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功壮汉羞恼难耐,他不敢相信之前只敢躲在乌龟壳后面的毛小子,现在居然能和他正面抗衡。
当即奋起全身力气,另一只手成拳打出,想要迫开刘土对他的束缚。
但刘土这时得到土地神谕,能借用他的神力,哪还有什么畏惧,空余的那只手以拳对拳,看谁怕谁。
“嗯,咔擦。”一声闷哼从硬功壮汉口中传出,接着是骨折断裂的声音。
他的小臂居然被这一拳的力量直接打折了,硬功壮汉疼痛难耐,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没出声哀嚎已经算是一条汉子。
其他杀手这时也在李河的调度下,向刘土围攻,刘土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又看了看身后的同伴。
这丝犹豫终究被狠辣所代替,刘土口中大喊土地神威,一脚将硬功壮汉直接踹飞,让其倒在路边吐血不起。
“你们跟我一起念,十方世界,上下虚空,无所不在,弟子遥瞻百拜,恭请神君下盼!”五人祈祷之声,让这些杀手愈发疯狂,只想马上乱刀砍死刘土他们。
但是这次的请神术乃实验性质,陈尧给了他们每个人第二级大请神术的权限,既然是大请神术,刀斧不能加身很奇怪吗?
于是这片小洼地上演了诡异的一场戏,开始是十来个凶神恶煞的杀手匪徒,拿着刀疯狂劈砍刘土他们。
刘土五人哪里见过这架势,只能抱头鼠窜,但是随着“叮叮当当”的金铁相碰之声响起,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刀枪不入。
于是第二阶段的战斗就反了过来,力气大还不会受伤,李河和他小弟还怎么打,就连跑都跑不过。
打起架来,刘土根本就不要命,如同附骨之疽黏上了李河,李河的手下们自然要帮忙。
结果就是刘土把他们三下五除二就绑成了一串,直接打服了,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有的只是鼻青脸肿神情惊骇。
本来李河还一直藏着掖着,其实他自己也是练家子,甚至武艺比硬功壮汉还要高几筹,但是武功再高也怕莽夫啊。
当他被当成小鸡提起来的时候,他的自信和自尊就被彻底摧毁了,只有无神的双目在宣告他遭遇了什么。
“刘哥,现在怎么对付他们,这里是荒郊野外,狠一点?”最年轻的同伴,刚刚过了一番瘾,现在热血还没平息,暗示刘土道。
“你想怎么狠,土地有交代,送官府报案。”刘土一个巴掌拍上去。
“刘土,土地神走了,我感觉好累,就像连续干了几个晚上的农活。”还有人这样问道。
“这是土地爷他老人家说的代价,力量能这么好借吗?”刘土不以为意道。
陈尧一直全程关注请神术的测试效果,自然也交代了后续的处理。
只是陈尧低估了请神术的后遗症,刘土他们几个当事人报官,都是大石村的村民驾着牛车送他们去的,实在是没力气了。
当颜振得到陈尧的神谕接应他们进城报官时,都被吓了一跳,五个人摊在牛车上,还有十多个“杀手”被绑的严严实实亦步亦趋。
不过在他从刘土口中听了事情经过之后,马上眼睛一亮,激动了起来。
要是他再帮土地神做几件事,是不是也能得到请神术的赐予,想想就威风。
不过颜振不知道是,请神术陈尧就算赐予他,短时间内也不会让他随便使用,在法网密布的地方神力传输会磨损很多。
“堂下何人,有何事报官!”县令邹温喻听闻有如此大案发生,哪里还不从速升堂。
下面原告和被告各处一边,原告自然就是刘土,他是躺在木板上被人抬进来的,被告就是李河,此时乖乖地跪在地上,
“报大人,草民颜振,受东山村村民刘土等五人委托,上递诉状。”颜振对土地神的交代特别上心,还客串了讼师。
邹温喻自然也认出了颜振,虽然对于进士之子干起了讼师之事颇为反感,但也没有说什么,公事公办让衙役接来诉状过目。
但是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刘土状告蒙阳李氏聚众谋反。
之前他粗粗听闻是盗匪抢劫,怎么诉状还增加了谋反之事,如此大事就在县衙之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报上来了?
如果是真谋反,应该不至于于此,肯定不会这样报案,邹温喻略一琢磨,就品到了其中真味。
蒙阳李氏,一个官都没出的家族,能积蓄多少力量,邹温喻看完诉状还是决定按程序办事。
“颜振,你诉状第一条告李河等人伏杀抢劫刘土他们,有何证据啊?”邹温喻一拍惊堂木,开始质询。
“回大人,案犯皆以认罪画押,这是他们的招供文书。”颜振从怀中掏出一份口供递给衙役,上面按满了血手印。
邹温喻看过后,点点头,又对跪在堂下的李河问道:“你等可认罪?按律你们将被发配岭南充军流放。”
李河听闻要被流放,犹豫了一下,有些踟蹰不定。
刘土不爽了,绕你们一命还敢耍滑头,从木板一蹦而起,恶狠狠地瞪了李河一眼。
这一瞪,李河马上就想起了之前刘土的神威,刀枪不入这还是人吗?
他身子一颤,点头道:“大人,我认罪。”
“我等认罪。”老大都认了,后面的小弟自然也不会死扛,齐声低头。
“那好,还有一条,颜振你控告蒙阳李氏密谋造反,有何证据?要是诬告,本官可要治你诬陷之罪。”邹温喻接着问道。
他顺带警告暗示了颜振一番,你不要随意攀咬,造反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现在大虞王朝烽烟四起,时不时就有哪哪造反的消息传来,但在郎陵郡可还是平安的,你现在弄不好,颜振是要被郡守斥责的。
要么就是逼反良绅,要么就是未能将造反苗头掐灭,反正颜振要真控告李家,将来有事发生,他邹温喻左右不是人。
“把证物抬上来。”颜振显得很有自信,叫人抬了一箩筐兵器。
邹温喻不知道颜振壶里卖的什么药,亲自走下来查看,一看不得了。
这些刀剑都不算什么,但是底下居然有一件半身甲,虽然只是皮甲,但这意味什么大家都知道。
“大人,私藏甲胄可是死罪!而且我怀疑,他们背后还有人指派,这李河可是蒙阳李氏的嫡脉出身。”颜振义正言辞,一幅慷慨为国的样子。
邹温喻眉头紧皱,捏了捏皮甲的质量,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李家还藏有更多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