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收获啊?”那官员身子一僵,有些不太相信地询问道。
夏纪言将自己手里已经卷起来的纸给他看了一番,随后又收了回去,只是颇为神秘地说道:“你去贾府将贾成化写的东西都给我拿过来。”
“这……字迹这个东西兴许不是很准确吧?”说完,那官员才发觉自己暴露了,立刻就噤了声。
夏纪言敲着桌面:“急什么,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东西。不过那东西只有龚高畅才知道,但他不肯现在就说,他觉得这段时间太过委屈,他想找贾成化宣泄一番才肯说出那东西在哪。”
“大人这是信了?”
“为何不信?”夏纪言反问,“他被绑着又做不了什么,只不过是让贾成化与他见个面而已,随后便可真相大白。”
那官员迟疑了好半晌,大抵是在想着对策,也想着如何才能劝退夏纪言。但夏纪言则是立即不耐烦道:“你在等什么呢?!先将贾成化带来,让他与龚高畅见个面,随后我们便可以破案了,不要浪费时间,早些还给龚高畅的清白。”
那官员这才立即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夏纪言松了口气,同阮琛也走了出去,等到没人发现的地方后才变了回来。她看着阮琛,笑道:“我猜啊,今晚估计就能见个分晓了。只要贾成化来,我们便动手让他说出真相,就算吓也要把他吓出来!”
只要贾成化来到这里,他们就有办法。倘若贾成化跑了,那就是畏罪脱逃。
贾成化肯定会收到那官员的报信,提前准备好一切,自己问出那东西的下落,随后便让官员去销毁证据。
夏纪言如此猜测,而那官员也的确是如此做的。
他们两个再天黑之前去找了龚高畅,同他说了父母的情况,后又说了他们的计划,叫龚高畅一定要好好配合。
“可……贾成化不一定会相信,他当初做的滴水不漏,只剩下那一张没什么用的纸条,他心里也是清楚的吧。”龚高畅愁苦起来,连连叹气。
夏纪言安慰道:“你放心,我们有办法让他相信。”
但变脸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说了,难免会被说闲话,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但龚高畅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面露苦涩,坐在他们的对面,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低声喃喃道:“我本以为……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但真的到了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是真的。”
夏纪言有些没听清楚,蹙着眉询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十年前的一个传说了。”龚高畅摇着头,又叹了口气。
夏纪言不由得好奇地询问道:“什么十年前的传说?”
“只是一个同我遭遇相同的人而已,十年前所有人也是这样对他的。”龚高畅颇有些悲伤的说道。
“那他最后得救了吗?”
“没有……他被师门所谓的大义灭亲杀死,尸骨无存,十年了,却还是没有得到一个正名。”
听龚高畅此番言语,夏纪言竟觉得有些熟悉。
龚高畅再未说什么,夏纪言却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龚高畅说话的前一半有些在哪里听过的模样。
但她想了好半晌也没有想到,还是龚高畅先感慨地说了句:“我同子桑琸一样吧,最终的结局也就是背了锅死去。”
子桑琸!
夏纪言如梦惊醒,一听见这个名字她便想起来了。
在很多人的口中,她都听说过子桑琸的故事。但这次听见的好像不太一样,夏纪言有些疑惑:“等等,你方才说的是子桑琸吧?”
“是啊,十年前摆雾峰里的大师兄子桑琸。”龚高畅说道。
那就没错了。夏纪言继续问道:“可是我听说子桑琸不是因为做错了事情才被师门处死的么?而且做的是不可饶恕的大恶事。”
“旁人都是这么说的,但他们都是道听途说加上谣言散布,才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子桑琸为了成神仙而屠城。他们说子桑琸的身上背负着千万人的性命,可是子桑琸为人善良,从不杀生,又怎么会去屠城。”
听龚高畅的意思,他好像知道这件事情的完整。于是夏纪言便想知道更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子桑琸好像不太简单,而且他们似乎和他很有缘的样子。
“所以真正的境况是怎么样的?”
“真正的?”龚高畅重复了一遍,才继续说道:“当年说到底,摆雾峰真正出名还是因为子桑琸。子桑琸在凡间不断助人,才打响了摆雾峰的名号。而子桑琸凭借他百年难遇的天赋在那一届中的仙门大赛脱颖而出,一时之间整个人界口中所谈的,都是子桑琸。”
说到这里的时候,龚高畅还有些许向往。
“站的越高便越遭人嫉妒,子桑琸有个师弟叫魏明知,他妒忌子桑琸得到的一切,心中邪念占据了意识,他屠城嫁祸给了子桑琸。”
“但他口说无凭,摆雾峰的人为何要信他?”
“彼时子桑琸正练功走火入魔,炸了摆雾峰的后山,后离奇失踪,消失的那段时间,恰好就是魏明知屠城的时候。更何况,子桑琸回来的时候身上剑上满是鲜血,已经被蒙蔽了双眼,谁也认不出了,倒更像是杀红了眼。”
“所以他们就顺理成章地相信了魏明知的栽赃?”
龚高畅沉默了一息,随后才说:“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子桑琸,而魏明知煽动群众向子桑琸讨伐,此事越传越大,他们就算想查,那些百姓也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他们如此草率?”夏纪言有些愤懑不平,“子桑琸也甘愿就这么死了吗?”
“他不甘愿又能如何,摆雾峰里的长老威胁他,他非死不可。”龚高畅语气也有了几分的波澜。
夏纪言抬起头问道:“那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子桑琸当年最亲近的师兄是我的朋友,他退出摆雾峰后告诉我的。那时候根本没有人能够撼动群众们的呼声,子桑琸也就如此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