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城主府门口便停了下来,只见两男两女从马车走了下来,随行的四个形似保镖的壮汉也从后面马上翻身而落,站在一行人后面。
护卫长见到这一行八人走来,赶忙迎上前来,作揖道:“大小姐,红姨。”
“我爹呢?”寒婉仪向护卫长询问道。
“城主大人此刻应该还在书房内。”护卫长见寒婉仪询问,原本想直起来的腰此刻弯的更深了。他可不敢惹这位大小姐不开心。
“走吧,婉仪,小景。”红姨看着护卫长这卑躬屈膝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转而催促众人向着院内走去。
“老哥,你怎么了?别卖关子啊!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
原来夸夸其谈的路人见到扶桑景和寒婉仪一起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本想吹嘘自己见到了何种不得了的场面的脸也变得僵硬了下来,他在牛二吼出那一嗓子之后便偷偷溜出翠云轩,哪里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眼见旁边那几双渴望的目光,脑子一骨碌,想到了令自己都佩服得缘由出来。
“你们看到刚才那伙人了么?就是那个白脸公子哥的手下刚才差点跟寒大小姐打了起来。”
“不对吧,我怎么看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而且这个公子哥有点面生,似乎不像是本地人。”
“这位兄台好眼光。这个公子哥的确是外乡人,我早上给我媳妇买早餐的时候便看到他们从城门而入,直奔翠云轩而去。我那时还以为是奔着翠云轩的美食而去的,还小小自豪了下。”
“去去去,你自豪啥,翠云轩又不是你家开的。”男子这句话惹得一众围观群众笑了起来。
“你可别说,自从咱们石城开了这个翠云轩之后,有多少达官贵人不是冲着这翠云轩的佳肴跨越百里乃至千里而来,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一个石城人,我骄傲啊!”男子也不懊恼,反而摸着后脑勺笑嘻嘻的说到。
“你别打岔,快让老哥继续说下去。”
“对对对,后来怎么了?寒大小姐怎么又跟这伙人走到了一起?旁边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娘子又是谁?真生的好有气质。”
一直夸夸其谈的壮汉白了一眼这个看起来色迷迷的猥琐男子,继续说道:“那红衣女子便是翠云轩的主人红姨。我猜一定是寒大小姐这次是踢到了铁板,红姨也没法压下来,索性带着这群人来城主府找城主找回场子来了。”
“也是,寒大小姐啥时候吃过这亏啊。也就是外乡人敢跟她顶嘴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硬生生把一场闹剧上升到了对薄公堂的地步。护卫长见门口围观者一群吃瓜群众,半天也不离开,在那里你一眼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虽也心生疑问,却依旧上前驱赶。“城主府重地,闲杂人等,莫要逗留!”
他那知,这群“好事”之人,此刻只想着扶桑景等人待会是以何种姿势被“抬出”城主府。不过经护卫长这声驱逐,却自知无趣的都散开,各司其事去了。
城主府书房内。
寒同甫正斜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几瓶桃花酿下肚,微醺的状态让自己神魂彷佛游离在这世间任一角落,不知想到了何种美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好不惬意。
而此刻,寒婉仪踮起脚尖悄悄地走到寒同甫身边,弯下腰,将嘴伸到寒同甫的耳边,深吸一口气,喊道:“爹!我回来了。”
寒同甫上一秒还在享受这微醺的舒适感,下一秒惊得撑住头的手一抖,身体直直的翻落床下。寒同甫也不恼,也不起身,就躺在地上看着寒婉仪笑呵呵地说道:“我的好闺女,去哪玩了这么久,午饭也不陪爹吃。”
“爹,红姨他们来了。”寒婉仪笑呵呵的对着寒同甫说到。
话毕,寒同甫如同听到一声惊雷般,瞬间从地上站起,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寒婉仪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你这中午又喝了多少?”
“嘿嘿,没多少,人老了哦,不胜酒力,不胜酒力。”寒同甫一边整理褶皱地衣摆,一边对着寒婉仪说:“快,快请你红姨进来。”
“不用了,我们早就进来了。”红姨看着这一对父女,心底只觉一阵温馨,这么多年,她早已将寒婉仪当作了自己闺女来宠,所以才将寒婉仪养成了一副大小姐的脾性。不过那又何妨,只要还在石城内,有谁敢惹她跟寒同甫?而她也没想着哪一天寒婉仪会离开自己。
寒同甫看着门口站着的一群人,也不觉得尴尬。笑脸上前,俨然和之前不似一个人。
“快坐,快坐。”寒同甫连忙招呼道:“喝茶不?我给你们泡?”
扶桑景哪敢让城主亲自给他们泡茶,连忙上前:“二伯,小侄扶桑景见过二伯。”
寒同甫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年轻公子哥,上下扫了好几遍,道:“好,好,好啊。多年未见,小景都长成大人了。快坐吧。”
扶桑景顺势坐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站起身来,将一枚古朴令牌递上前去。
只见寒同甫接过令牌之后,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从一个笑呵呵的和蔼长辈变成了一个寒气逼人将军,喃喃自语道:“铁山令都出来了,看来形势真的危矣。”
寒同甫看向扶桑景等人,一脸严肃的道:“小景,你们此行来此所为何事我已知晓。停摆了数年之久的天下棋局,现在也算是正式开始落子了。至于你们,我有任务要交给你们。”寒同甫看着扶桑景身后的南宫修,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小景,我知你这几年已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这很不错,但是你身边人实力还是太低了,我此次交代你的任务虽难但必须做到,你可有信心?”
“回二伯,小侄定当不辱使命。”扶桑景连忙起身回到。
“好。我会暗中安排老管家护你安全,但也会叮嘱他不去插手你们所行之事,这件事,得靠你们这一辈自己的力量来完成,不然棋局一乱,功亏一篑,你我皆是罪人。”寒同甫看着紧跟扶桑景之后的白衣男子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南宫修先生吧,小侄有南宫先生辅佐,实乃三生有幸啊。”
被叫做南宫修的公子看向寒同甫,微笑点了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寒同甫继续说道:“小景,此次你跟南宫先生一行前往扬州,寻一名诸葛瑾的前辈,他会告诉你你要做的事情。记住,扬州非我粱州,万事还需小心行之。”寒同甫说完看着扶桑景,眼神变得些许复杂。
“二伯,我还有一事想问,我大哥李一石现在在何处。我曾听我父亲说起,我大哥几年前便来这石城修心,不知今日可否有缘见上一面?几年了无音讯,我心中甚是挂念。”
红姨听后微笑的看着扶桑景:“小景,其实,你大哥你已经见过了,就是我翠云轩那小二李修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