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烟上场的时候,拍卖场空空荡荡,全部的人员都被清空,只剩下了霍夜殇一人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薄色面纱之下是一双似水如画的美目,淡蓝色的裙摆摇曳生姿,手腕处的铃铛叮叮作响,她是舞池之中最美的精灵。
此时的云烟被屏障遮住,还看不清台下的样子。
霍夜殇的喉结上下一滚,女孩今夜为他盛开。
一曲舞毕,台下竟无人竞价,但老板还是告诉她,有人看上了她。
云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放下心来,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的。
包房内。
云烟看也不看门口的来人,将繁琐的裙子一点一点的小心剥离,裙子很贵,弄坏了她赔不起。
暧昧的灯光之下,少女的美好显露无疑。
霍夜殇推开门,那白皙凹凸有致的少女闯入瞳孔。
霍夜殇的心狠狠的一揪,随即心头生起了一抹怒火,“云烟!你就宁愿出来卖,都不愿意嫁给我?”
云烟瞪大了眼睛,巨大的羞辱感,充斥着她的整个感官,“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告诉过你,在林城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霍夜殇怒气蒸腾,随手拽起了旁边的被子,死死地把云烟裹了起来。
云烟的嘴唇抖了抖,身体一瞬间冷若寒冰,逼退了此刻的羞耻,索性破罐子破摔,“那既然霍总出了钱,就由我为你服务,有何不妥?”
“谁说我出钱了?你是我要娶回家的人,我不希望你在外面抛头露面,是一个随随便便因为钱就出卖肉体的女人!”
霍夜殇的声音极冷,眸中更是吞噬着亘古不化的寒冰,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欲望。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回家。”
云烟被莫大的羞耻感和欺骗吞噬,看着面前冷傲的男人,几乎血液都开始逆流。
“等等……”云烟用手指紧紧的拽住被角,想给自己争得最后一线生机,
“我毕业于京都戏剧学院,师从金牌编剧金恩熙,在自家公司掌权,只要你肯借我钱,我与你签订对赌协议,保证一年赚够十亿。”
霍夜殇被气笑了,真不知道她到如今的地步还有勇气跟自己谈条件,是精明还是蠢
笨,
“很可惜,我只想跟你结婚,你认为自己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么?”
云烟慢吞吞的穿好便服,这是她为自己提前准备的休闲装。
霍夜殇大力的把云烟抱在了臂弯里,将她狠狠的丢在副驾驶上,用安全带死死的锁住。
车子飞快的疾驰在路上,云烟坐在霍夜殇的旁边,被他肆虐的戾气压迫得大气都不敢出。
回到御景别墅,霍夜殇又把云烟丢进次卧,自己扬长而去。
次卧已经布置成了她喜欢的样子,可她却无心欣赏。
云烟疲惫的闭上眼睛,整整一天耗尽了她所有的生气。
她现在真的逃无可逃,退无可退了吗?
手机铃声足足响了有半分钟,云烟才点了接听。
“小姐,时间挺晚的了,您在哪儿,需不需要过去接您。”
“没事,林妈,外婆那边还好吗?”
云烟强行的压制住身体的疲惫,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欢快些。
“老夫人这边一直很平稳,小姐,您得注意身体啊。”
“嗯,我在朋友家,不用过来。”云烟停顿了一下,又缓缓的
开口,
“不出意外……我这段时间都住在朋友家,您不必担心。”
挂断电话,云烟快速的跑进洗漱间,仿佛要把这一整天的屈辱悉数冲掉。
套上浴袍,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
霍夜殇还是早早的走了,准备了跟昨天一样的早餐和衣服。
云烟收拾好,拨通了一个电话,“叶伯,帮我查查靳司承的行程。”
“小姐,出什么事了?别冲动……”叶伯声音透着紧张,拿着电话的手都紧了些。
靳司承是谁,杀伐果绝,就连云家现在的状况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云烟轻笑一声,声音温柔,“叶伯您误会了,我这个人惜命,我只是找他借点钱而已。”
“苏家那边……”叶伯犹豫着开口。
“靳司承在林城放话,没有任何人会借钱给我们。”
“这……”
“我手里有靳司承想要的东西,各取所需而已,没什么。”
霍夜殇这样的人她根本招惹不得,苏白一家人铁定不肯冒着得罪靳司承风险而借钱给自己。
既然靳司承堵上了
自己所有的退路,那她只能迎难而上,哪怕他们隔着那么多的仇和怨……
整整一天她都在医院里照顾外婆,到了晚上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
夜幕低垂,酒会之上,推杯换盏。
名流各派或低头耳语,或嬉笑交谈,一派祥和。
霍夜殇坐在宴会正中央,被众人簇拥着,身旁的美女各色各样,如同欧洲古城堡的帝王,尊贵,优雅。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更显出妖冶的色彩。
看似无意的掀起眼帘,门口处素色的倩影,就投入到了他的瞳孔。
在外面看来是一个美女环绕的景象,实则没有一个人敢近他的身。
他的手指微勾,朝着与云烟有两分像的女子开口问道,“你愿意嫁给我么?”
被他看着的女子心狠狠的一颤,但她清楚的知道霍夜殇说的并不是自己。
她们早就被训练过,与霍夜殇的相处之道,便是不说不问。
女子没有回答,霍夜殇用目光锁住门口那抹素色的身影,似乎刚才的随口一问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