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峰说什么他没听清,鹰般的双眸紧盯着前方,看路枫趴在她颈侧,两人说着什么,下一秒,她轻笑出声。
周围人像是约好似的,以他两为中心排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边在搞新人致辞。
这画面,看着实在刺眼。
傅景琛喉结微动,她来海城干什么?
晚上她住哪?和路枫一间房吗?
一堆问题压来,他已经无暇再听楚悦和冷如峰的对话。
终于把学长们都送走,沈汐洁从前台拿了房卡,抬醉鬼上楼。
明天有个学姐在这举办拍卖会,特意邀请他们参加,两人难得来一趟,盛情难却,只能答应下来。
为了省事,路枫干脆直接定了这家酒店。
刷卡进门后,沈汐洁把人弄进主卧大床,扯过被子给路枫盖上,熄灯出门。
她的房间在隔壁,刚在门口站定,手臂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
傅景琛双眸微沉,嗓音暗哑的把人堵在走廊口,“你怎么在这?”
憋了一晚上的气在看到人的那刻,沈汐洁爆发了。
“放手。”
她冷冰冰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和昨日笑说要请他吃饭的判若两人。
傅景琛没松,低头看她,“晚上住哪?”
“住酒店。”
说了还不如不说,傅景琛心头无名火起,看她不耐烦的样子,捏在肩头的手力度收紧,“你急什么?忙着回去伺候路枫吗?”
沈汐洁好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私事就不烦傅总过问了,我来海城之前,该请的假也请了,没有影响公司的规章制度。”
他是在担心工作吗?
大晚上孤男寡女,出现在异地,还开了酒店套房,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身后的房门忽然打开,楚悦裹着浴袍,头发微湿,看到两人后露出诧异的目光,“沈小姐,你怎么也在海城?”
“来办点事。”她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
楚悦半倚在门框,细长的双腿上隐约还能看见蕾丝裙边,再往上,是玲珑性感的曲线。
她刚洗了澡,水蒸气熏腾的脸泛着好看的粉色,别有一番风情。
尤其目光到了傅景琛这边,碧波流转,仿佛两人下一秒就要干柴烈火,直接烧起来。
她淡笑点头,又道:“阿琛,我有个合同上的条款想找你再确认下。”
傅景琛哪有心思现在处理公事,他只想把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拽进房里,好好审问她。
沈汐洁面无表情,第一次帮着楚悦开口,“傅总赶紧去吧,别让楚小姐等急了。”
她心底的焦躁更严重了,紧抿着下唇,沈汐洁从傅景琛怀里挣脱。
“明。”
楚悦不死心,“可是冷如峰他说……”
“嘭”一声,隔壁房间门被猛的带上,沈汐洁被傅景琛拉了进去。
楚悦漂亮的眼底瞬间聚起黑云。
一门之隔,傅景琛把沈汐洁压在门板上,这一层一共就四个套房,还都被他们预定了,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孽缘。
敢情随便开扇门都能条条大路通罗马。
沈汐洁扒开他的手,“楚小姐还有事找你。”
“她的事不重要。”
沈汐洁双眸淡冷,“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夜那么长,就不耽误傅总了。”
傅景琛沉默片刻,脸上的神色忽然精彩起来。
“你在吃醋?”
他几乎小心翼翼到不可置信,那句“夜那么长”摆明在内涵什么。
沈汐洁下意识辩解,“傅总不用自作多情。”
傅景琛依旧拥着他,低头间,两人呼吸缠绕,沈汐洁下意识瞥开眼。
头顶的声音低沉如远古鸿钟,他淡淡道:“我还没追究你和路枫,你倒是抓奸抓的快。”
她哪有资格抓奸,沈汐洁不动声色,“我家不住海边,管不了那么宽。”
傅景琛心底一喜,面上依旧祥装生气,他终于让眼前这个人有点曾经娇纵的感觉了。
以前的沈汐洁,怼天怼地,别人说一句,她能呛十句,很久,都没听过她这种话,俏皮又可爱。
“今晚不许回去。”
沈汐洁闻言,“不回去跟你和楚小姐一起睡吗?三人行,玩的还挺大。”
听出她话里有话,傅景琛笑了,“或许你可以试试?”
沈汐洁转身要走,她真的疯了,竟然沦落到被他开颜色玩笑的地步。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还没转身,又被人拉了回来,一张俊脸猝不及防在眼前放大,傅景琛强忍着,鼻尖抵着鼻尖问:“可以亲你吗?”
“不行。”
那件事后,他到底还是装了一段时间正人君子,但在南湾公馆那晚,已经破戒了,感情这个规矩就是他一时兴起,正常的时候知道问问她意愿,不正常的时候恨不得生啃了她。
傅景琛是个正常人,美人在怀,他不可能坐怀不乱。
微垂下头,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打在脖颈,一阵酥痒后,温热的触感贴了上来。
“唔……”沈汐洁下意识反抗。
傅景琛紧扣住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三分钟后,他打电话季宇,“把1904的东西搬到我房间来。”
沈汐洁打断道:“我自己开了房,不用占你床位。”
“我乐意。”
千金难买他愿意。
傅景琛揉了揉她发顶,把人牵到沙发处,耐着性子问:“你来海城办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沈汐洁抬眼,脸还是冷的像块冰:“不用,你和楚小姐的事更重要。”
傅景琛笑容更大了,看的沈汐洁觉得有些渗人。
他拿出烟盒,刚抽出一根烟,沈汐洁眉头下意识轻蹙,他又顺手塞了回去。
也就是没酒,不然必须开一瓶庆祝,有些人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了。
“我带楚悦来见冷如峰,楚氏要蜕变,整合是必须的,并入冷氏二房,她还是集团掌舵人,结果不变。”
沈汐洁听着,没接话。
傅景琛说:“我准备取消联姻,等她搭上冷氏,就发新闻通稿。”
说不清什么东西在心底慢慢散去,她抬头,喉咙微动。
傅景琛表情没变化,但看起来绝对不凶。
她再不识趣也明白什么意思。
一字未提她,却字字都是她。
她听到傅景琛道:“我解释完了,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