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店长头疼，一个月前傅景琛在所有品牌下绑定了自己的副卡，指名道姓是他太太在用，之前隔壁的翡翠店被刷了一次，直接炸出这张副卡是沈汐洁所属。
一个是正主钦点的老婆，另一个……看着楚悦阴沉的脸，她扬起笑容，试图安抚，“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帮忙问下总部，看看其他店能不能调货过来？”
楚悦说：“不用。”
傅珊珊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咻地侧头，语气也来不及收，“凭什么？”
她一步一步靠近，别人拦不住，也不敢再拉，沈汐洁面色更沉。
程琳忽然弯起唇角问：“傅小姐？城西傅家吗？”
傅珊珊微怔，林城她是个熟脸，很多人认识她很正常，但这个女的，不管从说话方式还是其他方面来看，都像个十足的ABC，尤其眼底的轻蔑，简直复刻美剧的眼神，看的她很不爽。
对面的表情成功给出了答案，沈汐洁握着程琳的手，不想她在这种场合摊牌身份，对面简直茶中茶王，在这对峙，尤其一个长辈，一个小辈，容易落人话柄。
程琳很快在她手心轻挠了挠，示意她别担心。
傅珊珊下意识道：“别告诉我你又是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
程琳不怒反笑，“你妈妈是白羽燕？”
她像查户口一样，一句句拆开，仿佛傅珊珊只有回答是与不是的份。
楚悦眉心微跳，很快便发现不对劲，她每问一个问题，都是
在更深层的确认细节，在场所有人明眼看着是来劝架，实际上哪个不是竖着耳朵等着吃第一手豪门秘辛的瓜。
“不好意思，这属于个人隐私，是打官司还是发传票，联系律师就好，我们之间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楚悦借机想带傅珊珊走，程琳却道：“你在怕什么？”
楚悦淡淡开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怕了？”
程琳慢悠悠拉着沈汐洁坐下，似笑非笑问：“你是楚悦吧？”
“不错，比旁边这个聪明点。”
傅珊珊听见有人拐着弯骂她笨，无名火从心底窜起，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她知不知道林城是谁的地盘，竟然敢这么挑衅？
沈汐洁她动不了，老女人还不能骂两句？
傅珊珊当着两人的面拨了个电话，外面的保镖很快进来，她指着对面两人，“贺叔，让人把她们弄出去。”
程琳稳坐如钟，看着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淡淡扯起嘴角，“阿诚，好久不见。”
“……嫂子？”
贺诚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跟着傅承德二十几年，从他白手起家到后面坐拥千亿，结婚生子又离婚再婚，每个环节都没错过。
别人叫傅承德都是老爷，傅董，唯有他可以叫一声大哥，哪怕这么多年，对白羽燕也是只叫一声太太。
程琳笑着点头，“是我，嫂子就免了，叫姐吧。”
贺诚额上就差落下冷汗，虽然如此，还是很快改口，“
大姐，您怎么回来了？”
傅珊珊一看他的态度，心底直打鼓，她好像真的闯祸了。
这个老女人能让贺诚点头哈腰，难道真有什么来头？
他刚刚叫她什么？嫂子？
哪门子的嫂子？
“我进林城还得经过你们傅家同意吗？”
“哪有哪有。”贺诚讪讪一笑。
里面不尴不尬，不上不下，围着的人却越来越多，傅承德等了两分钟，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到底发生什么事？”
白羽燕捏紧包带，努力维持着笑容，“应该是出了点误会。”
“珊珊呢？”他率先带头进去，人群中自动让开一条道。
门口处先是贺诚的背影，傅承德冷哼一声，“都在这磨蹭什么？”
傅珊珊心里七上八下，她好像已经猜出程琳的身份，刚想走，没想到他们已经进来了。
贺诚转身之际，原本只能看到一点的视线顿时闪开大半，傅承德抬眼看去，程琳正好看来，四目相对，一个冷淡镇定，另一个面色下意识绷紧。
许是过了三秒，许是更久，贺诚把周围的闲杂人等全部清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几个。
他喉咙滚了滚，终究没说什么，看向傅珊珊：“还不走？”
白羽燕脸色也不好看，即使这样，还是微微一笑，叫道：“表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琳淡淡道：“前天。”
三人一站，直接修罗场，沈汐洁和楚悦还有傅珊珊那点事，摆在他们面前就像芝麻对绿豆，小的不值一提
。
“现在住哪？有空的话来家里吃饭，大家一起聚聚。”白羽燕努力捡起自己傅太太的款，贤良淑德的脸上尽是虚情假意。
程琳笑容极淡：“这没外人，都别装了，我看着嫌累。”
她一针见血，目光直盯着傅承德，“有空吗？我有事找你。”
傅承德拄着拐杖，吩咐贺诚，“去安排。”
他走在前，程琳拍了拍沈汐洁肩膀，语气尽是温柔，“别乱跑，在这等我。”
关上门，傅珊珊还没从被沈汐洁的挑衅中回神，眼见着各路庇护的神仙都走了，又要开始闹。
有了程琳打样，说沈汐洁狐假虎威也好，作威作福也罢，她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不辨喜怒道：“能混到今天不在家偷着乐，一天到晚尽想着出门找茬，这就是白家的家风？”
白羽燕一哽，片刻说：“别以为程琳回来你就有靠山，她能待多久？”
沈汐洁眼皮微掀，“她待多久我不清楚，但你和她之间，真出了事傅董会选谁，大家心知肚明。”
有些东西不需要别人戳破，简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知肚明，不管是贺诚的态度，程琳的口气，还是傅承德的沉默，无一不是在打白羽燕的脸，这些年所有的生活，都是她偷来的。
她一句话，勾勾手傅承德就能走，但程琳不稀罕，除了傅景琛和傅景圳，对傅家没有任何留恋。
整个贵宾室静的能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楚悦深吸一口气，不
着痕迹的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