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傅寒屿的视线,她低头,别在胸口的栀子花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过没关系,傅太太没丢就行。”
南薇,“……”她蓦然愣住,纤长的睫毛颤抖着掩盖不住一双美眸里流淌而过的悸动。
傅太太。
没丢就行。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
南薇逼自己移开视线,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沉沦。
她和傅寒屿……不,南薇不要多想,你还要等五年前那个男人回来娶你呢!
“脏死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傅寒屿嫌弃的话突然传入耳中,接近着便见他拿出雪白的锦帕狠狠蹭着自己的脸颊。
“啊,好痛!”南薇吃痛,下意识躲闪。
傅寒屿的动作,变得温柔了些,“吓坏了?”
南薇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有些后怕。”
后怕,沈沁柔真的死了怎么办?后怕,如果没有傅寒屿的帮助她是不是又要被沈沁柔算计了?
后怕……很多很多。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得更险恶。”傅寒屿将她脸颊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发现她耳根处有几道血痕,眸色一紧,“怎么回事?”
南薇这会也才觉得疼,“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和沈沁柔纠缠的时候弄得。”
傅寒屿
抬头,黑眸从她漂亮的脸蛋上掠过,湿漉漉的眼眸静静流淌着几分余悸,像极了误闯林间的小鹿,他的神色晃了一下,“不想留疤,就老实一点。”
南薇轻咬嘴角,默默低头,“哎呀,疼~”
吃痛声,带着娇憨从嘴角,无意溢出,如羽毛从傅寒屿的心尖拂过,带起一抹前所未有的颤栗。
这让傅寒屿浑身都很不自在,他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失控。
“痛!”南薇痛眼泪流得更凶了,一开口却像极了撒娇,“你轻一点好不好,我很痛。”
“嗯。“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唯有彼此的呼吸声,萦绕交织着。
直到傅寒屿给她处理完伤口,她才低低沉沉开口,“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做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像现在这样满腹算计的我。”
傅寒屿道,“这个世界就是尔虞我诈,没有算计就会死。”
“是她先害我的,五年前……她把我扔到海里喂鲨鱼,是我命大才活了下来。这些年,我全靠着报仇的信念活下去。虽然我憎恶现在的我,但这仇我一定要报的!无论沈沁柔有多痛苦,那都是她活该。”
“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斩草除根。”傅寒屿
眸光幽深,沉下的嘴角裹挟着冷意。
南薇也趁着嘴角,不由心疼着,“看来,你这个傅家继承人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我不需要怜悯。”傅寒屿脸色突然一冷。
南薇,“但你需要温暖。”
一个人再坚强不催,也有脆弱的时候。
这些年,在国外,无数次挺不下去了,崩溃大哭的时候,两个小祖宗虽然什么都不懂,但都会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一瞬,她又觉得没那么苦了。
车外的光影,斑斓掠过,无限放大傅寒屿的落寞。
南薇的心,抽疼了一瞬,也不等反应,便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傅寒屿,“……”
“哎呀,你别乱动。”
傅寒屿浑身僵硬地命令,“放开!”
南薇不仅不放,还学着小宝贝拥抱自己时的小动作,用手掌轻轻啪打着他的肩膀,声音温柔,“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傅寒屿的身体更僵硬了,俊美如神祗的面容划过几分狼狈,挣扎着,“南薇!”
“没什么是一个爱的抱抱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多抱几分钟。”
“我不需要!”
“傅寒屿,你别扭得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朋友诶。”
傅寒屿,“……”
……
一回寒园,傅
寒屿就黑着一张脸躲进了书房,南薇觉得他就是害羞了!
陆齐对于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奇的不得了,毕竟他可是头一次见到九爷脸红的模样呢。
“我能问问您对九爷做了什么吗?”
“当然是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陆齐,“……那您胆子还挺大。”
南薇并没有打算多解释些什么,她打开电视,新闻上正循环播放着沈沁柔受伤的事情。
佣人们不约而同的证词,现场流露出的照片,以及医生接受媒体采访‘一不小心’把沈沁柔失去子宫的事情说漏了嘴……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便认定了,是南薇心怀嫉恨不容沈沁柔,才下此毒手。
看着网上那些污言秽语,南薇浑身泛着冷意。
【她给亲生爸爸过生日送花圈这件事情真是震碎我的三观!】
【呵呵,还不到二十岁和野男人私奔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明明就是她嫉妒沈沁柔,心肠歹毒,必须严惩不贷!】
但南薇也没有料到,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的人,会是沈宁海!
他和记者说,【沈家养了沈沁柔二十多年,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这一次,我相信南薇。】
他是沈沁柔最亲近的人,他这样内涵的话,无
疑是在作证沈沁柔才是网友口中心肠歹毒的那个!
“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登门致谢,对他感激涕零一番?”南薇关了电视,眉眼裹挟着冷意和讥讽。
“需要我开车送你?”傅寒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着轮椅走了过来,沉声玩味地道。
南薇扫了一眼贼眉鼠眼的佣人,往沙发上一横,单手撑着额头,娇然一笑,“好呀,可是……”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傅寒屿的双腿,惋惜着,“可惜,老公你不行呀~”
傅寒屿,“……”
南薇又盈盈一笑,轻身过去,眼角眉梢挑着风情万种,话头一转,“不过,老公你……还是很行的!”
傅寒屿,“……”
贼眉鼠眼的佣人,“……”这种话题,我要不要汇报啊!
傅寒屿自然知道南薇是做戏给老宅派来的耳目看的,只是心里有些不爽,这女人说这些话题时的神态与动作。
太过熟稔老道,信手沾来。
“老公,你怎么不高兴了?”南薇见傅寒屿嘴角下沉,先是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美眸,深思了几秒后,又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哎呀,老公你该不会生气了吧?好了好了,你最行了,你是全天下最行的男人了!乖,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