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起而攻之,王知府恼怒不已,狠狠怒斥道:“你们这群刁民懂什么?徐海已经承认打了沐风,可沐风偷盗在前才会挨打!”
“本官断案岂由你们多嘴?”
“把沐风拖下去关进打牢,徐海打人亦有不妥,罚白银十两!”
“重判!重判!”
围观百姓们纷纷喊叫起来,对王知府的断案结果并不满意。
凭什么打人的只罚了十两银子,而沐风却要被关进大牢?
这简直就是胡乱判案!
“肃静!公堂之上岂由你们喧哗!”
“谁若再敢胡闹,一律打入大牢!”
话音一落,方才还喧哗不止的人群瞬间不敢吱声。
洛筝环视众人,含怒道:“大人身为百姓父母官,竟如此是非不分!”
“枉为朝廷命官!”
“住口!”王知府气急败坏,指着洛筝喊道:“快把人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
洛筝身子一顿,色厉荏苒。
“我抚远侯府嫡女,我看谁敢对我动手!”
“抚远侯府?”王知府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
他的确是听闻过抚远侯府找回了嫡女,但听闻这位嫡女不受宠爱,还不如一个养女。
想到这里,王知府也不由地底气足了三分,“
抚远侯府嫡女又如何?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
“本官依法断案,哪怕是皇上来了,本官也行得正!”
洛筝冷笑:“是吗?大人说我草菅人命,胡乱行医,眼下沐风无事敢问大人我何罪之有?”
“伶牙俐齿!”
王知府一拍案桌,“你真以为你是侯爷之女本官就不敢对你如何?”
“即便你治好了沐风,但你也是无证行医!”
洛筝讥讽道:“看来大人的后台够硬,竟连侯府也不放在眼里。”
“大人乃是摄政王的人,区区一个侯府算的了什么?”
王知府还没开口,一旁的徐海早就按捺不住了。
听到洛筝是侯府嫡女他便心慌起来,深知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事已至此他没有退路,要做就只能做到底,搬出比侯爷更大的权威压倒洛筝在!
王知府面色一变,呵斥道:“住口!”
“摄政王?”
洛筝不可置信,轻笑出声。
她竟不知楚御锦手下还有这等蠢货!
“本王何时成了王知府的靠山,本王竟全然不知!”
人群中,冒然声音响起,楚御锦面色冷然,走到洛筝身旁。
“王、王爷…”
王知府脸色一白,连忙站起来。
“哟,
这不是知府大人您的后台吗?给您撑腰的人来了,怎么还变了脸色?”
洛筝出言讥讽,楚御锦则是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堂堂知府大人百姓的父母官、朝廷的命官,竟然胡乱判案,不明是非不分黑白!”
“打着本王的旗号狐假虎威、为非作歹!王知府你好大的胆子啊!”
楚御锦缓缓出声,每一句落到王知府身上的时候都宛如一把刀子,凌迟在他身上。
王知府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哆哆嗦嗦道:“王爷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下官怎么敢打着王爷的旗号在外面招摇,这都是徐海胡说八道的!”
楚御锦冷哼一声,扬了扬手道:“王知府身为朝廷命官枉顾法纪,包庇徐海污蔑沐风,本王会上奏皇上革了你的乌纱帽!”
“徐海胆大包天草菅人命,打入大牢择日流放!”
楚御锦三言两语便给人定了罪,徐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王爷饶命啊,都是徐海借着下官的名头在外面做这些事,下官全然无知啊!”
都死到临头了王知府还在狡辩。
“别把本王当傻子,你所做的一切本王早已知晓!”
楚御锦勃然大怒,
“来人把他给本王带下去!”
“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雀跃的欢叫声,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
“行了,都散了吧,本王向诸位保证从今往后再不会出现此等事情发生!”
“王爷英明!”
…
衙门内,百姓散去,空荡荡的公堂上只剩下寥寥几人。
“沐风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你带着你母亲回去吧。”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跪下来:“多谢小姐救命之恩,今日若不是小姐,我母子二人只怕就要冤死在这衙内。”
“小姐大恩大德我母子二人没齿难忘,小姐若是不嫌弃就让沐风留在你身边伺候。”
洛筝连连摆手,“不可。”
“小姐,沐风自幼劲大于常人,若是能留在小姐身边也能护住小姐。”
“小姐求你收了沐风吧!”
妇人和沐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洛筝一脸为难,不是她不愿意收下沐风,只是沐风是男子她是女子,若是贸然带回府中定会遭人诟病。
“收下吧。”楚御锦陡然出声,“这小子骨骼不错是个练武的奇才,他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收下他以本王的名义送到你府上,无人敢说一二。”
洛筝愣了一下,还没反应
过来,就看见妇人摁住沐风的脑袋,连声道:“多谢王爷恩典!”
洛筝无奈,“既然王爷都如此说了,那便如此吧。”
“这些银子你二人拿着,先去置办身干净的衣衫,然后去北街的商铺。”
“眼下府中我身边不缺人,多你一个也不方便,不若去北街药铺上帮忙,你二人也有个安身之处。”
母子二人对视一脸,连连点头。
安置好了沐风母子二人,洛筝和楚御锦也离开了衙内。
“王爷觉得今日之事如何?”
“什么?”楚御锦出神,没反应过来。
“王知府明目张胆的打着王爷的旗号为非作歹,难道王爷就不觉得奇怪,他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金陵城中,天子脚下,哪怕是身有后盾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吧?”
楚御锦垂眸,“他的靠山自然不是本王,不过本王也清楚背后之人的目的。”
“你放心本王自会挖出幕后指使。”
洛筝扯了扯嘴角,轻言道:“只怕,这只是开始。”
败坏摄政王的名声,不过是第一步。
今日之事只怕没有自己,结果会更糟糕。
至于这王知府到底是谁的人不得而知,而对方的下一步是什么,也无从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