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瓦尔眼中眸光闪过。
这件事已经容不得他多想,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都已经无路可走。
魏明绯不除去,他在太医院的地位便丧失殆尽,就算没有免除官职,也可能没有任何的权利,一旦失去权力,那便也就断了财路。
眼下二皇子乌达尔这边也没法拒绝,若是不与他合作,只怕就不是丢官职那么简单,自己乃至家人的性命都没了保证。
图瓦尔思虑片刻,只得咬咬牙道,“我去就是!”
乌达尔得意地抱臂看着他,“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这药无色无味,常人也验不出异常,就算她魏明绯本事通天,也不可能认出我们南越的毒药。”
图瓦尔接过药包,打开闻了闻,果然无色无味,心中又放心了些,于是收进怀里,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寝殿门前的卫兵都知道图瓦尔的身份,也并没有对他阻拦,图瓦尔便进到外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寝殿内。
魏明绯已经替阿汉图检查过,现下让可利亚将工具消毒之后,便准备替阿汉图放血。
“我......我还是有些担心。”璐仑皇后在旁边道。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而
且此处有我,您若真的害怕,就到一旁歇息吧。”魏明绯软语劝慰道。
璐仑皇后点点头,实在不敢看魏明绯下刀,转过身在一旁坐下等着。
而卡利姆却十分好奇魏明绯究竟要如何下刀,出于担心与好奇,他便在一旁看着。
魏明绯早已从系统中取出手术刀,可利亚从没见见过那样精巧的小刀,但是又不敢发问,生怕影响魏明绯诊治。
“你来看着,”魏明绯却朝他招收道,“这第一刀,从这个位置,浅浅割下去。”
可利亚不禁目瞪口呆!
他们眼前的可是南越的首领啊,她竟然这般气定神闲!
而且竟然还用首领开始给自己教学,这个女人简直镇定地可怕!
但是可利亚也不愿失去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于是聚精会神地看着魏明绯的手法,魏明绯一面放血,一面教他,可利亚都一一记在心中。
约莫大半个时辰,魏明绯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开始给阿汉图处理刀口,那刀口小的不能再小,几乎看不见了。
“去打一盆清水来。”魏明绯朝可利亚道。
可利亚立刻去打水,不一会儿便折返回来,魏明绯接过清水,却看见门边一个身影闪过
,立刻警觉起来。
“方才是谁在门外?”魏明绯问道。
“是图瓦尔大人。”可利亚道。
“他在此处做什么?”魏明绯警惕看着殿外。
“方才我去打水,图瓦尔大人怕耽搁了时间便自己去打过来交给我了。”
魏明绯眸光微转,目光最后落在那盆水上。
她起身走过去,将鼻子凑到水盆边闻了闻,并没有任何气味。
魏明绯根本不相信图瓦尔会这般好心去打水,但是眼前这盆水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可利亚朝她问道。
魏明绯没有答话,而是唤出了脑中的系统,对眼前这盆清水进行扫描。
不一会,系统发来提示。
【注意!此物质危险!学名落草棵,是剧毒之物!】
魏明绯嘴角擒起一抹冷笑,难怪她闻不出异样,原来是南越特有的毒药草落草棵!
这种药她只听过却没见过,但是知道该如何验毒。
“你还在等什么?”璐仑皇后上前询问。
魏明绯转过身去,低声道,“皇后娘娘,这清水有毒,使用之后,伤口溃烂无法医治。”
璐仑皇后惊讶抬头,立刻转脸看着可利亚。
“不是他,
”魏明绯摇摇头,“是图瓦尔端给他的。”
璐仑皇后的表情,由惊恐转为震怒,眼中的怒火几乎就要喷薄而出,“我现在就要将那个恶人拿下!”
“稍等,”魏明绯立刻阻止道,“皇后娘娘请仔细想想,图瓦尔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吗?而且,想要陷害我,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给首领投毒?”
璐仑皇后微微眯眸,“你是说他背后还有其人?”
“我觉得一定有人,而且这人现在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他或许觉得成败就在今天一举了,”魏明绯沉声道,“我需要皇后娘娘配合我演一出好戏,落幕时,那凶手应该也就浮出水面了。”
璐仑皇后脸色微微闪过一抹惊讶,听魏明绯在她耳边耳语数句。
“甚好!”璐仑皇后脸上的担忧之色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欣喜之色。
“但是还得皇后娘娘演得像才行,”魏明绯笑道,“不然这戏边唱不下去了。”
“本宫知道该如何做了。”璐仑皇后拍了拍魏明绯的手笑道。
......
宫殿外,乌达尔此刻心急如焚,但明面上还是与其他皇子一般镇定。
他方才见图瓦尔已
经端着水进去,里面并未传出什么异样的动静,想必已经事成才对,可是这么久了未毒发?
就在他烈火焚心之时,忽然听见宫殿中传来一阵悲恸之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猜测起来,忽然,宫殿中几名侍卫押着魏明绯与可利亚从殿内出来。
“把这两个庸医给我关起来!”里面传来璐仑皇后的喊声。
乌达尔眼中几乎要冒出光来!
他已经可以猜到事情的进展,魏明绯一定失败了!
乌达尔没有再在殿外等候,立刻转身离开,走到宫殿拐角处,图瓦尔正好在那里等着他。
“你现在就去殿内打听,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乌达尔连声音都是难以抑制地激动。
“是!”
图瓦尔进了宫殿,璐仑皇后正在阿汉图的病榻前痛苦,床边是一摊鲜血染红的痕迹,图瓦尔一看便知道,这是诊治失败了。
“皇后娘娘,臣可否看看首领的病情?”图瓦尔小心翼翼问道。
璐仑皇后哭得身形晃动,颤声道,“不必了,天意如此!”
图瓦尔心头一震,藏在袖子中的手抖个不停,想从阿汉图的脸色上看出一点端倪,但是出了一片煞白,什么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