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珊珊动作微停，“是不是在你眼里钱永远比我更重要？”
白雨燕面色凛然，“蠢货。”
“我蠢？之前你让我替楚悦站队，现在倒好，树倒猢狲散，她拍拍屁股走人，我们还惹了一声腥。”
傅珊珊眼神越来越冷，“连爸都改道去铂悦路，这就是你的聪明？损人不利己，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你也别总拿我当枪使！”
白雨燕气的顺手拿起桌上的果盘朝她扔去，三层莲花型的盘子有棱有角，傅珊珊没躲，不是试探，是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疼痛比预想中来的更快，额头湿漉漉地流下一股温热。
傅珊珊脑袋嗡嗡作响，旁边的阿姨‘呀’了一声，赶忙去拿毛巾捂着帮她止血。
痛慢慢变成心冷。
“是我自作多情了。”白雨燕没想着道歉，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本来以为你能替我争口气，为自己争口气，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送到嘴边都不敢吃。”
懦夫两个字就差纹在她脸上。
傅珊珊呼吸都带着疼，“为我还是为你自己，你心知肚明！”
“巴结楚悦是等着她一朝上位给你分点好处，其实你根本没想过，如果她真的喜欢二哥，又怎么会眼巴巴给你让利？”
“从小到大，你怂恿我跟爸闹，跟大哥二哥闹，说好听点叫长自己志气，说难听点就是蹬鼻子上脸。”
“经过楚悦后我算是看明白，他们碾死我跟弄死只蚂蚁一样简单，这些年忍
着让着已经尽够兄妹情谊，要不是爸还在，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该去哪，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明白，你怎么就想不通？”
白雨燕吼道：“够了！”
傅珊珊声嘶力竭，指着她，“你爱去找谁找谁，别再想拿我当挡箭牌。”
连血都来不及擦，她捂着毛巾头也不回地出门。
有人过来收拾地上残局，白雨燕坐在沙发上，气的胸口起伏，阿姨上前递上一杯新茶，“太太，您别生气，小姐不懂事，好好劝两句说不定就听进去了。”
白雨燕冷眼一扫，阿姨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今天的事对谁都不准说。”
“是。”
白雨燕喝了口茶，虚拢着披肩从沙发起身，淡淡回到楼上。
卧室内，她拿出手机，在通讯录犹豫片刻后，翻出熟悉的号码，发了条信息过去。
……
傅珊珊一路飙车去医院，到了门口，从来没挂过急诊，直接手足无措愣在大厅中央。
乔馨顺路过来看唐雨泽，本想直接掠过，这种疯子谁沾上谁晦气。
和她擦肩而过时，傅珊珊一把拉住她，目光带着掩不住的慌乱，“……馨姐。”
乔馨蹙眉，“松开，我们不熟。”
傅珊珊被她一骂，手下意识放开，额头上的血倒是没流，已经干涸了，但手上的毛巾看着像染色一样。
红的渗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剧本杀的NPC跑出来。
乔馨提了一口气，她一直看傅珊珊不顺眼，不为别的，以前有事没事
搁她们眼前晃。
起初她和沈汐洁妄图跟傅珊珊讲道理，后面发现这套行不通，第一次交手的时候还互揪对方头发。
傅珊珊从此视她两为眼中钉。
打是不敢了，沈汐洁小时候战斗力还算强，一个人给她干怕。
尤其傅景琛来的时候，脸色阴冷抱着沈汐洁就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她。
傅珊珊怕的要命。
傅景琛出了名的护短，他创建云舟独立出傅家后，一次有男生骚扰沈汐洁，警告无用后直接被退学。
他说过，任何傅家的人可以骂他，但别想给沈汐洁一个脸色看。
“……请问……急诊在哪？”
乔馨没什么好脸色，“自己不会去问导航台？”
她往后一看，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闹哄哄的，好像某个高速出了连环车祸，现在正全力抢救。
根本没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这边。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吹了风，傅珊珊头像被人用锤子使劲敲，一下比一下痛。
模糊间还隐隐犯晕。
她一个趔趄差点撞在乔馨身上，对面吓的后退两步，“喂，别讹上我。”
傅珊珊蹙着眉，“能不能帮帮我？”
正巧唐雨泽手下的实习生王曼云下来找她，“师母，老师刚刚临时去上手术，让我过来先跟你说别等他，早点回去休息。”
乔馨‘嗯’了一声，把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给你们送点夜宵。”
“谢谢师母！”
一秒，两秒，乔馨冷脸指了指身后的傅珊珊
，“给她简单处理下伤口。”
傅珊珊愣了愣，嗫嚅道：“……谢谢。”
哪还有平常的嚣张样。
王曼云刚准备带人去清创室，擦肩而过。乔馨淡淡说，“记住，我不是因为你受伤才帮你，今天是看在汐洁的面子上，你和傅景琛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既然和我姐妹结婚，我托大点说，也管得着他们的家事。”
“否则你死路边我都不一定报警。”
傅珊珊脸色惨白，“我知道。”
“好自为之。”
乔馨出了医院，转头把事情经过跟沈汐洁复述一遍。
微信里噼里啪啦地敲着：那一刻觉得自己身上圣光笼罩，就差穿个肚兜去菩萨面前当童子了。
沈汐洁很快回道：你做的对，怎么说也是积德的事，傅珊珊就是嘴皮子硬，还不至于见死不救。
乔馨：害，我说了，看你面子。
沈汐洁发来一个感谢大侠的表情包，继续打字：我面子可值钱了，骄傲！
乔馨开始八卦：看她丧里丧气的样子，该不会被傅承德打了吧？
沈汐洁侧头问旁边正在办公的傅景琛，“你爸会打傅珊珊吗？”
傅景琛顿了顿，“我印象里从来没有。”
沈汐洁：“乔馨说看见傅珊珊一头的血出现在医院，不知道被谁打了。”
傅景琛：“不是他，贺叔说他们在评弹小院。”
“这么晚还在听戏？”
“今晚从苏城请了个老艺术家。”
沈汐洁心底咯噔一下，“女的？”
傅景琛：“应该是，听说
是那边的琵琶圣手。”
沈汐洁意味深长道：“那就难怪，估计是白雨燕不敢找你爸出气，拔毛拔到她女儿头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