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封丘,就像是一片烂泥塘,又臭又臭,又是漩涡。”
“你父亲的情况,哎。”
曹思思能理解老爹的心情。
他要大展身手,力挽狂澜。
可是,哪里来的东风?
他的父亲,就是杨念广。
想要将他推到更高的位置。
让大周多出一位有魄力,有魄力的君王。
但老爹没有权力。
一个乡巴佬,能有什么用?
皇位之争,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曹思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爸,要不……”
“我们要不要回去?”
“曹旭堂大哥的卢水钢铁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澶州。
灯光明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传令兵们,纷纷进进出出。
这是非常罕见的。
张峰奇和庄子才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老张,情况很糟糕。”
“燕贼出其不意,率军北上,一日之内,攻破了马鞍关。”
“靠,杜勇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
“数万大军,还打不过一支乌合之众?”
“鲁县被包围了?”
张峰奇看了看地图,眉头皱得更深了。
燕胜北曾经是青州厢军的参将,擅长的就是骑兵。
这家伙偷袭,就是为了迷惑敌人。
竟然让澶州大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澶州三万大军,在落阳山西和北一带,与盗匪厮杀。
一步一步,将盗匪的行动范围,一点点的缩小。
谁知,大燕偷袭,马鞍关被攻破。
形势急转直下,对他来说,是一场灾难。
定北县在鲁县之后。
一马平川,反而给了盗匪更多的活动空间。
一旦占领了两个人口大国。
盗匪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十万。
一瞬间,二十万,三十万的饿鬼,都将被一扫而空,向澶州的军城进发。
张峰奇沉声道。
“不行,一定要守住鲁县。”
“不然,会有很大的麻烦。”
“老庄,你负责澶州。”
“我这就去,带着三千骑兵。”
庄子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危险而又危险。
一个处理的不够好。
澶州岌岌可危。
他连忙说道。
“老张,你的骑兵,连一把砍马刀都没有!”
张峰奇感慨道:“没有这把剑,我们就不会再打了。”
“还是用九曲枪!”
“吴七一定会在这几日送来的。”
“求你了,老庄!”
曾经的芥蒂,现在似乎都消失了。
敌人就在眼前。
继续打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庄子这才起身,拱手行礼。
“放心吧,老张!”
“我会给你的那柄重剑,一柄也不会少。”
“危险重重,保重!”
“保重!”老帅张峰奇也拱手行礼。
说着,他身穿铠甲,大踏步地走出了城门。
“上马!”王冲大喝一声。
“杀贼!”他大喝一声。
聚集在总督府外面的重甲骑兵,随着老总督,浩浩荡荡的向着南方而去。
“杀贼!”他大喝一声。
“杀贼!”他大喝一声。
凌晨三点。
黄龙江面上,水雾缭绕。
数十丈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身影。
江风吹拂,旌旗猎猎作响。
一艘巨大的货轮和一艘小型的货轮,在夜色中向东方驶去。
陈天贵在船头盘腿而坐。
他最疼爱的那把四尺长的苗刀,就放在了他的腿上。
陈天贵从腰间取下一个黄色的葫芦,一饮而尽。
陈顺,十七岁,正站在甲板上。
他舔了舔嘴唇,哀求道。
“大叔,这是什么味道?味道怎么样?”
“我也要一块?”
陈天贵摆摆手,一脸的不屑。
“去你的,你还小,喝酒干嘛?”
陈顺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的?”他问道。
“我的头发都长出来了!”
“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
陈家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长了头发怎么了?
尼玛,这也是有年龄差距的。
“哦?顺子,你是不是在说大话?你有种把裤子脱了吗?让我看看?”
“可不是嘛,我刚进水的时候,可都是一条白鱼!”
“呵呵,这话可就不对了!”
“顺子的毛发是真的,但数量并不多。”
一番折腾,众人的疲惫一扫而空。
陈顺气的面红耳赤。
一群王八蛋!
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以为,你是绵羊吗?
冬天多毛怎么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阴影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笼。
一道道光芒闪过。
水军们都在疯狂的攻击!
百户官罗德明,已经和陈天贵打过招呼了。
因为这两艘船是一起运送的。
所以,他们必须要事先联系好。
陈天贵将酒葫芦一丢,提着剑站了起来。
“三盏明灯。”
“敌袭!”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快,快,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船上一片混乱。
前方的商队,调转方向,朝着南方驶去。
什么?要上岸?
前方的敌人,究竟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黄龙江,那是一条界河。
哪里还有什么水盗的容身之地?
要么是辽人,要么就是对方的人,悄悄渡河。
为什么水军会这么做?
这里,正是安定庄名扬负责防守的地方。
更何况,罗德明是庄名扬的人。
一念及此,陈天贵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老天爷,如果是辽人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
万一被打到河里怎么办?
水太大了,根本无法游泳。
“快,扬帆!”
陈天贵气的直跺脚。
他可以跟在罗德明的船上。
可就在这时,他心中一动。
罗德明是个大靶子,也是个有丰富海战经验的人。
他都要逃了,我们这些菜鸟,有什么用?
我们还没有在水里战斗。
“砰!”一声巨响。
一道巨大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
那是一艘大船的弹射器。
天啊,对方一定有一艘巨大的战舰。
这种东西,在一艘两三千吨的战舰上是不存在的。
“赶紧收起风帆,往三岔口方向驶去!”
陈顺惊呼一声,“大伯,三岔湾有一片芦苇。”
“我们的船,肯定会被困在里面!”
陈天贵气的直跺脚,大骂道。
“那还用说?我们能逃?”
“被困在芦苇丛中,也好过被辽人抢走。”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艘船,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男人都得死!”
“一把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