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与谢野晶子使用完异能后飞鸟的意识就已经恢复了。
但飞鸟闭着眼,不敢睁开。
她在思考。
已经交过手的芥川是之前系统说要转换世界线前的同一个芥川没跑了,性格行为处事以及攻击习惯各种方面都证明了,这是上一个世界线向后推移了时间的世界。
与彭格列的平行时空论不一样,现在是相同时空,不同时间线的区别。
【飞鸟:所以说,系统,我几年前给自己脑瓜崩了一枪到底有什么用?就为了换一张禅院的身份卡吗?】
飞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按照之前系统给的回答,多半是得不到答案的。
没想到的是,脑海中出现了一段沙沙的干燥音,在干燥音之后,那机械化的声音居然对飞鸟说了一声抱歉。
【抱歉。】
【按照原始路径投放节点,宿主与上一世界线人物相遇可能为0。】
【本世界线存在上一世界线的历程的可能性也为0。】
【而经过检测,有两条世界线因某种不可抗拒力量糅合在了一起,之前的所有节点全部重合。】
【警告宿主尽快脱离上一世界线的原因是在既定的世界线中宿主的存在会对原始世界线的后续产生影响,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宿主应在警告后尽快离开世界线,以免产生偏差。】
【请宿主不用过多担心,重合也并不会影响当前的任务进度。】
完全没听懂。
飞鸟的眉心下意识地拧在了一起。
“……飞鸟?”
忘了身旁还坐着一个人了。
少女睁开了双眼,眨巴了一下,看向身侧的红发男人。
她决定装傻。
“我不是飞鸟。”
“嗯……”红发男人相当苦恼地沉思了一会,“你去改名了吗?现在叫什么?”
禅院飞鸟沉默了一瞬,“我姓禅院。”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飞鸟,你结婚了吗?”
少女瞳孔地震,完全没有理解曾经的友人的脑回路,“我没有!”
“啊,所以你现在姓禅院。”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笑得和煦,“好久不见,飞鸟。”
飞鸟一下子坐了起来,动作大得床也跟着晃动了一下,她扭头对上男人的视线,问,“织田作,你都不会觉得奇怪的吗?”
是他亲手替自己收的尸,山崖的碑也是他插的,如今再次活生生出现在男人的面前,他却没有任何惊讶不解的情绪。
“嗯?不会啊。只要飞鸟你还活着就可以了吧。”织田作之助看上去比数年前的外表还要成熟了一点,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留着短短的胡茬,而是会把自己收拾干净,穿着合身的衬衫,舒适的米色外套。
“敦说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感觉还好吗?”男人双手交叠,放在床沿。
飞鸟这才想起要感受一下身体内咒力与查克拉的流速,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到之前未受伤的状态了。
“没什么问题。”飞鸟回应了织田作的关心。
“要再休息一会吗?啊,楼下的咖啡厅的蛋糕很好吃,需要我帮你带一块过来吗?”织田作之助完全没有多年未见老友的违和感,相当亲切地按照以前的习惯与飞鸟交谈着。
自己脑袋里思路还挺乱的飞鸟制止了男人絮絮叨叨的话语,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衣服的口袋,“织田作,你有看见我口袋里的东西吗?”
红发男人没有在意被打断的话,他想起刚才与谢野拍在他办公桌上的东西,回答道,“与谢野小姐担心飞鸟你可能是敌人,暂时把武器拿了出去,需要我帮你拿回来吗?”
“……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去拿,织田作,我不是小孩子了。”飞鸟还是有些不习惯。
红发男人微笑道,“嗯,飞鸟不是小孩子了。”
这语气完全就是在哄她!!
最后织田作之助先退了出去,顺便提醒了飞鸟床边有与谢野准备的可以更换的衣服。
与谢野晶子的体型要比自己高一些,准备的白色衬衫的袖口卷了好几下,才勉强没有因过长而遮住手,裙子倒是正合适,长到脚踝处。
穿戴整齐后,飞鸟拉开医疗室的门,看到的就是一双双探究的眼睛看向自己。
“……你们好?”少女挥了挥爪子。
戴着眼镜的男人倒是先向飞鸟礼貌问候了一下,接着是有着奇怪斜刘海的白发少年略带紧张地回应了飞鸟。
白发少年有点眼熟,飞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再然后就是使用异能力救了自己的女人,认为自己相当有教养的飞鸟郑重地向与谢野晶子表达了感谢。
“我可以支付诊疗费。”飞鸟取回了自己的银枪和狱门疆,把狱门疆妥善放置好后又说,“1亿够吗?”
“1,1亿????”白发少年率先惊叫出声。
与谢野晶子用难以言说的眼神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织田,你的朋友,还真是大方啊。”
之前织田作之助先行离开医疗室后和侦探社众人解释了一下,飞鸟是他曾经的朋友,很久没见面了,这才令与谢野与国木田放下戒备心。
织田作之助从善如流地回应道,“嗯,飞鸟对金钱没什么太大的概念。”
和太宰治那个抠门的混球完·全·不·一·样!
中岛敦:……
与谢野晶子:……
国木田独步:……(可恶)
在飞鸟强烈的要求下,国木田还是用侦探社合理的委托价格给少女结算了诊疗费,掏出手机正要输入了转账的最后一位数字密码,手机提示了电量不足,迅速按下最后一位数字,侦探社的银行账户也收到了转账信息提示。
少女抬起头,握着已经电量耗尽的手机问国木田,“可以充个电吗?”
“嗯?当然可以。”国木田独步将办公桌上的电源线交给飞鸟。
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着已经连上电源,距离完全充满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织田作之助适时地问道,“要去楼下吃点东西吗?”
他好像很执着于要带飞鸟去那家咖啡厅。
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的飞鸟心动了,她点了点头,跟着织田作之助准备离开侦探社。
在经过中岛敦时,飞鸟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她‘啊’了一下,停在了少年的身边。
中岛敦疑惑地看着停在面前的少女,直到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不由得微微后仰,近在咫尺的鼻息喷洒在少年的脸上,“禅,禅院小姐?”
“我想起来了。”飞鸟一字一顿地说,“你是,那个70亿。”
孔时雨坐着的背后的那堵墙上贴满了各种在地下世界被悬赏的照片,其中挂在最上面的画像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样貌。
中岛敦惊恐地瞪大双眼,浑身僵硬地结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你你——”
“飞鸟?”已经推开门的织田作之助回头唤了一声。
“来了。”飞鸟站直身体,回应着织田作之助。
“一会见哦。”这是对中岛敦说的,飞鸟笑眯眯地和少年说了拜拜。
殊不知自己的一句话给少年带来多大的心理阴影,少女提着过长的裙摆跟着织田作之助下了楼。
“敦还是个孩子。”
飞鸟撇了撇嘴,“在你眼里比你小的都是孩子啦。”
……
楼下的咖啡厅装饰的还算温馨,推开木质灰门,挂在门上的铃铛发出响声提示着客人的到来。
织田作之助领着飞鸟坐下后和店员熟稔地沟通了起来。
“果汁?草莓蛋糕?这里还有蛋包饭要吃吗?”
男人选择的都是曾经飞鸟通常会点的东西。
“啊,甜的就行。”飞鸟喝了一口先送上来的冰水,注意力放在了窗外的街道上。
比起东京,横滨路上行人的数量少得可怜,好像都急于赶往某个目的地,不愿停留,行色匆匆。
织田作之助点完需要的物品后重新把视线放到了飞鸟的身上,少女坐在窗户边,室外的暖阳落在她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
“之前太宰对我说,在东京看到你了。”织田作之助沉吟道,“我以为是他最近工作太辛苦产生的错觉。”
“但当真的见到飞鸟后我才意识到,太宰说的是真的。”
“……太宰?”飞鸟又再次想起来横滨前做的那个梦,心头像是被什么挠过一样,又刺又痒。
接着,少女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红发男人的眼睛问道,“他还活着啊?”
“嗯,还健康地活着。”织田作之助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飞鸟,生怕移开了会错过些什么。
飞鸟眯起眼,“织田作,不要一直盯着我。”
“啊,抱歉。”被叫做织田作的男人却没有移开眸子。
“这里试出的新的甜品,我和太宰尝过后都觉得如果是飞鸟的话,一定会喜欢。”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怅然,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我很高兴,飞鸟。”织田作之助的眼里漾开一束光,“能再次和你相见,真的太好了。”
飞鸟在织田的嘴里听到太宰的名字后眼角一抽,“他不会是想着怎么毒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