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这么大一圈，陈阳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后面的宴会就很是轻松了，他一直跟程佳待在一起，由她带着去认识程家和宋家的诸位长辈。
这本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过程，但是陈阳走了一圈下来，表情却是渐渐凝重。
……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宾客们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程佳一路挽着陈阳的胳膊，送他到了停车场。
今天的她特别高兴，一路都在偷笑，直到走拢了陈阳的车前才撒手，并且还提醒道：
“明天是周末，记得打给我。”
“你想去哪，我提前安排。”陈阳看着她道。
“随便哪里，只要有你。”
“好。”
陈阳点了点头转身，结果迎面就见到了何雨晴怒气冲冲的样子。
她一言不发的打开了车门，自己先坐了上去。
陈阳没说什么，来到后座坐下，龙十三启动了汽车。
按道理来说，参加了这么大一场聚会，车上三人应该有很多要讨论的东西。
但偏偏走了很久，车里一直安静的可怕。
终于，何雨晴还是忍不住了，转头怨恨道：
“陈总，你跟那佳佳玩真的啊？”
陈阳一改宴会上保持微笑的样子，眉头紧皱的望着窗外回道：
“没见到宋老太太之前，我确实只是想利用程佳来接近程常伟而已，但是现在我才知道，程常伟屁都不是。”
他回望着月湖庄园的方向，若有所思道：
“那个庄园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这倒让何雨晴有些惊讶了：
“那个宋老太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沉默片刻，陈阳念及她和龙十三都是自己的绝对亲信，便开口解释道：
“我今天来之前，还不知道老太太叫宋远霞。”
“后来跟着程佳认识宋家亲戚的时候，我听到了越来越多的熟悉名字，这才意识到这群人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宋家。”
何雨晴仍旧有些疑惑：“宋家……很厉害？”
陈阳淡然回道：
“一个在江南地区延续了近三百年
的隐世门阀，你觉得呢？”
“我们目前接触到的这些所谓家族，比如颜家或者许家，他们都是当代人建立起来的新兴家族，就拿许文斌来说，他家里往上倒三代可能就是个农民，但是你把宋老太太家里往上倒三代，你就会发现他们家族一直占据着这片地区的商界顶层，甚至再往前数，数到封建时代他们家里全都是达官贵人。”
“你觉得这样一个历经了百年风雨，时代变迁仍旧存在的家族，其实力是许文斌之流等比的吗？”
“而且不止是宋家本家，他们家族里的诸多女婿，媳妇，虽然是外姓人，但同样社会地位极高，甚至这些外姓亲戚本身就是一个大型家族。”
经过陈阳这么一介绍，何雨晴才明白了那个小老太太背后的势力是有何等恐怖。
但是。
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一切又和陈阳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因为宋家强大，陈阳就必须拐着弯去当程家的女婿，去巴结他们吗？
这些隐世门阀虽然
强大，但同样无比低调，陈阳只要不去招惹他们应该就没问题，现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陈阳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开口道出一句：
“只有这样的家族，才能真正和天龙殿抗衡。”
听到这句话，前面开车的龙十三神情一颤，连跟着车子都颠簸了一下。
作为天龙殿里面出来的人，他何尝不知道这个组织的恐怖。
想要夺回那属于陈阳的一切，陈阳在江北做的那点事情根本都不够看，只有达到宋家这种高度，才有入局的资格。
这个世界表面看起来是由万千百姓的双手浇筑而成，但其实只是有些势力站的太高，那云顶之上的博弈不为人知罢了。
只是龙十三听懂了，何雨晴却还是一知半解，陈阳并没有告诉她天龙殿的事情。
她到现在，大概只知道陈阳有非常重要的使命，而为了达成这份使命，他必须要得到宋家的帮助。
不说帮助，至少不能让宋家站到陈阳要复仇势力的那一边去了。
而
要达成这样的目的，和程佳结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陈阳跟程佳之间是一场联姻，而不是一场感情。
但即使明白了这一点，她还有件事不得其解。
“婉秋姐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陈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何雨晴继续问着他：“难道你要为了事业，狠心将婉秋姐抛弃吗？”
“现在的她比起你来说，只能算是个乡下姑娘，而且还身患重病，她的确配不上你了，可是我知道，婉秋姐从来都没有辜负过你啊陈总……”
闻言，陈阳把手靠在头上，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道：
“婉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答应过她，此生不负。”
“但此生不负并不拘泥于一张结婚证上，我会去跟她谈，婉秋一定会理解我的。”
听见他这么说，何雨晴不再发问，只是把头也转向了窗外。
她知道林婉秋是一个多么温柔体贴的人，她甚至比自己都还要深爱陈阳。
只是，她真的会爱到连离婚都可以接受的程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