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些天,傅宴与魏明绯都在自己的寝宫没有出门,阿汉图也算信守承诺,没有为难二人。
璐伦皇后也没有在宣过魏明绯,倒是可利亚时常过来请教针灸的手法,魏明绯一一详细解答,也算可以打发时间。
二人在宫中等了数日,总算等到了京中的密报。
“果然不出王爷所料,宫里出了大事!”招远焦急道,“圣上已经将皇位传给了太子,现下太子已经在准备登基一事!”
二人眼中一片震惊之色!
他们曾讨论过,猜测过,可是最多也是怀疑元庆帝病弱,只能由赵契亭掌握朝政,谁知现在元庆帝竟然已经将皇位传给了赵契亭!
“看来咱们不在宫中这些日子,给了赵契亭莫大的机会!”傅宴眸中闪着冷光。
“那也是没有法子,”魏明绯沉声道,“圣上当时已经起了二心,如今有了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报应!”
魏明绯始终无法原谅元庆帝之前的所作所为,所以即便他遭遇任何的下场,她都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更糟糕的是,现在京中盛传王爷与王妃已经叛逃南越,太子已经命人将王府与魏家的人拿到刑部下狱!”
招远急声道。
魏明绯几乎有些站不住,赵契亭果然还是对魏家和镇南王府下手了,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以他的狠毒,赶尽杀绝也没有什么奇怪。
只是她实在担心父母,刑部大狱是什么地方,她可是十分清楚的,父母二人之前便收了那么多磋磨,现在竟然又进了大狱!
傅宴将魏明绯拦在怀中,轻声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我想法子咱们先回大周。”
“只怕难了,”魏明绯摇了摇头,“就算南越肯放我们回去,大周那便想必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现在赵契亭已经对两边家中下手,那便是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
“但是咱们也不可能始终待在南越,”傅宴眸色深深,朝招远问道,“三皇子现下是什么情形?”
“关于三皇子,属下倒没有什么消息,现下一众皇子都为太子马首是瞻,想必三皇子也没有什么异议。”
这就让傅宴有些意外了。
他不相信,赵煜宁会这般顺从任赵契亭宰割,自己前往南越之前,曾与他促膝长谈过一次,只等他这次从南越回去,便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这次大周朝堂掀起这样大的风浪,他竟然
没有一丝作为,这实在令他有些费解。
就在此时,阿汉图的亲使忽然前来传旨。
“首领有旨,请荣恩君王过去一叙。”
傅宴与魏明绯对视一眼,点点头,“我稍后便到。”
待亲使走后,魏明绯握住傅宴的手道,“我与你一起去,我怕......”
“怕他以你相威胁?或是分别囚禁你我?”傅宴微微笑道,“我看不然。”
魏明绯将头靠在傅宴身前,“你万事小心。”
傅宴点点头,出了寝宫。
阿汉图寝宫。
傅宴刚到,阿汉图便让人将一封信笺递给他,傅宴展开,先看了落款,竟然是赵契亭。
赵契亭在信中提到,若是阿汉图能将他二人在南越处决,此场战事便就此作罢,如若不然,大周必然灭了南越。
“你看见了吧,不是我要强留你们,”阿汉图眸色深深道,“是大周不肯放过你们。”
傅宴目光依然在那封信上,上面盖的确实是大周的国印无疑,由此可见,赵契亭确实已经拿到实权无疑。
“而且你看看他有多狂妄,口口声声便要灭了南越,”阿汉图嗤笑一声,“即便当年你在大周领兵,也未必敢说
出这样的狂言!”
良久,傅宴抬眸道,“如今,首领意下如何?”
“傅宴,这样的大周,你还要回去吗?”阿汉图向前探了探身子道,“留在南越,帮我打赢这场仗!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南越的国柱!”
傅宴默然,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面上也没有任何波澜。
“此事,我明日再答复首领。”傅宴沉吟道。
“好,你今日好好想清楚,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阿汉图眼中有些期待之色。
回到寝宫之后,傅宴与魏明绯说了此事,魏明绯沉默片刻,毅然决然道,“无论你如何决断,我都与你站在一起。”
傅宴点点头,停顿片刻道,“我想答应阿汉图的邀请。”
魏明绯眼中明光一闪,她方才还有些担心,傅宴若是顾及声名,不肯做叛国之人,只怕这次二人便要流亡在外了。
“赵契亭接位,其中必然有蹊跷,圣上现在生死未明,我甚至无法探听到圣上与三皇子的消息,此事中间必然有曲折!”傅宴眼中眸光沉沉。
“所以,你想借着南越的势力,推翻赵契亭?”魏明绯问道。
“此时除了南越,我也别无选择,京中北大
营已经沦为赵契亭的兵力,我就算回大周,他们也未必能用。”
魏明绯点点头,赵契亭若不是先占据这些兵力,也不可能那般顺利夺位,现在傅宴回去,便是一个死字,就算不死,其他人等也不可能将性命交付向宫中反扑。
“可是南越也不能不防,你利用阿汉图,阿汉图也在利用你,你要千万小心才是。”魏明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我会小心,可我更担心的反倒是你,如今你怀着身孕,还要跟着我颠沛流离,我实在于心不忍。”傅宴心疼说道。
“这或许就是上天给咱们的考验,”魏明绯微微笑了笑,“今后你可要加倍对我好,一辈子都要好好偿还。”
傅宴眼中浮起一抹柔情,将魏明绯揽在怀中。
次日。
傅宴前往应允阿汉图的邀请,阿汉图十分兴奋,立刻吩咐左右,增派宫人照顾魏明绯,并赏了无数礼物,连着璐仑皇后的赏赐,一起送到二人的寝宫。
魏明绯看着那些赏赐,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傅宴与她到底是大周的人,阿汉图如此器重,南越皇室与朝堂上那些眼红之人,若是为此起了歹意,只怕又有一番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