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韦妃可还好？”
当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来到韦妃的宫殿时，只见宫女们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跑着出来。、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李世民不禁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
随着李世民话音的落下，只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陛下！”
“是个皇子！”
不一会儿，产婆便抱着襁褓从屋内走了进来。
“好好好！”
“那韦妃呢？她可还好？”
“太医呢？人都去哪里了？”
看到产婆襁褓中的男婴，李世民顿时心中一喜，但还是没忘了问韦妃的情况。
只见几个太医聚在门口不知道小声说着什么，听到李世民的声音响起，几个太医顿时浑身一颤，转头便“扑通”一声朝着李世民跪了下来。
“陛……陛下……”
“臣等无能，怕是保不下韦妃啊！”
为首的那老太医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说道。
听到太医的话，李世民顿时面色大变。
“为何保不下来！”
“孩子都好好的，要是救不下来韦妃，朕诛你们九族！”
李世民阴沉着脸低声呵斥道，目光中尽是怒意。
而被李长乐强行拉来的沈宴之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的角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正难产大出血的韦妃，便是李世民的四妃之首——韦珪。
母家乃是京兆韦氏，隋唐之际著名士族家族之一。
虽然曾经在隋朝的时
候已经有了一段婚姻，但在嫁给李世民之后，仍旧是受到百般宠爱。
甚至在之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李世民虽然始终都没有再立皇后，但却是实打实的将后宫一切事宜都交给了韦妃来处理，说是后宫之首也不为过。
如果按照历史来的话，此次难产韦妃应该是能够扛过去的。
但不过自从自己来到了大唐之后，已经引起了不少的蝴蝶效应，究竟事态会怎样发展，现在还不得而知。
当沈宴之回过神来，发现长孙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产房。
然而没多久，长孙皇后便红着眼眶走了出来。
“韦妃……大红……”
长孙皇后哽咽着开口说道，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宫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清楚，这大红意味着什么，就连沈宴之都紧紧地抿起了嘴。
对于大明的医疗水平而言，难产基本上就是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
而对于韦妃而言，能够成功将皇子平安无事的诞下，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时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基本上此事已经算是毫无转机了。
“废物！一群废物！”
“朕宫中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李世民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怒骂道。
看着已经陷入了死寂的宫殿，李世民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心中尽是悲切。
“你有没有法子？”
“你连我和母后的病症都能看出来，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就连李长乐一时间都红了眼眶
，拽着沈宴之的衣角低声问道。
虽然她不是韦妃所出，但平日里和韦妃的关系也极好。
姿容端丽，仪态万方，几乎所有的皇子公主都与其十分亲近。
“办法……有是有，但没什么把握。”
“如今太医都袖手旁观了，就算将韦妃娘娘交到我手中，把握也仅仅只有十分之一罢了。”
沈宴之看着李长乐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引发了蝴蝶效应导致韦妃就此香消玉殒，心中定然是过意不去的。
“你说什么？”
但令沈宴之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仅仅是低声对着李长乐说的话，居然被李世民听了去。
“你当真有把握，救回韦妃？”
李世民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沈宴之面前，目光严肃的看着他。
如今太医院已是束手无策，就算是现在去寻孙思邈也来不及。
要是沈宴之有法子的话……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
“回陛下，臣只有一成把握罢了。”
见到李世民如此认真的样子，沈宴之的嘴角不禁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低头说道。
他奶奶的，自己可没把握啊。
自己这还真的是刚出狼群，又入虎穴。
难不成李世民今天晚上不砍了自己的脑袋誓不罢休？
“一成把握也是把握。”
“你打算怎么做？”
没想到李世民却直接应了下来，使得沈宴之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臣……”
“还请韦妃娘娘在停灵七日，莫要让
人打扰。”
“臣会施展秘法，但把握极低。”
沈宴之咬了咬牙，朝着李世民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听到沈宴之的话，李世民眉头紧皱，但最终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反正太医院也没有法子。”
“此事，便交给你了。”
“就算最后没有救回来，朕也不会责怪你。”
李世民摆了摆手，转身缓慢的朝外走去。
看着李世民离开的背影，沈宴之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就算是帝王面对生离死别，照样也是束手无策，与常人一般悲痛。
随着李世民的离开，其他人也逐渐离开。
毕竟比起没有几分存活几率的韦妃，众人的目光还是更集中在刚刚诞下的小皇子身上。
说不定要是能够把小皇子照顾好的话，还能戴罪立功呢。
“你说……那沈宴之会如何做？”
李世民怀中抱着皱皱巴巴的小皇子，言语中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就算是曾经面对千军万马孤注一掷的战斗，长孙皇后都未曾见过他如此模样。
“臣妾不知道。”
“虽然可能性极低……但或许沈太师真的有法子。”
“毕竟在臣妾与他接触的短短几个时辰里，便发现或许此人当真有几分玄妙。”
听到李世民的问话，长孙皇后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此言怎讲？”
李世民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长孙皇后一向明事理，拎得清，一双眼睛看人极准，甚至有时候朝廷上一些
重要的事情，自己都会和她商议。
但是他这次是真的没有想到，长孙皇后居然会主动站出来为沈宴之说话。
“长乐那丫头的脾气你也是清楚的。”
“平日里傲气得不行，但说到底还是个活泼耿直的性子。”
“当咱们赶去南书房的时候，你们将沈宴之拎出去审问，你可知道长乐在屋中对我说什么？”
看到李世民似乎感兴趣，长孙皇后抿嘴笑着开口说道。
“长乐那丫头对我说，沈宴之这小子绝对不简单。”
“不仅准确的看出来了我和长乐身上的病症，而且白天还直接带着承乾在算学上碾压了冲儿。”
“承乾如今在算学上的造诣，已经远远高于冲儿，甚至就连孔先生都来找承乾询问解法。”
“能够将承乾教导到如此地步，又怎会是中庸之辈？”
听到长孙皇后的话，李世民明显是愣了一下。
这档子事儿，他倒是第一次听到。
“若是那小子真的能够将韦妃救回来……”
“那朕便给他个机会。”
李世民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等到博陵崔氏前来长安城的时候，由长孙冲和李长乐一同前去接待。
但是如今长孙冲被禁足，想必也是没办法再担任此等重任了。
而且如果能够将承乾教导到如此地步的话，想必沈宴之自己的算学造诣，也是丝毫不亚于孔先生的。
到时候如果有可能的话，让沈宴之和李长乐一同前去倒也不算失了礼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