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护士说我脑震荡,所以还要留院观察,而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林城死了没有。
嘀嘀……
我的短信声不断提醒,我拖着发酸的身子拿起电话,是林月夕发来的短信,大抵的意思就是说我把林城害惨了,警局还没放人,林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跟我没完。
收起电话,我不禁开心的一笑,一想到林城要被法律制裁,突然觉得自己挨打也值得了。
咔嚓……
病房的门被打开,我以为是护士,却不想,进来的人竟然是胡云湛。
他一身黑色定制西装,裁剪包括扣子的设计都无一不彰显着穿者的身份,再配上他那商务发型,以及棱角分明的脸,此男人……只应天上有。
他怎么来了?
错愕的看着他,心中突然升起层层悲哀,每次狼狈不堪之时,都被他亲眼目睹,我跟他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昨天,谢谢你。”虽然眼下依旧很狼狈,但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也应该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
“谢?你不要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救了你,或帮了你,我不过是受警察之托,把你这个
遭受家暴都不知道反抗的女人送到医院的。”
他瞄着我,眼底尽是鄙夷,继而走到吊瓶前,瞄了一眼吊瓶里的水。
我不禁心中哀怨:“既然是受警察之托,你也完成任务了,还来干什么?”还帮我查看吊水……
呵……他鼻子发出一丝冷哼,斜睨了我一眼,继而坐在了椅子上,声音依旧冷淡:“你除了会被人欺负,还喜欢自作多情,我有说过我来这里是看望你的?你已经到老弱病残,非要人看护的地步了么?”
我:“……”
白了他一眼,我在一旁吃瘪,他不是来看我的,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脚步匆匆,“不好意思,刚刚的案子比较麻烦,等很久了吧?”
一个身穿西装,背着公文包的男人走到我的病床前,尤其是他鼻梁上眼镜,无一不显露这个人的温文儒雅。
苏陌?他是来找胡云湛的?
以防自己认错人,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戴眼镜的男人,真的是苏陌哥哥!
我有些激动的坐起身,看向他高兴的唤了声:“是苏陌哥哥吗?”分开十年了吧?没想到他还是老样子。
苏陌看向我,
眉头紧锁,仔细打量了我后,当即一笑,眉头舒展开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唐冰?你是唐冰?”
“是我!”我开心的一笑,直接忽略我身旁那个正狐疑的看着我们俩的胡云湛。
“你这是怎么了?”苏陌看着我脸上的伤,眉头紧皱。
我咧嘴一笑,突然觉得尴尬:“没什么,就是摔了一下。”
“摔一下?不像啊!”苏陌像个侦探似的打量着我脸上的伤,我连忙捧住脸躲闪,好歹也是多年未见,这种情况下见面也就算了,总不能让他发现我的不堪吧?多难堪?
为了转移苏陌的注意力,我忙问他在做什么,该不会是胡云湛手底下工作的吧?
但苏陌的身份是律师,难怪会发现我的脸上的伤不像摔倒的,也就是说,胡云湛找苏陌打官司?该不会是为了那古董匕首吧?
不过,能被胡云湛选中的人,必定是屈指可数的,没想到苏陌小时候的梦想竟然实现了。
“苏先生,你们认识?”
一旁,胡云湛终于按耐不住开口了,并极其不悦的剐了我一眼,不等苏陌回话,他当即没好气的说:“你貌似是来帮我处理案件的,不是来叙旧的
。”
抬眼看向胡云湛,他一脸的阴云密布,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的不悦。
但苏陌似乎并没有低三下四的意思,不卑不亢,看着胡云湛说:“不好意思胡先生,事出突然,我们可以谈案件的事了,要在这里开始吗?”
胡云湛瞥了一眼苏陌没有说话,而苏陌拿出档案袋,迅速进入了解案情的状态,我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也了解了个大概,大抵的意思就是胡云湛要治林城的罪,而苏陌也详细的把案情的利弊一一说给胡云湛听,虽然胡云湛在乎的是结果。
躺在病床上,看着苏陌认真的模样,我不禁感叹,时间过的真快,邻家哥哥竟成长为冷静稳重的男人了。
“好!一切就按胡先生的意思。”谈话结束,苏陌收拾起档案袋,随即看向我一笑说:“冰冰,你这吊瓶要打多久?我正好也没什么事了,留下来陪你吧!”
我看着苏陌,一时间觉得尴尬不已,其实是害怕被他知道自己遭遇的不堪。
而一旁的胡云湛起身,声音带着嘲讽袭来:“苏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整个圈内人都评价你很冷血,对任何事都冷漠
的要命,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位已婚女性了?该不会……”
胡云湛鄙夷的目光瞄向我,带着极致的讽刺,分明就是在说我跟苏陌关系不一般。
闻言,不等苏陌回话,我便对胡云湛反击道:“胡先生貌似是本市最冷漠的一个人吧?什么时候操心别人的关心了?”
语毕,我得意的冲胡云湛挑眉,看到他吃瘪的模样,我心中高兴的一笑。
而后看向苏陌时,我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眼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并于苏陌约了时间再见面。
待病房里安静时,我闭上眼躺在病床上,不禁开始担忧起我跟林城的离婚。
如果胡云湛要置他于死地,那离婚的事情就只能往后延迟,即便林城现在愿意跟我离婚,他也没办法从警局里出来跟我去民政局。
罢了!等吧,挨打也挨了,被算计也算计过了,反正事情已经闹到现在这种地步,离婚也是迟早的,在离婚前,我可能还可以过几天好日子,起码林城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
然而……我想到了林城却忽略了他那刻薄的姐姐和母亲,这不,我刚出院便去上班了,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