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幻境里竟然也还能休息的啊……”夏纪言坐在榻上,颇有些感觉不太真实。
阮琛语气微顿,后笑道:“可以的——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唤你。”
“好。”夏纪言冲他挥了挥手便关上了门。
看着这殿内恍如书香世家一般的装饰,夏纪言都不禁觉得自己也满腹经纶起来。她虽从小没有接受过普通人的教学,但是从小到大都是长风在教她识字、学术……
夏纪言叹了口气,绕着这殿内走了一圈,看着挂在床头上的风铃,她情绪低落地下意识抬手去晃,下一刻便听见了一阵笛声。
那是阮琛吹笛的声音。
夏纪言凑近了几分将风铃贴着耳边听,那清晰的笛声如此熟悉,她轻笑了一声,后在笛声停下的时候躺到了榻上。
榻边围着纱帐,夏纪言忽然就睡不着了,随意拿了一件外衣披上,点了油灯便站在桌边找了本书看。
她刚翻了几页就看见书中还夹着一张画纸。
夏纪言将折叠的画纸展开,那上头是几只飞在空中的白鹤,地面是无尽的花海伴随着白雾,但中间却是空白一片的。
看着看着,夏纪言便不由得拿起了笔。
自离开柏素山,她很久都没有作画了。长风擅长画画,她从小也有天赋,同长风一直学习,画出来的每一幅作品都叫人称赞。
迷了眼睛想了许久,夏纪言还是拿出了桌上其他的画纸,照着原先画纸描摹了那风景,后在空白处画上了阮琛的身影。
画上是刚才是看见阮琛的时候,蓝眸银发,一息黑袍,就连掌心的布条也画的仔细。等画完了,却蓦然觉得他的身旁缺了点什么。
夏纪言心血来潮,又将自己画了进去。
画中的自己瞥向阮琛,夏纪言盯着看了好半晌忽然就红了耳根。她一看窗外夜色,才发觉自己已经画了很久,天就要亮了。
连忙又躺回了榻上休息,不然明日赶路就要耽搁了。
夏纪言做了个梦,梦中阮琛站在她的面前,在这一大片的花海上,在那几只白鹤的盘旋下朝着她伸出手……
***
虽然没睡多长时间,但夏纪言却觉得极其舒服。早上起来一点困意都没有,阮琛来叫她的时候,她还异常的活力满满。
夏纪言起来的时候已经偷偷地将那副画藏起来了,她看着阮琛,带着几分傻笑道:“我们快赶路吧!”
阮琛也跟着她笑,来不及问便一同出了幻境。
螺方盘再次运转,这次他们终于是赶在黄昏之时走到了螺方盘碗中的液体彻底干涸。
夏纪言站在这空旷的地方环顾了几圈道:“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藏身的地方啊……”
“螺方盘应当不会有误,我们在附近多找找,说不定有什么密室。”阮琛将螺方盘收了起来,说道。
两人便在周围都打探了一圈,却依然没发现什么线索。
夏纪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颇有些无奈地用手指在地面上划来划去。阮琛也没能发现什么,直到夏纪言拔草的时候发现松软的泥土。
她朝着泥土延伸的方向看去,后站起身顺着走,走到泥土消失的地方,夏纪言轻轻跺了两下脚:“过书,你过来看看。”
阮琛走过来道:“怎么了?”
“这的地面可能不太对劲,我觉得下面就是他们的藏身之地。”夏纪言蹲了下来,用手去扒拉那地上的土。
那些草果然都是松动的,但是她若是往深了的扒开,却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回头去看刚才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这有根绳子。”阮琛蓦然说道。
夏纪言连忙赶去,看见一块大石头的后面被土埋着一根已经磨损许多的绳子,而这根绳子还不是尽头。阮琛将绳子抽了出来,方才夏纪言所在的地面也猛然间被掀开来。
绳子直直地通往地下,没有一丝光亮,夏纪言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她握住绳子朝着那边走去,直到地面塌陷的地方,夏纪言跳了下去。
阮琛紧跟其后,他们二人就顺着绳子滑落到了地下。
等停下来可以触及新的地面时,他们才发现这好像是一座用铁做成的地下城。地方不大,走路的声音若是重一点,声音就响彻在整个空间里。
夏纪言抓住阮琛的手悄声朝着里面走去。后面的区域开始有了光,夏纪言躲到了一旁,探着头朝前面看去。
他们屏气凝神地发现,里面的正是恶灵!但魏明知却未见其踪。
夏纪言站直了身子便想着对策,却被身边蓦然响起的“咣当”一声吓了一大跳。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避无可避之时捂着狂跳的心脏口看向忽然出现的时曜。
时曜猛然落在铁地上的声音已经响彻了整个空间,里面的恶灵自然是发现了。
眨眼之间恶灵就飞到了他们的面前,夏纪言又是一个激灵,抓着阮琛的手愈发的紧。
时曜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看着恶灵二话不说,也来不及反应就朝着恶灵攻击而去。
夏纪言和阮琛也同样冲了过去,停留在那有光的地方摆了一个三角阵的模样将恶灵困在了中间。
恶灵大笑了一声:“不等我去找你们,你们倒先送上了门来,真是好啊!”
“废话真多。”时曜不耐地先冲了上去,但恶灵却躲避地叫人反应不过来。
好在他们三个人一起冲上去的时候,恶灵也会吃瘪。阮琛和时曜每每都在给夏纪言机会,而夏纪言也都配合完美地多次刺中了恶灵。
这样也激怒了恶灵,它愤怒着朝夏纪言冲去。
夏纪言用冲雪剑挡在身前,却还是被打飞了出去,背后撞上铁壁火辣辣的疼,夏纪言紧蹙着眉,却也不过一息就恢复了过来。
恍如满血复活一样,叫阮琛和时曜都震惊不已。
夏纪言笑着又冲了过去,即将再次刺中恶灵的时候,恶灵蓦然消失在原地,一阵白光闪过,夏纪言下意识闭眼。
再睁眼的时候,他们所在之处骤然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