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小队,发现目标。”
顾琛握着手枪躲在树后,让他意外的是他并不紧张也不害怕,反而有点兴奋躁动,此时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全然没有察觉侧方缓慢靠近的人。
眼见迷彩服男人拿出电击枪瞄准顾琛时,顾恬从树上纵身一跃落到男人脖子上,男人反应不及被压倒在地,不等他反应过来顾恬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顾恬利落起身,“怕吗?”让他当诱饵,在早已察觉的情况下还要任由危险朝他逼近。
“不怕。”他相信姐姐,更何况他手上有枪,大不了一换一。
“你小子心真大。”
正常小孩碰到这情况早哭爹喊娘了,顾琛这淡定的模样该不会是她把孩子养歪了吧。
等小队其他人追来时留给他们的只有顾恬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影,他们遥遥看了眼同伴的尸体朝着顾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恬利用自己身形小巧灵活的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高大的树木帮她挡住大部分的子弹。
“系统,来一把能打穿他们防弹衣的枪。”
几乎是瞬间顾琛手里出现了一把长度重量都只有M4卡宾枪一半的突击步枪,顾恬没见过这种枪型有心想仔细打量打量,后面的追兵却不给她时间。
子弹上膛她拉开保险躲在树后开枪射击,坚硬的头盔在突击步枪面前形同虚设,子弹毫不费力的穿透迷彩防弹衣。
顾恬顺势翻滚躲开迎面的子弹,起身后头也不回的继续逃跑。
“这枪确实不错啊,穿透力强,后坐力倒没预习中那么大。”
“该枪型于五年后研发。”
一向高冷的系统忍不住开口,谁让顾恬一直觉得它是摆设呢,这次总算碰到能证明自己的实力的机会了。
“有你在还真有点开挂的感觉。”
可以随身携带的武器库,还能使用未研发的武器,这谁不迷糊啊,特别是顾恬这种经常和枪械打交道的人,她真的想现在把枪拆了好好研究一番。
身后有九个人,两枚炸弹可以解决他们,可谁来处理后续问题呢?
国内枪支管控可是非常严格的,她要是真拿出炸弹隔不了多久她就得踩缝纫机养老了,说不定被枪毙也不是没可能。
顾恬且战且逃,身后的追兵也从九人减少至三人,她跑了半天有些喘,心里估摸着顾琛应该到约定地点了,还有最后一个弹匣,解决三个人没问题。
换好弹匣她猛的变了方向,左侧的人才举起枪就被子弹贯穿胸膛,顾恬马不停蹄的继续跑,她时刻注意着身后的枪声,数着子弹。
然后趁他们换弹匣的空档顾恬回身射击,就停顿的一瞬间电击枪射中她的左小腿。
电流席卷全身,顾恬有片刻的麻痹,战场上瞬息万变,她给了敌人反击的机会,一颗子弹穿透她的腹部,子弹穿过的同时她一发子弹带走一人。
还剩最后一个。
“嘶,我去,你们不知道这打身上很疼?”
带队的队长见顾恬被电击枪击中还能稳稳站立而不可置信,在顾恬半息恢复活动后他脸色像见了鬼似的,他不禁敬佩起眼前的敌人。
能反杀他那么多兄弟足够证明她身手有多好。
敬佩归敬佩,任务还是得完成,“送你上路就不疼了。”
“送我上路?你没发现少了个人吗?”
队长闻言眼睛扫描着四周,顾恬邪魅一笑举起步枪送对面那人一梭子子弹。
要的就是你分心。
直到子弹打光顾恬才松开扣着扳机的手,那队长也是条汉子,六七颗子弹打身上他也不倒,还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顾恬没心思管他到底倒不倒,她朝着树林边缘走去,这个距离已经能看见顾琛的车灯了。
“砰”
雇佣兵队长在后坐力的影响下终于倒地,幸亏有后坐力,不然子弹穿透的就是顾恬的心脏了。
前面的顾恬看着自己冒血的肩膀有些无语,前面还在说人家分心呢,现在自己就因为大意又搞个伤。
今天左边可真多灾多难,左腿被电击枪击中,左肩被子弹打穿,还好腹部的伤是在右边,不然苦都让左边的身体受了,划不来。
顾恬以往的经历让她惯会苦中作乐,就算是自己快死了她都能像个局外人一样调侃自己,何况现在只是两处不致命的枪伤。
好累,走不动了。
喘着粗气的顾恬随便找了颗树坐在下面,她倚着树给清洁公司的人打了电话,说明位置和人数后准备挂断电话。
“哦,对了,还有个在湖底,麻烦你们捞一下,那人算两金。”
刚才队长他们隔着老远看了一眼的尸体其实是换了衣服的顾琛,人刚死还是有温度的,所以就算他们有夜视仪也发现不了不对的地方。
今天这批人训练有素,默契不足,分工明确,下手不算干脆,雇佣兵无疑了。
杀手大多单打独斗且习惯隐藏自己,他们喜欢蛰伏在暗处,等到时机成熟再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雇佣兵就不一样了,他们身手好常结队出行,所以喜欢和猎物正面厮杀,最重要的原因是顾恬在给顾琛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铭牌,那是雇佣兵的“身份证”。
有时雇佣兵死后在情况特殊不能带走他们遗体或者没有遗体的情况下,铭牌就是他们,带走铭牌安葬也算是让他们落叶归根能够安息。
不过这次没人带他们回家了,不怪顾恬心狠,他们不死,死的就是她,顾琛落到他们手上早晚也会死,退一万步讲,在他们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该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再厉害也不能保证自己百战百胜,世上奇人异士多得是,保不准自己哪天就翻车了呢,他们这条路上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顾恬自己也是。
她不亡命,命就亡她。
一滴两滴三滴,顾恬挂断电话雨点淅淅沥沥的落在她脸上。
下雨了啊,希望雨下大一点,血迹好清理。
顾恬觉得今天的眼皮特别沉,她快睁不开眼了,好想睡觉,好累。
她闭上眼的最后一刻看见一个人淋着雨急匆匆的飞奔向她。
真笨,下雨路滑,小心摔跤。
那跌跌撞撞的身影让她想开口提醒,可身体不听使唤,眼皮也彻底睁不开了。
“姐,姐,你醒醒。”
顾琛脱下衬衫把它撕成长条为顾恬包扎,他强迫自己冷静,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伤不致命,先止血,伤不致命,先止血。
先止血,先止血,先止血。
他颤抖着手完成包扎,但看着很快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他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抱上顾恬往路边跑去,这一次他跑得很稳。
冷静,冷静,你不冷静姐姐就没救了,冷静。
上了车顾琛想开车去医院,但想起顾恬以前说过,枪伤不能去医院,得去……
去哪里?快想,快点想。
去……圈子,中立……安全区,医院,清洁工,金币。
顾琛想起来以前顾恬说过清洁工公司还成立了庇护所,只收金币,受了伤可以去那。
有了方向的顾琛用顾恬的手机打给清洁工公司询问距离他们最近的庇护所位置。
深夜,大雨,公路,一辆黑色路虎急驰而过,顾恬歪坐在副驾驶,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颊和嘴唇惨白一片,血还是没能止住,衬衫彻底被浸湿,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血顺着座椅滴落。
嘀嗒,嘀嗒,嘀嗒……
每一声都是如此清晰,每滴落一滴顾琛的心都会更紧一分,滴落的血滴好似在他神经上跳着舞,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到底有多累赘,他恨自己的没用,平时刻苦练习的画面闪过他现在看着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他快疯了。
“桀桀桀,她快死了,是因为你,你害死了她,桀桀桀桀。”
闭嘴,闭嘴,给我闭嘴。
顾琛愤怒的握着方向盘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