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隔着桌子都能感觉到沈竹漪喷涌的火气了。
她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沈竹漪咬着一只虾,幽幽的抬起了头:“笑什么?”
秘书长咳了一声,端正了神色:“来,说说看,你跟陆少爷是不是吵架了?”M..
“呵,怎么可能,我脾气这么好。”
“别介啊,我可是过来人,说说看,兴许我还能给你解惑呢。”
秘书长相当的热心。
毕竟在她看来,沈竹漪跟陆桁舟这两个谈个恋爱都像幼儿园的同学一样。
毕竟,谁家谈个恋爱会详细到特地加班做一张Excel表格出来?
还罗列清晰的123……
沈竹漪咬了一口虾,摇头:“不用,真没事。”
秘书长犯愁了:“你这看起来很不对啊,不会是陆少有外遇了吧?”
“……”
沈竹漪差点咬到舌头。
但下一秒,秘书长就反驳了:“不可能的,陆少不会是那种人的。他从小就是个小太子,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又是家里的独子,肯定什么样的女人都遇见过了,要乱搞早就搞了,不会等到现在的。”
沈竹漪:“……”
她放下筷子,郑重的反问:“谁是你老板?”
“你你。那自然是你。”秘书长急忙讨好的恭维了下,然后又开始说实话:“可陆少真不是那种人啊。”
沈竹漪鄙夷:“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都快变成他的代言人了。”
“这是实话。”秘书长满脸微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沈竹漪心累,她摆摆手,瘫在椅子上,喝着果汁,看着窗外的湖景,心情分外的惆怅:“亲耳听见的,还能有误会?”
“听见的?”秘书长震惊,挤眉弄眼的描述:“难不成你听见……那个?”
沈竹漪白了她一眼:“那个女的在喊救命,还一直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哦,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啊?”秘书懵了:“救命?”
“嗯,是啊。年轻真好,玩的可真开放。”沈竹漪翻着白眼,凉飕飕的吐槽。
秘书长都无语了:“不是,你确定喊的是救命?”
“是啊。”
沈竹漪点头。
她很确定,而且那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秘书长推了下眼镜:“你确定,喊救命是在做那种事吗?”
“……”沈竹漪无语:“那总不能是陆桁舟在杀人吧?”
“……那万一还真是呢?”秘书长说道:“你不还听见砰砰声吗?那万一是真在向你求助呢。”
“你够了。”沈竹漪无语的很:“陆桁舟可不是杀人狂魔。”
秘书长摸着下巴,揣测道:“怪怪的啊。”
“吃饭吧,不说了。”沈竹漪心情不好,胃口也变小了很多。
特别是,当她看到陆桁舟气势汹汹走过来时,第一反应是站起来,拿了手机就跑。
秘书长:“……”
她像极了一个吃瓜群众,默默的看着陆桁舟追了过去。
因为这个餐厅只有正门一个入口,所以,沈竹漪没跑多久,就被堵住了。
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无声的对峙着。
这种行为就真的很幼稚园啊。
秘书长:“……”她默默的喝了口果汁,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以防被那两人发现,清出现场。陆桁舟一路跑过来的,喘了两下,尾音都带着颤抖:“过来,听我说清楚。”
“呵呵。”
“别冷笑。”陆桁舟耐着性子,说道:“真的误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没跟那个女的怎么样。”
“哦。”沈竹漪说完,指着门:“你可以出去了。”
这事不解释清楚,看来是真的过不去了。
陆桁舟深吸了口气,说:“行,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准备掐死她。”
“噗!”
秘书长一口果汁完全喷了出来。
两个人齐刷刷的扭头,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嘴巴,一边拎起包,慌忙走了出去。
特么,真被她给猜中了?
陆桁舟扭头,继续解释:“她当着我的面,把你说的一无是处,还挑衅我的极限,我一时没忍住,就给动手了。”
沈竹漪听的云里雾里的。
陆桁舟原本很难过,很心疼。
可这会,都见鬼了。
他看着沈竹漪,说道:“那个人是沈慕柠。”
“……?”沈竹漪瞪大了眼,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掐她做什么?反正,想也知道她就会说那些刺激人的话,你还真跟她一般见识啊。”
那万一真掐死了,陆桁舟可就背上人命官司了啊。
陆桁舟双手撑在桌上,说:“你不想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啊?”沈竹漪完全不好奇。
她想都能想出来沈慕柠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脏话来。
无非就是抹黑她,鄙夷她,认真的话可就着了她的道了。
陆桁舟握了下拳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她说,当年救我的人不是她。”
“?”好久没提,沈竹漪都快忘记了,沈慕柠是因为救了陆桁舟,所以才一路扶摇直上的。
原来,连这件事都是假的啊。
“所以,然后你就掐她了?”沈竹漪反问。
虽然理所当然会生气。
但陆桁舟不是一向很理智的吗?
“而且,沈慕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居然敢当着你的面说啊?”
受什么刺激了啊。
要不要蠢到连脑子都丢没了?
陆桁舟看着她苦苦思索的样子,突然间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她是真的没往那个方面想吗?
是失望了太多次,已经绝望了。
还是,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这辈子他还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沈竹漪,我这辈子,只出过一次意外。”他注视着她的双眼,认真的开口:“在我八岁那年。”
“……”沈竹漪楞了下:“什么?”
“我八岁那年,被人绑架,后来那地方着了火,我才趁乱跑出来,但是眼睛薰坏了,失明了一段时间。就在我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被一个女孩子给救走了。”
过去的一幕幕,似乎在眼前不断的浮现。
记忆中的画面,像自动播放一般。
一幕幕,一帧桢。
她说过的每句话,对他做过的每件事,他都记忆犹新。
“她照顾了我快三个月了,我告诉她,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但是后来,我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