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陈管事慌忙扶住他,一边朝伙计喝道,“把那贼男人捆到柴房看好!”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有个胆大的问道,“那夫人呢?”
魏明绯差点笑出声来。
“木头!还不赶紧来把老爷背回去!”陈管事气急败坏道。
几个人不敢耽搁赶紧行事,林氏趁乱裹着衣裳便夺门而出,魏明绯看着那仓皇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魏伯山由人扶着,颤巍巍地到了二房房中,见魏成廷面带黑气,双唇乌紫,当时便急得老泪纵横。
“成廷这身子自小便受不得气,是谁!谁将他气成这样!”
魏伯山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魏明绯身上,“是不是你又惹祸!”
魏伯山的拐杖眼见便要落下,却被一只手稳稳拦住,魏明绯抬眸,父亲魏启洲不知何时也匆匆赶来。
“父亲怎能不问缘由便污蔑明绯?”魏启洲显然也有怨气,“而且眼下要紧的是将二弟救醒,迟了只怕......”
此话点醒了魏伯山,他赶忙坐到床边,名人取来银针,找准穴位便扎下去。
一连几针下去,魏成廷脸上黑气依然不散,魏伯山心中着急,取了针又要再扎。
魏明绯看
在眼里,明知他下针的位置不对,却不愿多言,这夫妇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吃了苦头也不值得同情。
【温馨提示:重症病患出现,请宿主及时救治,获得活命时间。】
魏明绯轻轻撇嘴,竟然还是重症病患,想必活命时间的奖励不菲,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祖父真的要救二叔吗,怎地针针都落在不痛不痒的穴位上?”魏明绯看似在问父亲,然声音却很大。
“休要胡说。”魏启洲赶忙制止。
“我说错了吗,父亲或许不知道,二叔在娘胎时心肺脾肾与别人不大相同,祖父用治常人的法子来救二叔,那不是白费功夫吗?”
魏伯山听得真切,本想转头呵斥,却看见魏成廷几处血脉跳动,显然是病症所在,只要扎针放血便能令他醒来!
自己之前为何没有注意到?!
魏伯山不及细思,连忙下针,几针之后便见魏成廷脸上黑气已散,唇色也渐渐恢复如常。
“成廷,成廷?”魏伯山焦急唤道,却依然没有回应。
魏明绯白眼一翻,这老头真的是杏林高手吗,魏家真的是学医世家吗,怎地跟个门外汉一般?
“没个三五个时辰,二叔是醒
不来的,”魏明绯朝床前的林氏瞥了一眼,“祖父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发落了该发落的人。”
林氏闻言一惊,怨恨地看向魏明绯,却又不敢辩解。
魏伯山命陈管事将方才一幕一五一十说了,听罢气得拐杖连连顿地,指着林氏咬牙切齿骂道,“无耻至极!成廷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二人偿命!”
“父亲不要听信这丫头的谗言,我根本是清清白白,今日也是被那贼人掳到仓库呼救不及......”
“二婶真的以为我没有证据?”魏明绯似笑非笑看着她,“你房中应该还有剩下的‘月合欢’,只要派人一搜便知,或者,我让那仁心药房的掌柜来认认,买药的是不是你?”
林氏瞠目结舌,不知她怎么连自己买情药的地方都知道的这般清楚。
“那奸夫呢?”魏伯山怒问。
“回老太爷,捆在柴房。”
“给他随便按个盗窃主家的罪名送至王大人处,我此生都不想看见此人在京城出现。”魏伯山抬眼看着林氏,“至于二夫人,先押到后院仓库,不给水米,没我的话不准放出来!”
在林氏的鬼哭狼嚎中,两个家丁将她狼狈拖下去。
魏伯山抬头看着魏明绯
,眼中犹疑不定,“你是如何知道那救人的法子,家中并未栽培过你。”
“良木何须栽培,入土而生,迎风便长,长至参天大树众人才只景仰。”魏明绯微微昂首,脸上一股潇洒之态。
魏伯山默然,自己那两个儿子,一个不愿继承祖业,一个浑浑噩噩二世祖一般,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也心无定数,根本不愿学医。
而眼前这孙女天资甚高,自己为何一直没有发现,当年若能亲自栽培,现下也有人与自己说说药理。
“你可愿跟我学医?”魏伯山良久才问道。
魏启洲甚是惊讶,父亲既然这般说了,想来是对孙女认可,于是转头欣喜望着女儿。
“不愿。”魏明绯断然拒绝,这老头就那半桶水,竟然还想做自己的师父。
魏家父子皆是失望。
“祖父若觉得惋惜,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魏伯山一怔,“何事?”
......
魏明绯自二房院里出来,便直接回了母亲院中。
一见她进屋,李氏便急急从床上坐起,“绯绯,林氏那事被你撞见,你可要小心才是!”
魏明绯缓缓坐下,温声问道,“母亲为何这么怕?撞见她丑事的又不是我一人。”
“你这孩子,哪里知道人心险恶,我说的话你好好记下便是!”李氏言辞急切,“不过你就快出嫁了,我可以放心不少。”
听她此话前言不搭后语,说的又甚是含糊,魏明绯便知道她心中定有隐情。
“此处没有别人,母亲可以与我直说,你早知林氏与人有染对吗?”
李氏猛地一惊,握住她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声些。”
果不其然。
若不是傅宴昨夜让招远连夜去查,然后将林氏买情药之事回报自己,魏明绯也没有想到,林氏竟敢如此胆大在魏家养着情夫。
今日若不是自己设下仓库一局,让林氏与花匠误以为对方传信相约,魏家众人还不知要蒙在鼓里多久。
“她被你撞破之后便威胁你,甚至做下这等下毒的勾当,对吗?”
李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父亲与祖父?”
李氏苦涩摇头,“你父亲一心只读圣贤书,哪里会管这些,况且我无凭无据,怎敢去你祖父处诉说?”
魏明绯冷哼一声,“也对,祖父就算知道,也未必相信,反倒要怪你污蔑。”
李氏又摇了摇头,“其实,你祖父之所以会对我误解,也是被她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