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桁舟赶到的时候,沈竹漪已经彻底醉的找不着北了。
她窝在卡座里,抱着手机跟钱包,楞楞的看着赶往这边的男人。
眯起眼睛看了几秒后,拉住顾时然的衣袖,
“帅的。”
“……嗯,帅。”陆桁舟毕竟是常年稳居全球商界最帅面孔的榜首。
沈竹漪多看了两眼,说:“比你帅。”
“……”顾时然心梗了下。
陆桁舟走过来,直接抓开她的手,把人抱了起来。
一身酒气冲来,他脸崩了下。
“喝多了,拦不住。”顾时然拉开衬衣袖子,露出几道被指甲抓伤的痕迹。
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陆桁舟眼角抽了两下。
他嗯了声,公事公办的开口:“酒钱以及医药费,我明天让助理送过去。”
“那倒不用。”顾时然斯文的一笑:“其实我倒宁愿你揍我一顿。”
“……什么意思?”
“你要揍我一顿,起码还能证明,你对沈竹漪有点在意。”顾时然笑意不减,眼底却带着几分挑衅:“深更半夜,跟异性出来,还喝的烂醉。你这个做丈夫的,居然丝毫不在意。你对她这么无情,我要是不横插一脚,都有点愧对自己了。”
陆桁舟眸底掠过一丝寒意,面上却笑了出来:“怎么,想挖墙角?”
“有这个想法。”顾时然坦然回答:“就看陆少爷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不给。”陆桁舟唇角一挑,凉薄尽漫:“我的人,你要敢动,整个顾家,包括你妹妹,我都会让它成为历史。”
说完,他抱着人转身离开。
“陆桁舟。”顾时然突然连名带姓叫他:“我妹框我来的,我事先并不知情,你别为难沈竹漪。她喝醉是因为,她今天真的很难过。”
“还有,我觉得我机会蛮大的。因为,沈竹漪好像真的不要你了。”
陆桁舟瞳孔骤然一缩。
几秒后,他抬起脚步,赫然离开了酒吧。.
……
顾时然的话,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以至于一路上,陆桁舟心都没法静下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半梦半醒的女孩,面部轮廓都渐软了下来:“终于,连替身也不许我当了吗?”
怀里的人眨了下眼,突然醒了过来。
她窝在陆桁舟的怀里。
突然嘀咕了一声:“我没醉。”
“你醉了。”陆桁舟也知道她难受什么。
在警局,包括她母亲,没人站在她这边。
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沈竹漪真是烦死了别人说她喝醉这句话,她迷糊的攥着陆桁舟的衣领,哑声哑气的反驳:“没醉,不信我证明给你看啊!”
陆桁舟被她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
“好啊,怎么证明。”
很快,他就后悔了。
因为沈竹漪背诵了一路的经济法,会计公式,高数算法,文言文……内容从金融到心理学,语言从中文切换到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等八国语言……
陆桁舟默了。
司机也吓住了。
下车时,司机忍不住问了句:“陆少爷,其实少夫人是天才,对吧?”
陆桁舟看着怀里彻底累坏的人,点了点头:“她从小到大,考试就没下过第一名。”双学位满绩点毕业,据说论文把全体教授都震住了。
大学时打过的辩论赛,无论正反方,从未输过。
本硕博连读,只花了五年时间。
司机抹汗:“……太神了!”
陆桁舟没否认,把人抱上楼,放在床上。
沈竹漪翻了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心疼的想要把她紧蹙的眉心抚平。
结果,刚碰到,沈竹漪就喃喃出声:“陆桁舟。”“……嗯。”
“会疼,你别弄我。”
“……”
男人的心疼瞬间转化为了熊熊怒火。
他看着沈竹漪深睡的模样,气的笑出了声,他抬手,没好气的掐着她的脸颊:“讲点道理,除了疼也有舒服的时候吧。”
那天,醉的是她,他很清醒。
到了后面,她的表情还挺……享受的。
沈竹漪被掐的没法好好睡觉,滚了下,自动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给你抱,不许弄。”
“……”真便宜都被她占走了。
陆桁舟哭笑不得的环住她:“不弄你,睡吧。”
……
公寓内。
沈慕柠接完那通电话后,就跟发疯了似的,把桌上的东西都砸了。
“死老太婆,你怎么还不死!”
“明明沈竹漪才是小三,你眼睛瞎了吗?”
助理吓了一跳,想阻止又不敢上前,只好站在一旁:“慕姐,你别放在心上。只要陆少爷对你上心就足够了。”
“呵,你懂什么!当年老太婆能让桁舟娶了那个贱人,现在指不定就能让桁舟离我远远的!”沈慕柠气的肺都要炸了:“桁舟那么听老太婆的话,万一真不理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是陆少爷的救命恩人啊。”助理见她情绪稍微稳定点了,拿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她:“你消消火,再从长计议。”
沈慕柠推开水,生气的咬着手指头。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突然,她看着地上的碎片,陷入了沉思。
“你上次说,有认识的心理医生,是吗?”
助理点点头:“嗯,我堂姐介绍的。我有阵子总失眠,就去找他咨询了下。”
沈慕柠勾了下唇:“你过来,有件事要你去办。”
……
第二天。
沈竹漪很早就醒了。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窝在男人的怀里,还有他脸上画着的两只乌龟,以及床上地上散落一地的扑克牌。
“……”是梦吧。
梦的内容,也太离奇了,比她莫名其妙跟陆桁舟睡一块更离奇。
沈竹漪闭上了眼,两分钟后又睁开。
一切都没变。
“?!”
她惊悚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被惊醒的人,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竹漪看着那两只滑稽的乌龟,颤抖的伸出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最后,满怀期望的问:“你自己干的,对吗?”
陆桁舟摸了下脸颊,轻轻的哼了一声。
轻蔑,不屑,无语。
沈竹漪搓了把脸,垂死挣扎:“不可能是我干的。这没道理啊!”
“事实就是,昨晚睡的好好的,你非要炫牌技。”
“然后,然后我赢了?”赢了就往他脸上画王八?
“不是,你耍赖。”至少,他就没见过135能炸掉大小王,一个6能干过同花顺的。
“……不,不能吧。”
“怕你否认,我有录像。”
“?!”
长达一分钟的窒息后。
沈竹漪镇定的摸出手机:“什么,有急事?行,我马上回公司。”
陆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