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探得依兰的行踪?”魏明绯有些心急。
招远摇摇头。
傅宴与魏明绯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只听得招远肃色道,“那女人失踪了一日,今早在池塘中被人发现了尸首。”
依兰死了?!
魏明绯脑中一片空白,他们果然还是防备了!
“这女人死了,那便更说明赵契亭有鬼,”傅宴沉声道,“你令咱们在太子府的人,好好查清,赵契亭与赛雅封妃一事究竟有没有关系。”
“是。”
招远走后,魏明绯一直蹙眉坐着,傅宴上前安慰道,“此事你已经发现了不少,就算那婢女死了,一样还有线索留在世上,不过费些功夫罢了。”
魏明绯心中却更加担心,依兰是荣氏贴身伺候多年的侍女,为了掩盖一些事情,荣氏竟然不惜将依兰处死,这背后当真不知是怎样的深水。
“他们急了。”魏明绯幽幽道。
傅宴伸手握住她的手,却被她反过来将手握在手中。
“你在宫中千万小心。”魏明绯关切地看着傅宴。
傅宴点点头,将她搂在怀中。
招远没有探得消息之前,魏明绯不想再去宫中,赛雅也没有着人来问。
等到又过了两日,招远终于
带来了消息。
“太子确实与赛雅公主封妃一事有关,”招远道,“我着人查探到,赛雅公主酒醉那日,确实有一个小宫女在她身边出现,那小宫女已经消失无踪,但是家中却收到一笔银子。”
“是太子着人给的?”魏明绯问道。
“是的,不但给了银子,还还清了她家中的债务。”
魏明绯眸光微转,这小宫女定然已经不在了,想来便是用命替家中挣了一份银子。
想到赵契亭手中不知沾了多少人血,她眼中的恨意便越来越浓。
“赵契亭之所以起了这心思,或许与圣上给我和赛雅指婚有关。”傅宴沉声说道。
魏明绯点点头。
赵契亭大概没有想到,赛雅会自己提出要与傅宴和亲,这么一来,他便彻底没有了机会,可是他也不能让傅宴得到南越的势力,因此才想出这样的阴损之策。
“此事查到此处也便可以收场了,”傅宴朝招远道,“明日不必再查此事。”
“是。”
次日,魏明绯心事重重地入了宫。
走到未辰殿前,忽然听见里面乐声袅袅,在门外问了问才知道,元庆帝在此处玩乐。
魏明绯的脸色黯淡下来,她也听说,元庆帝自
从临幸之后,似乎对赛雅欲罢不能,整日几乎都流连在未辰殿。
这对南越国来说,似乎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是对于赛雅来说,或许真的是一场劫难,高傲如她,竟然要为了南越国,这般隐忍克制。
或许,还有一股恨意在她心中支撑。
就在魏明绯思忖的功夫,元庆帝已经抬步出了未辰殿,见她在门外等候,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
“你来了。”元庆帝淡声道。
“臣妇参见圣上,臣妇来替公主复诊。”魏明绯行礼道。
“进去罢。”元庆帝错身而过,没有再问什么。
魏明绯进了寝殿,只见赛雅只穿着中衣,一头乌黑云发披散在肩头,脸上却是说不出的疲惫与无奈。
见魏明绯进来,赛雅强颜笑了笑,理了理头发,着人将自己的外衫拿来穿上。
“你终于来了。”
魏明绯坐下,蹙眉道,“此事费了些周章,但总算也有了个交代。”
赛雅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光,“查清楚了?”
魏明绯点点头。
“究竟是谁!”赛雅的声音中满是杀意。
“太子。”魏明绯没有绕弯子。
赛雅微微眯眸,似乎回想着赵契亭之前种种。
“那日,你走了之后,太子妃还来看望我,”赛雅眸光冷得吓人,“当真是看不出分毫的掩饰,这夫妇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魏明绯对这话赞同地不能再赞同了。
“为何要害我?”赛雅的口气渐渐冷静下来。
“你去求圣上指婚,求仁得仁,令他害怕,害怕失去南越的势力,于是便将你推向圣上。”
赛雅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惨淡一笑道,“原来,竟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她没有想到大周的朝堂竟是这般凶残复杂,自己一个决定便葬送了自己一生!
“此事已经过去,”魏明绯目光沉沉,“你若想报仇,唯一的办法,便是好好活着!”
几次见面,她已经感觉到赛雅与之前大不相同,每一次眼中都带着赴死的决心,和了无牵挂的决绝。
魏明绯真的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智之举。
“放心吧,我身上还有重任,我不会辜负父王,也不会辜负南越,”赛雅眸光忽然一沉,“但我也绝不会放过这个人!”
魏明绯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传话给我,能帮的,我定然会帮。”
赛雅转脸看着她,嫣然一
笑,“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欠你的,终有一天要还给你。”
“你不欠我什么,”魏明绯认真说道,“但你若不珍惜自己,便欠我一个交代!”
“好,我记下了。”赛雅的黑眸闪了闪。
是夜。
元庆帝依旧留宿在未辰殿。
然而今夜的赛雅,却是兴致不高,无论元庆帝如何哄着,都是恹恹的模样。
“美人,今日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朕这就罚他!”元庆帝竟然没有丝毫不悦,依然温声哄着。
赛雅垂了垂眸,也不言语。
“难道是荣恩郡王妃今日来惹你不悦?”元庆帝皱眉,“朕这就罚她!”
“与她有什么关系?”赛雅不耐烦道,“人家不过来给我诊脉,这有什么可不悦的?”
元庆帝怔了怔,又问道,“那你为何这般兴致缺缺?”
赛雅慵懒躺在一旁,睨着他嗔道,“前两日太子妃来了,与我说了好些有趣的事,我可真喜欢与她聊天。”
元庆帝笑道,“她与你说了什么?”
赛雅明眸转动,脸上带着一丝羞怯,“她倒是说了不少与太子的房中之事。”
元庆帝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转而又换上一脸狎色,“她竟然这都与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