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应了下来，“好，麻烦您了。”
离开医生办公室，秦聚一直都没说话。
“还有三四个小时就天亮了，今晚就在医院这边住吧。”秦聚在舒离往电梯那边走的时候，伸手拉了她一把转了方向，“我妈病房里有陪护床，你跟念念一起将就一晚上。”
闻言舒离步子一顿，“我还是不去了，不太合适。”
提及程秧，舒离就会想到那天在龙之威酒店发生的事情。
秦聚拧眉看向她，“会影响到念念休息。”
“可是……”
“舒离，之前的事情已经翻篇了，我妈不会说什么，你不用想那么多。”
不等她把话说完，秦聚就先出声打断了她。
舒离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垂眸看向在自己怀里睡的正熟的念念，到底还是没忍心再来回折腾。
“我手机落在你车里了，你抱着念念，我去拿一下。”
“你坐那边等我，我去拿。”秦聚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走出了大厅。
看着他的背影，舒离只好抱着念念在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舒离！”
谁知她这边刚坐下，身后突然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不止是吓了她一跳，念念也被
突然吓醒，紧张的抓着她的衣服，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没事，别怕。”舒离先轻声哄了一声念念，随后她才起身站了起来。
沈瑜上来二话不说就从舒离怀里一把将念念夺了过去。
担心吓到念念或者弄疼他，舒离确定沈瑜抱稳之后就松开了手。
念念看到是沈瑜直接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朝着舒离伸出手，“姨姨，抱。”
看着念念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舒离忍着没去伸手抱他，而是看向了沈瑜，“他身上都是伤，你知道吗？”
“舒离，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前两天念念在我身边的时候身上都是好好的，偏偏跟了你两天就浑身都是伤，怎么就这么巧呢？”
听出来沈瑜话里的弦外之音，舒离淡声道，“沈瑜，念念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
“你是他妈妈，他身上的伤是什么时候有的，又是怎么有的，你不清楚么？”
不等沈瑜把话说完，舒离就先出声打断了她，顺势将一边X光片的袋子递了过去，“医生说他这是受到了长期的虐待，身上才会多处软组织受挫，很可
能还伤到了脑袋，明天早上需要做个脑部CT。”
她话锋一顿，“我带念念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你觉得三天的时间里就能让伤变成长期么？还是你觉得医生是我买通的，才会这么说？”
舒离几句话将沈瑜堵了哑口无言。
在念念歇斯底里的哭声中，沈瑜却还是冷着脸回应道，“我劝你离念念远一点，他永远都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的关系！”
“应该离他远一点的不是她，而是你！”
沈瑜话刚落，秦聚清冷的声音就在她们身后响了起来。
舒离抬头看了过去。
秦聚冷着脸上前，直接从沈瑜怀里接过念念，转身交给了舒离，“你先带念念去楼上。”
“阿聚，念念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
“就凭我也是他的抚养人之一！”秦聚冷声打断她。
沈瑜反驳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唇齿间，“阿聚，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带念念去楼上。”秦聚转身再次催促了舒离一声。
舒离看了一眼沈瑜，带着念念先一步离开。
“阿聚，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沈瑜见舒离带着念念离开，转头就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秦聚抬眸神色清冷的看向她，“我再问你一次，你当初生下念念，是因为喜欢阿文，还是有其他的别的原因？”
不等沈瑜回答，便又接着问道，“念念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两个问题，沈瑜却是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尤其是在对上秦聚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眸子时，她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秦聚往前一步，语气冷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吗？”
“阿聚……”
“那我替你回答。”
他再次往她面前走了一步，“你当初执意生下念念，不是因为你喜欢阿文，而是觉得我会因为池文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沈家都会处处优待，让你们余生无忧。”
“沈瑜，这份情是我欠池文的，不是欠你的。”
“还有，念念身上的伤跟舒离没有半分关系。”说到这，他话锋一顿，“念念为什么怕你？为什么在你去抱他亲近他的时候下意识的避着你，甚至会躲着你？为什么会从会讲话喊人开始不喊你一声？”
“两岁多的孩子不会撒谎，他害怕一个人，会表现的很明显，同样，他喜欢一个人也会表现的很明显。”
“到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吗？”
这些话让沈瑜哑口无言，浑身冰冷。
她找不到解释辩驳的话。
“我说过，我可以为了池文对你处处忍让纵容，但是也是有底线的。”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瑜当即就慌了，她上前一把抓住了秦聚的手腕，语气带着哀求，“阿聚，你听我说，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
“你冒充舒离，是因为秦琅民逼着你，那你生下念念，却对他百般苛待，也是因为有人逼你吗？”
秦聚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你拼命生下他，就只是为了利用他吗？”
“沈瑜，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恶毒的母亲了！”
话落他扬手甩开了沈瑜抓着他的手，“从今往后，你跟念念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阿聚，可我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你啊！”沈瑜情绪突然就崩了，冲着秦聚大声喊道。
秦聚冷冷了睨了她一眼，“爱我？爱我就是让我背上害死我跟舒离孩子的罪名，让她恨我？爱我就是伤害我在意的人，让她险些背上杀人未遂的罪名？”
他满目冷意，嘲讽道，“沈瑜，你的爱未免太过于伟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