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袁熙话音落地的同时。
袁绍身后,就走出一人。
摇头晃脑的对袁熙反驳道:“二公子此言差异!”
“袁氏出自汝南。”
“即便袁公并非嫡出,但毕竟为我袁氏之长。”
“就算后将军去往汝南,对袁公亦无大忧也。”
“何来……”以挑衅的目光看向袁熙,继续道:“渤海要胜过汝南之说?”
刚才怎么没看到这孬货?
一脸的尖嘴猴腮,说话还尖酸刻薄。
除了上次被袁熙怼过一次的许攸,还有何人。
感叹完全没注意到,这被袁绍所挡住的瘦小家伙同时。
袁熙冷笑:“许攸先生当真不知为何?”
一句反问,弄得许攸一脸懵逼。
不待其说些什么,袁熙就已继续:“袁熙到是想问问先生。”
“在先生看来,于当今而言。”
“什么,才是我袁氏最为宝贵的财富?”
惊疑的看向袁熙,许攸迟疑不语:“这……”
陪伴袁绍上朝而归。
得闻其被董卓赐封渤海太守,许攸实则极为欣喜,认为这对袁绍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比窝在洛阳要强了太多。
不过!
当他随袁绍撞见了袁熙,更是被对方赤果果无视,完全没发现的那一刻。
新仇旧恨,一并涌
上了心头。
本想反驳两句,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不料,上来就是一番下马威,许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见许攸如此,袁熙更是冷笑连连。
抬腿、迈步,直逼到许攸身前,袁熙再道:“我袁氏最大的财富,并非是汝南的土地,而是声望!”
“日前,我父于朝堂之上当众怒斥董卓,虽未果,但却可表我父之心。”
“不出意外,此事不需多久,即传遍天下!”
“以如此声望加身,无论去往何地,我父只需振臂一呼,天下必从者云集!”
“如此……汝南,有何可恋?”
“况且!”撇了一眼许攸,袁熙继续:“今天下大乱之兆已现。”
“想败董卓,必有强军!”
“北人好武、多马,可组骑兵以抗西凉铁骑。”
“当年,光武帝起兵之初,亦在河北一地。”
“此,实乃龙兴之所,焉是那区区汝南可比?”
对许攸这货,袁熙本无恶感。
可偏偏,彼此看不对眼,上次就各种找他麻烦,这次还来。
以袁熙不肯吃亏的性格,能惯着?
几句话。
就怼到他面色苍白,却又无力反驳。
毕竟,身为一个智谋之士,许攸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袁熙所说。
反驳?那也
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后再做高人状,点拨袁绍一番罢了。
眼见袁熙一脸的鄙夷。
袁绍更是双眼放光。
心有不甘,许攸脑筋急转:“二公子!你也说了,董卓势大,若想抗他须一强军!”
“北人虽好武,但在仓促间,又如何将之训练成军?”
“反观汝南,为袁氏之根本,家仆护卫无数,且多有训练。”
“只要袁公到此,稍加操练,其必为一强军也!”
“如此,不比去渤海,要节省了许多时间?”
以惋惜的目光看了看许攸。
袁熙啧啧出声,不言不语。
见状,本还为自己的急智而得意的许攸顿时大怒。
“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都不看许攸一眼,袁熙转首对袁绍问道:“父亲,昨日那支精兵,尚在您手吧?”
袁绍点头,转而对许攸解释了两句。
听闻袁熙这小子,竟在昨日,给袁绍弄到了一支人数近前的百战精兵。
许攸只感自己的一张老脸,被抽到啪啪作响。
可当他一抬首,看到了袁熙嘴角的冷笑以后,热血再次上涌:“一支真正可依为班底的精锐,仅有经验又有何用?”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无汝南财富支撑,
如何为此军装备衣甲兵刃?”
“若无精良装备,莫说对抗董卓,就是平复地方贼寇,怕也需耗时良久!”
“如此,袁公还何谈成就大业?”
许攸的话,有理有据。
本已被袁熙说动的袁绍,再度皱眉,迟疑了起来。
见状,许攸得意洋洋。
身为袁绍幕僚,他岂不知对方的老毛病。
本就心眼不大,更是连翻在袁绍面前,被袁熙这个小辈反驳。
深感颜面受损。
许攸此刻才不管那么多,只想以自己锋利的言辞,狠狠压制一番袁熙,好在袁绍面前证明自己。
否则……今后无论去往何地,他许攸的地位,岂不都要因此大受影响!
可就当许攸得意的看向袁熙。
打算再挑衅几句,压一压他的锐气之际,却惊奇的发现。
袁熙这小子不光是毫不在意,更是嘴角上扬,一副想要大笑的表情!
这一幕。
不仅让许攸惊疑。
时刻关注儿子的袁绍,同样发现。
“熙儿,你这是何故?”
“父亲!”
躬身,袁熙强忍笑意:“孩儿早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
“原本,是打算亲自领您过去。”
“不过现在么……”故意停顿片刻,待将袁绍胃口吊起来以后,袁熙这才继续说
道:“还请父亲即刻召集那支精锐,去与淳于叔叔汇合。”
“届时,您只需与他说去河阴取孩儿所存之物即可!”
愣愣的看了一眼袁熙。
袁绍不解:“熙儿,那你呢?”
“我?”
扭头,看了看繁华的洛阳,袁熙展颜一笑:“父亲先去即可。”
“孩儿稍后就去与您汇合!”
见袁熙这么说。
袁绍沉默不语。
看一眼许攸,发现这家伙早已不知再说什么,只是一脸的迟疑不定。
终究。
考虑到几次,袁熙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惊喜,袁绍犹豫的眼神,逐渐变的坚定起来。
“好!”点了点头,袁绍拍了下袁熙的肩膀:“为父,就去河阴等你!”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被落下的许攸,惊疑的看了一眼袁熙,终究没再多说,同样是追着袁绍的身影赶去。
待二人走远。
袁熙这才长叹一声:“洛阳,咱们终于是要说再……”
见字还未说完。
杵在他身后的胡车儿,就憨憨的询问道:“俺饿了,俺的牛肉呢?”
好家伙!怎么把他给忘了?
看到胡车儿,袁熙双眼一亮。
左右!都要走了,而且还是一去不回的那种。
为何,他不再狠狠的捞上一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