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
嵇灵神情微妙,只能表示赞同。
有这样的父兄,她只能是祝她的初初未来好运了。
此时的云镜得偿所愿地靠近自己的妹妹,嵇初却是满脸不耐烦,是不是还想伸出小脚踹他。
“我总觉得她要是能动手就会揍人。”
云景将小丫头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嗯,我明白她的心情。”
嵇灵颇表赞同地点了头,她也不止一次想揍自己的哥哥了。
“看来是分不开了。”
云景摇了头,他想过要顾及嵇初的意愿将两个小家伙分开一点,可云镜似是发现了他的意图似的,上来就哭,如此一来,他也没有办法了。目前看来,初初还能忍受小镜一会。
“还小,由着他吧。”
再大一点,嵇初就会揍人了。
“嗯,你什么时候走?”
云景回眸看了她一眼,她已经做好决定要去湘国了。
“你不去吗?”
嵇灵反问了一句,也不能确定他的答案。
“看吧。”
云景也没给她准确的答复,视线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此时,湘国某处。
嵇白正在山上采着草药,对于沈槿安的又一次出现已经见惯不怪了。
“阿白。”
见嵇白不理他,沈槿安主动走向前去。
“别碍道。”
嵇白推了他一把,俯身捡起了一株草药,却猝不及防被沈槿安一把抱住。他眸中闪过了一抹阴翳,但没表现出来。
沈槿安,是把他当什么外室了吗?有事没事就跑过来逗逗。
“阿白,你猜我今日发现了什么?”
沈槿安把玩着嵇白的长发,轻笑了一声。
“我没兴趣听。”
嵇白神情淡淡,碾碎了手里的药草,半透明的汁液渗入衣摆,沈槿安笑着伸手为他拂去了一些。
“你的摄政王妹妹离开了那么久,你没发现吗?”
沈槿安眼中颇含兴味,却没有从嵇尘脸上看到想象中的反应。
“所以呢?有没有发现很重要吗?”
嵇白笑容讽刺,他发现了又如何,反正嵇灵也快回来了。
“阿白变了。”
沈槿安神情微敛,道出了他的变化。明明前阵子还心存畏惧,怎么现在一副从心所欲的模样。
“跟你有关系吗?”
嵇白呛了他一句,抬眸趾高气扬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和嵇灵重合了。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沈槿安的脸色冷了下来,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你弄疼我了。”
嵇白并不慌乱,微微蹙起了眉,生理性的泪水添了意外的风情,沈槿安一怔,不自然地松开了他。
“你要是闲,就去替我把院子扫了。”
嵇白推开了他,拿起药篓子下了山。
沈槿安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渐渐变暗,原本只是觉得到了有意思的小玩意,现在看来,有些脱离掌控了。
嵇白没管他想什么,下了山便不动声色地洗去了方才的药汁,清澈的井水映出了他清俊冷漠的容颜。
他嵇白,可不只会逆来顺受。沈槿安敢动心思,也要看看有没有命去想。
而下一刻,沈槿安真的下来给他扫院子了,嵇白冷笑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唐誉站在暗处看着两人,并未言语,这处院子潜伏的人太多了,连他都要小心谨慎,才能避免被发现。
空气中呼吸杂乱,唐誉有些辨不清这些人是傀儡还是真的人。只叹嵇白也真是淡定,明明解除了困境还这么有耐心地和沈槿安周旋,换作是他都提剑上去了。
没多久,沈槿安扫完了院子,上前敲了嵇白的门。
“你烦不烦?”
嵇白穿着里衣开了门,沈槿安眸色微暗,反手将他抵在了门前。
“阿白,跟我走吧。”
他语气郑重,神情有些复杂。
“你想去哪?”
嵇白眸色微敛,没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必知道。”
沈槿安沉了眸,在嵇白颈窝处咬了一口。
“沈槿安,你想要我的尸体吗?”
正当他想再进一步时,突然听到嵇白说了这么一句,心间之火瞬间被浇灭。
“嵇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沈槿安的脸色冷了下来,大手掐住了嵇白的脖子。
“呵。”
嵇白冷笑一声,并不言语。两人僵持了一会,沈槿安先松了手。
“别再给我找不痛快,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沈槿安冷嗤一声,摔门而去。
而他一离开,嵇白就迫不及待地洗了个澡,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三月既望,嵇灵回到了湘国云村,这一次,云景没有跟她过来,令她情绪一直不太高。
而他刚和玄七交接完,后者就跪在了她面前。
嵇灵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玄七看着她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这有何难?让她滚。”
嵇灵本来心情就不好,又听了这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脸色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
玄七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白音连忙跪了下来,脸色不太好。
“夫人,这是属下的私事。”
白音眸光动了动,她并不会接受嵇灵的命令。
“私事?你看他有一点愿意的意思吗?”
“还是你家主子不在,你觉得自己可以踩到本王头上?”
嵇灵嘲讽地笑了一声,都不用她动手,玄二便迅速按着白音的脑袋磕了下去。
“殿下息怒,是属下失职。”
玄二暗道晦气,这一路上他都怕触了嵇灵的霉头,这下要命,手下人直接踩着了嵇灵的底线上,天一阁的人犯的事,他可是都要背锅的。
“无碍,本王也很久没遇到这种以下犯上的人了。”
嵇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身居高临下地对上了白音的视线。白音还是倔强,不太服气。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没有资格处置你?”
“本王是主,你是奴,即便现在要你死,你家主子也只会给我递刀。”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脚踩在了白音的腕骨上。
“带下去,别再让本王看见。”
她再次坐回了椅子上,神情冷漠。
“你家主子都是怎么处置这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