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
舒离在一瞬间在心里问自己。
她十年的时间里，给秦聚加了太多的滤镜，到如今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拉回了舒离的思绪。
秦恒又变回了那个绅士，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一定的距离，低声提醒舒离，“开门吧。”
舒离开了门。
杨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件，面色有些凝重，“舒小姐，我们现在要去一趟铭业。”
看着杨薇的面色，舒离问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杨薇说道，“出了点变故，我们先过去，郑总已经过去了。”
舒离点头，转头看向秦恒，“秦先生自便，我先去忙了。”
秦恒做了个请的手势。
“怎么回事？”坐到车里，舒离才询问杨薇。
杨薇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我们也没想到铭业那边会突然将这个项目转到恒聚那边。”
舒离听完看似平静，心里却早已乱成了一团。
前脚秦恒刚说跟郑知远签了项目指名要她负责，后脚秦聚那边竟然也从铭业那边拿了项目。
这是摆明了将她牵扯在秦家跟秦聚之间的明争暗斗中。
很快车子停在铭业楼下。
舒离跟杨薇两人匆匆
进了铭业。
徐淇老早就等在了大厅，看到舒离迎上前，“舒小姐。”
舒离点头，“应总他们呢？”
“在楼上，我带你们上去。”
应承办公室内。
郑知远翘着腿坐在一边，脸色也难得有些不太好看。
倘若他不知道秦聚跟舒离之间的那层关系，只要项目还是他们负责，那么这个项目是属于恒聚还是属于铭业都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可现在他知道了舒离跟秦聚的关系，心境自然就不一样了。
甚至还有些担忧。
“这样。”他调整了下坐姿，“这个项目既然由恒聚来接管，那么我们这边的负责人肯定也要跟着换一下，毕竟当时签约的时候……”
“不用换，之前跟铭业签约的是谁，接下来的工作就由谁完成。”秦聚直接打断了郑知远。
闻言郑知远看了一眼应承。
应承没什么多余的反应，说道，“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商议，等会走个手续，这个项目就归恒聚了。”
郑知远刚想开口，房门被敲响。
徐淇推开门，“应总，舒小姐到了。”
舒离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她步子一顿，分别跟应承和郑知远打了招呼。
“坐。”应
承说话间将一份签订好的协议递给舒离，“事情你应该听说了，这边需要你签下字，之后这个项目就你跟秦总这边接洽就行。”
舒离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她看向郑知远，“郑总不是给我安排了其他的项目么？既然这个项目换公司，那么负责人理应一起更换。”
郑知远有些为难，他迟疑几秒，“你先把字签了，这个问题我们晚点再议。”
舒离知道郑知远这么说，肯定也是有为难的地方，但是想到要是以后这个项目都要跟秦聚接洽，心里是抗拒的。
如果现在签了字，那么这个项目定然就落在她手里了。
思量几秒，将手里的协议放在了桌上，“郑总，我分身乏术，两个项目真的跑不过来，要不你这边重新安排一个设计师？”
“我挺看好舒设计师，这个项目我会比较希望由舒设计师完成。”
在舒离话落后，秦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从她进来，男人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哪怕是刚才她可以忽视他，他的视线也未曾移开过半分。
此时突然开口，舒离才抬眼看了过去。
秦聚坐直身子，修长的手指指了下另外一份文件，“应总已经签过
字，包括设计师这一项，也是原封不动的过渡给恒聚，即便你不签字，这个项目也会是由你完成。”
说到这，他话锋微顿，余光扫过郑知远一眼，“除非零度不做这个项目。”
舒离微微皱了下眉。
脑海里闪过秦恒说的话，郑知远是个商人，商人是不会拒绝有利的事情。
而且她知道郑知远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就在舒离犹豫不决时，郑知远出声道，“秦总真不考虑换个设计师？”
舒离的抗拒郑知远看在眼里，他向来公私分明，可看着舒离的表情，第一次想先顾一下私。
秦聚的回答干脆利落，“不考虑。”
“我签。”舒离拿起文件，“应总，能借用一下笔吗？”
应承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笔递给舒离。
舒离干净利落的签了字，她大.大方方的看向秦聚，朝着她伸出手，“秦总，合作愉快。”
舒离的转变太快，竟是让秦聚没反应过来，慢了几秒才伸出手跟舒离握了下手。
还不等他开口，舒离便快速的抽回了手，“郑总，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郑知远起身，“可以了。”
话落他跟应承和秦聚分别打了招呼，跟舒离一起离
开。
办公室里余下两人。
应承挑眉，语气淡淡的，“秦总这么大费周章不惜高价从我手里买走这个项目，不只是看中项目吧？”
“据我所知，应总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
应承低低笑了声，“在秦总这边破例。”
秦聚从桌上拿了烟，“感情问题。”
都是聪明人，一句话就懂了。
应承点点头，“那希望秦总早日如愿以偿。”
对于舒离他心里给的评价很高，各个方面。
甚至他这次跟零度签约，心里还带着小心思。
但是现在，这点小心思便将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没有人会喜欢树立一个强敌。
他自认为，他不是秦聚的对手。
走出铭业，郑知远酝酿了下措辞，“舒离，这件事情我……”
“郑总，我明白，做事就要公私分明不是么？”舒离打断他，“我只负责项目，其他的事情不会影响到项目进展。”
郑知远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能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对了秦恒那边的项目他跟你说了？”
舒离点头，“说了。”
“我之前说让你远离他，现如今却将你推到他面前，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双面玲珑的？”郑知远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