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见了魏明绯,十分客气地行礼。
“有客而来,主人命我前来,之时府上有些不便,无法招待贵客,”中年人和善笑道,“贵客所为何事,主人也猜到了,这便将人送出。”
魏明绯心中有些讶异,面上确实不动声色,看着院中的护卫,将陈飞抬了出来。
“多谢主家宽宏大量,”魏明绯行礼道,“此事是我们冒犯,在此谢过了!”
“夫人不必多礼,将人带回去吧。”
魏明绯余光瞟过院内,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富户人家,里面好似也十分风平浪静,而路堤便藏在这院中。
此事还是不可妄动,魏明绯目光沉了沉,命人抬上鼻青脸肿的陈飞,打道回了陈府。
路上,在马车中,魏明绯一直在想着那神秘的院子,不知为何,她总结的里面的神秘人并没有恶意,甚至有一种笃定,那人对她并不陌生!
“招远,你先下车,替我瞧瞧盯着那院子,若有什么蹊跷,回来报于我。”魏明绯朝车外赶车的招远道。
“是。”
回到陈府,魏明绯给陈飞上了上等的上药,陈飞也慢慢悠悠醒转过来。
“什
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动手!”陈飞一坐而起,怒骂道,“此仇不报,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魏明绯哭笑不得,安慰他道,“此事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受这份罪,我给你赔个不是!”
“不不不!”陈飞连忙摆摆手道,“这怎么会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要替你出头的,只是那人太可恶,不放人也就算了,打人做什么!”
陈飞说的有些委屈,令魏明绯忍俊不禁,当着他的面,实在不好笑出声来。
“下回不要这般冲动了,”魏明绯好生劝道,“你若回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想法子,说不定会有更加妥善的办法。”
陈飞默然不语,也算接受了魏明绯的话,然后又抬起头断声道,“那院中一定有鬼!不然他们为何不让人进去?”
“这是肯定的,”魏明绯微微眯眸,“我已经让我的护卫在那里盯着,若有什么不妥,立刻回来回报。”
“此事我就算闹到城主处,也要把路堤弄回府来,他本就是我家养的人,凭什么被人关在别处!”陈飞愤愤不平道。
“不急,”魏明绯摇了摇头,道,“等今天我那护卫回来再
说。”
回到房中,青书听说此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竟然被人打了?我倒真是佩服这人的莽撞!”
“我都十分过意不去,”魏明绯笑着摇了摇头,“所幸人家将他送了出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说院中的人十分客气将他送出来了?”青书眼中闪过一道疑光,“他们为何对你这般客气?”
“这也是我想不通之处,”魏明绯沉吟道,“想必不是冲着我来的,或许是陈家在水西城势力不凡,他们终究不想惹事罢了。”
青书不语,但是眼神中却不甚赞同。
“不管怎样,我还要再去探一探,”魏明绯眸色深了深,“此人带走路堤,已经说明并不简单。”
“我陪你去,”青书点点头,“孩子今日已经发作过,想来晚上不会有大碍,你命侍卫好好看着孩子,咱们前去便是。”
魏明绯眼中闪过一抹光,还是点了点头。
傍晚,招远回了陈府。
“那院中并没有什么蹊跷,我在外头守了许久,他们也不过就是下人进进出出,与一般的富户无异。”
魏明绯低头不语,片刻又问道,“那路堤可在院中?
”
“在,”招远回答地十分肯定,“我在院外隐蔽看过,就安顿在后院之中。”
魏明绯点点头,“今夜我要再去一趟,留青书带着孩子我不大放心,还是你留在房中看着孩子为好。”
招远想了想,点点头,“是。”
吃罢晚饭,魏明绯便与青书准备出门,在前院正好遇见陈飞。
“天都黑了,你们要往哪里去?”陈飞有些担心问道。
魏明绯与青书对视一眼,并不打算瞒着陈飞,“我要再去一趟那院中碰碰运气,若主家还是不肯见我们,那便算了。”
“我与你们一起去!”陈飞立刻上前,“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女人去冒险?”
“那你要答应我,凡事不得莽撞。”魏明绯沉声道。
“都听你的便是!”陈飞爽快地答应下来。
魏明绯并不排斥带他前往,毕竟陈家在水西城有些势力,自己就算遇到什么状况,陈飞好歹多条出路。
三人带了两三个随从,驾车往城北而去。
马车到了那宅院前停下来,魏明绯一下车,便觉得此处无比肃杀,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此处有不少西梁人。”青书闭上眼睛,静静说道
。
魏明绯知道,她定然又感受到了西梁人的气息,三人悄然上前,魏明绯抬手扣了扣门。
她心中做好无数中准备,想得最多的,还是被拒绝的可能。
然而,事情却与她预想的不一样,门吱呀一声,竟然开了!
开门的还是白天那位中年人,见她敲门,也并不意外,开了门将三人迎进了院子。
“夫人请随我来。”
那人在前面带路,一路将三人引进了前厅。
一进前厅,魏明绯便觉得莫名的熟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三位请在此处稍作,我这就请我家主人出来。”中年人客气地唤人上了茶水点心,自己便下去了。
“当真没有想到啊,他们竟然就这么放我们进来了。”陈飞啧啧惊叹道。
“一会儿不可轻举妄动,看过情形再说,”魏明绯沉声道,“若是人家不放走还路堤,我们也不要在此造次。”
“都听你的便是。”陈飞十分顺从。
就在二人低声说话的功夫,一个身影从内堂走了出来,魏明绯抬头一看,不免怔住。
那人身穿一声玄色长褂,昂首挺胸,一股傲然之态,最蹊跷的,还数他脸上的那一盏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