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差不多凌晨四点。
江浩起床了。
“陛下,您……”吕芳看着江浩,有些不敢认。
江浩自然和嘉靖长得一模一样,未来世界的变化软泥,效果可是很强力的。
但是原本的嘉靖,一看就是一个老头子,虽然极力掩盖,但是暮气沉沉。
而江浩,却不过三十岁的模样。
这让吕芳惊疑不定。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江浩淡淡道,“为何吞吞吐吐?”
吕芳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好像变年轻了。”
“朕是修行之人,返老还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江浩很平静的说,“吕芳,你这处变不惊的气度,还得再学学才行。”
吕芳惊讶的合不拢嘴。
一旁的太监,如陈洪黄锦等人,也是大为震惊。
他们都以为嘉靖修的是假仙,是自己执迷不悟,被一帮道士哄着玩。
他们也哄着嘉靖玩,反正上有所好,下面的人就投其所好。
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就算是再奇葩的爱好,别人也得哄着。
而修仙,在皇帝的爱好之中,不过是很平常的一种爱好罢了。
没有人觉得修仙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修仙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现在的皇帝,就不会是嘉靖皇帝,而是秦始皇。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嘉靖修的仙,竟然不是假的。
嘉靖竟然奇迹般的返老还童,变成了三十多岁的模样,整个人的精气神是那样的饱满,如日方中。
“恭喜万寿帝君修仙有成,返老还童,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德照日月,法力无边!”
吕芳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奉上彩虹屁。
“恭喜万寿帝君修仙有成,返老还童,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德照日月,法力无边!”
陈洪等人,也马上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有样学样的吹彩虹屁。
“恭喜万寿帝君修仙有成,返老还童,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德照日月,法力无边!”
其余的太监宫女,自然不能落后,纷纷大拍江浩的马屁。
江浩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古以来,昏君是那么多了。
这天天一堆人阿谀奉承,就算是再清醒的人,也不免会迷糊,被人吹捧的飘飘然,迷失了自我。
好在江浩有着更大的追求,皇帝这个位置,在江浩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方便自己的计划而已,属于是计划的一部分。
“起来吧,这种小事有什么可恭喜的,去通知群臣,准备上朝。”江浩道。
“什么……上朝?”吕芳大吃一惊。
自嘉靖遭遇了壬寅宫变之后,迁居到西苑,就开始彻底摆烂,已经二十年不上朝了。
虽然上朝只是个形式,不上朝照样可以治国,但二十年不上朝,洽洽说明心思就没有放在治国上。
现在江浩突然说要上朝,吕芳不震惊才奇怪。
“朕以前不上朝,是因为忙于修行,如今修行有成,长生久视,自然要上朝了。”江浩道,“以后天天都要上朝,就这么安排吧!”
“圣明无过陛下,奴才这就去通知群臣,通知各位勋贵阁老。”吕芳道。
按道理说,上朝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通知。
就像打卡上班,该怎么上班,什么时间上班,打工人心里有数,用不着发短信通知。
但是嘉靖摆烂二十年不上朝,群臣也习惯了不上朝,大家集体摆烂。
现在江浩突然要上朝,如果不通知下去的话,恐怕没一个大臣来上朝。
到时候,江浩一个人面临孤零零的金銮殿,岂不尴尬?
所以,得先通知啊!
……
严府。
严世蕃彻夜未眠,和妻妾们玩的很嗨,他就是这种人。
传说中的《金瓶梅》里头的西门庆,就是以他为原型写的。
收到皇帝突然要上朝的消息,严世蕃大为震惊。
“赶紧叫醒父亲大人!”严世蕃下令。
睡的正迷糊的严嵩,这才被吵醒,好一阵才清醒过来。
八十多岁一老头,表现成这样,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陛下已经二十年不曾上朝了,怎么今天突然要上朝?”严嵩一边被丫鬟穿戴官服,一边对严世蕃说,“你说陛下这是何意?”
“也许是陛下想振作?哼,去年俺答汗扣关,逼得我大明朝不得不互市,这事让陛下觉得很丢脸,因此陛下决定振作一下,也没什么好奇怪。”严世蕃冷笑道,“不过我们的这位陛下,我可是太了解了,他就是没有恒心之人,折腾几天,又会倦怠的。”
“也是。”严嵩警告了严世蕃一句,“你在外面干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收敛点,我老了,指不定哪天就走了。我要一走,没人护着你,你就完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给自己留点退路!”
严世蕃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爹,我会的。不过,我们干的破事,都是和陛下一起干的,只要陛下不死,我们严家就会一直富贵下去。毕竟,否定了我们,就等于是否定了陛下。”
“陛下年事已高不假,但我们只需要扶景王坐上大宝,以后还能继续富贵。”
严世蕃虽然跋扈,但早就考虑了严家的未来,眼下他们干的事情,其实都是为嘉靖干的,嘉靖不可能因此清算他们,不然就是自己打脸。
而严世蕃,则把未来赌在了景王身上,只要景王登基,有从龙之功的严世蕃,还能继续保持严家的富贵。
“但愿如此……”严嵩幽幽叹了口气,钻入轿子里,准备上朝。
……
与此同时,裕王府。
裕王看着自己的老师高拱,问道:“父皇二十年不上朝,突然上朝,到底有何深意?”
高拱想了想道:“也许皇上是突然想振作?”
“皇上恐怕振作不起来,当今的皇上,是不能指望了。”一旁的张居正道,“眼下倒严都难,严党不倒,又如何振作?我们只能指望未来!”
张居正说着,把目光投向裕王。
显然张居正早已经对嘉靖死心,把希望寄托在裕王的身上。
“是啊,我们只能指望未来。”高拱道,“走吧,陛下难得上朝,我们不能缺席,不然容易被陛下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