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灵心中疾痛,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这句话。
她对他那么好,他居然联立外人坑杀她。
想到那张肆意的脸,嵇灵冷汗狂落。
“灵儿?”
嵇鸣看着她的神情,不由蹙起了眉。
“父亲。”
嵇灵沉了一口气,看着多年不见的父亲,思绪有些凌乱,她要冷静。
“还是让府医来看看。”
嵇鸣有些不放心,招人去传府医。
“父亲,我错了。”
嵇灵闭上了双眸,上一世,她不应该不听父亲的话,非要娶了云景。
“你错的事情可多了。”
以她说是以身涉险的事情,嵇鸣冷哼了一声。
“父亲。”
嵇灵垂下了眸,这时,嵇尘和府医同时踏了进来。
“灵儿,你醒......了。”
嵇尘带着忧色走了过来,却撞上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憎恶,嵇尘脚步一顿。
嵇灵没理他,让府医把了脉,后者没看出什么问题,只开了几张疗养的方子。
府医很快就退了下去,嵇鸣看着两兄妹沉默,很快也踏了出去。
“灵儿,你......”
嵇尘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怎么觉得她这一次回来,对自己的厌恶更深了。
“哥哥若是无事还是回去吧。”
嵇灵敛了敛神,面色平静,又凉薄。
嵇尘一时间不想接她这句话。
“你不想见我也无妨,但云景还在水牢里,他那脆弱的身体骨,等不了你多久。”
良久,嵇尘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提醒了她一句,却见嵇灵的脸色变了。
“什么水牢?”
今日不是她要去云家求亲而被嵇鸣拦下来的日子吗?
“嗯?”
嵇尘的心思终究是细密,看到她脸上的迷茫,不由眉头紧锁。
“你不记得了?”
嵇灵脸色一暗。
嵇尘又与她说了几句,发现她真的是,忘记了。
很好,连云景都忘了,还记得来恨他。
“你这个情况,还是先静养几天。”
嵇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嵇灵脸色不好,心绪也有些凌乱,究竟是她记错了,还是这一世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我要去看他。”
嵇灵一掀被褥就站了起来,她倒要看看,这一世的他,究竟又是怎样诱骗自己赴汤蹈火的。
“我陪你去吧。”
嵇尘扶了她一把,眸光闪了又闪。
嵇灵没管他,再次上看马车,嵇尘跟了过去,与她相对而坐。
嵇尘假装不经意地在打量她,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她似是很生气,但这份生气,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两人来到了地下水牢,似是猜到了嵇灵会来,守卫并没有阻碍她,没多久,嵇灵就看到了被关在最尽头的云景。
地下很潮湿,光线也极为微弱,一缕光线打在了云景的脸上,本就过于白皙的肌肤在冰冷的牢水浸泡下显得更加惨白。
嵇灵看着他,感到一阵心痛,难以压制的心痛。
明明云景已经背叛了她,她为什么还要心疼他?
嵇灵颤抖地抓着衣襟,这时,云景睁开了双眼,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