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明绯心中十分疑惑,这块小小的玉佩究竟有什么来历,竟给魏家带来了这样的祸事?
“母亲可知道事情的原委?”
李氏摇了摇头,“他们凶神恶煞地闯进府,不由分说便要抓你祖父,你父亲想要阻拦便被一起抓了去,我根本没有机会问上一句,他们便把人带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魏明绯有些讶异,祖父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重罪,竟要将他带到大理寺!
“怎么了,”李氏惴惴不安问道,“是不是他们境况凶险?”
魏明绯自然知道大理寺是什么样的地方,却不敢向母亲提起,只怕她知道之后会支撑不住,于是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在想如何去大理寺看看情况。”
“是了,”李氏稍稍安心了些,“本来我是不想牵连你,但实在没法子,咱们魏家能靠的,也没有什么人了,就傅宴还能......”
见李氏这般为难,魏明绯沉声道,“此刻魏府更需要有人坐镇才是,母亲不必为父亲和祖父担心,我自会问个水落石出。”
李氏点点头。
魏明绯又叮嘱了母亲几句,将小敏与点墨留在魏家,以备不时之需,但是点墨却不同意留
下。
“此刻魏家并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是你,”点墨镇定道,“若是那些人还有心为难魏家,你将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魏明绯沉吟片刻,觉得点墨说的不无道理。
“那你就在暗中保护,若不是万不得已,你不必现身,即刻回府与傅宴报信!”
点墨点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魏府。
......
大理寺。
王洛寰再见魏明绯时,仍是心有余悸。
“郡王妃恕罪,下官虽然不忍见令尊与祖父身陷囹圄,却也不敢徇私枉法,”王洛寰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礼部与刑部两部的尚书都发了话,说此案事关重大,旁人不得插手。”
“礼部?”魏明绯惊讶道。
若说刑部发话她还相信,礼部根本不可能涉及刑案,怎么会牵连其中?
“是啊,王大人亲自过问,半个时辰前才刚离去,您就来了。”
王慧的父亲?
魏明绯眼中眸色更深。
之前自己的药铺也是被王家在暗中操纵捣乱,现在魏家出事,王家竟然又有牵扯,莫非二者有什么牵连?
“王大人,我也不为难你,”魏明绯微微笑道,“我知道此事可能事关重大,但
也请王大人体谅体谅,让我与祖父见上一面,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有非分的请求。”
“这......”王洛寰依然踌躇不定。
“王大人想想,傅宴若是知晓此事,能会坐视不管?”魏明绯缓步上前,“大人何必让我跑两趟呢?”
王洛寰果然脸色一变,想到上次断的肋骨,他胸前依然隐隐作痛。
“那......郡王妃快些出来,一盏茶之后,我派人到里头请您?”
“多谢王大人!”魏明绯快步入内,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足够她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进了大牢,魏明绯才知道,祖父与父亲竟然分开关押,她没有犹疑,立刻前往祖父的牢房,就算父亲此刻无限凶险,她也必须先弄清楚真相才能够釜底抽薪。
一到牢房,魏明绯便看见魏伯山瑟缩在墙角,发丝也散乱不少,幸而没有看到受伤的痕迹,魏明绯心下顿时有些不忍。
“祖父!”
“明绯......”魏伯山期期艾艾抬头。
“祖父,此时不时闲叙的时候,你跟我说清楚,那玉佩究竟是何来历。”魏明绯快声问道。
魏伯山也知道此事不容他隐瞒,于是沉声道,“多年
前我曾救过一个濒死之人,那人病愈之后不但付了巨额诊费,还给了我一样贴身的物件——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
“当时我只觉得那玉佩成色并非上佳,有什么可珍藏的?那人却说这是他们赵家的传家宝,总有一日我会知道它的妙用,而且玉佩放在他身上恐怕就会落在别人手中。”
“就是祖父给了魏萱的那块玉佩?”魏明绯直言问道。
魏伯山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也没有在意,将玉佩收了起来。”
“赵家在京城曾经盛极一时,不但是皇亲国戚,还是皇商,但终究还是没落了,那日萱儿回来大闹了一番,我觉得有些可怜,便想着将这没有着落的富贵留给她,也算个安慰。”
魏明绯点点头,“祖父可知礼部王家与此事有什么牵连?”
“礼部王大人?”魏伯山思索良久,摇摇头道,“这我倒不清楚,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们?”
魏明绯默然不语,看来祖父根本不知道,今日是谁在为难魏家。
就在此时,狱卒上前恭敬道,“此处湿冷,大人请郡王妃往前头闲坐。”
魏明绯知道是王洛寰授
意,于是也没有为难,叮嘱祖父几句,便匆匆出了牢房。
方才时间虽然紧迫,她却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剩下的便要由她自己去查个水落石出。
......
镇南王府。
魏明绯一进府,便见管家上前道,“郡王妃可回来了,王家的二小姐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王慧?
魏明绯微微怔了怔,自己还没有去找她,她倒先过来了?她眼中眸光一闪,快步朝自己房中走去。
“师父!”一见魏明绯进屋,王慧便心急火燎地上前,“你可知魏家有危险?我也是刚刚得知,便片刻不敢耽搁地赶来了。”
魏明绯知道王慧此话不虚,若她真的牵涉其中,此刻大可不必跑这一趟,而且看样子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此事。
“我刚回府中,便听见父亲说起魏家之事,我与他争执不下,便赶来与你报信,走!我同你一起回魏家看看!”
魏明绯摇摇头,“不必了,我刚从魏家回来。”
“啊!”王慧愕然,然后急切道,“那可如何是好!我去求求父亲,让他不要再为难魏家!”
“这都是孩子话,”魏明绯苦笑一声,“此事背后,只怕还有更大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