。我……很想你……”
我看见冰川中融化成暖流的冰山,秋天L县城风打黄叶潇潇洒洒,胡云湛比我高出的身高渐渐扯平,然后在高出我半个头的时候停住。轻柔的吻落在额头眉间。温热的触
感才显得真切,我呼吸短促抬头对上他款款的眉目,一下喜笑颜开,一下抿嘴自安。
苏陌家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挠着我的堆堆袜,绒毛在我脚踝打转,我的唇被他的气息所包围。
秋天这样一个浓墨重彩的季节,我记得胡云湛的大衣很暖和,胡子刮得很干净,大手温和有力。还有苏陌的猫。
手中的麦穗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了地上,将猫咪吸引了过去玩耍。
我不知道抬着头吻了多久,直到地老天荒,不知道几个沧海桑田。氧气被剥夺殆尽,只靠他口中温热过渡的空气呼吸,鼻翼不时碰到了一起,然后就像浮花掠影一般错过。他嘴中还有混合石榴和冬枣淡淡的清甜,还有他本身清淡的薄荷香气。
连鼻中都是他身旁沾染了他的味道的空气。
这人不愧是情场高手,极其有技巧。我不满被他掌控,生涩回击。
胡云湛大概是没有料到我会主动回击,男人天性的征服感上来,就要将我无力的回击咽下。
“那……”
沉醉其中的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苏陌的到来,一时间空气都尴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