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有很多不便，天界的规矩倒也多。”阮琛似乎停顿了片刻才说道。
夏纪言看他：“你怎么知道规矩很多？”
“我看过不少关于天界的书。”阮琛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成为神仙是追求，你也是么？”
“是啊。”夏纪言果断地点了头，而后抬头看向天上，用手指着上面，挪动了几分后又道：“我要守护人界。”
“祝你成功。”阮琛眼眸里染上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发觉到的悲伤，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夏纪言就转回了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一指宽，阮琛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瞳孔就不动了，手指微缩紧抓着地面。
夏纪言毫无发觉地笑了一声，退了几分后说：“不过我听说天界的神仙都不让相恋，这是真的吗？”
阮琛轻咳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是真的。神仙无欲无求，自然不同凡心，也不会与任何人相恋。”
“这样啊……那神仙的日子都是一个人过的？”夏纪言想了想那个场面，询问道。
“有朋友。”阮琛回道，“这世间并不止爱情这一层陪伴，况且，爱情如此荒唐，只会浪费神仙的精力，耽误事。”
闻言，夏纪言又转过身来盯着他看：“爱情怎么会是荒唐的呢？大部分的时候，有个伴侣往往更加省时省力，也解了一个人的烦闷。朋友不能随时伴在你的左右，但你的妻子可以。她可以听你的任何事，给你意见，还能替你解忧。”
“朋友也可以。”阮琛有些固执地说道，“虽不能时时刻刻在身边，但也可以替自己排忧解难。”
夏纪言口中一噎，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更何况曾有夫妻殉情之言，那岂不是将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这爱情难道不荒唐？”阮琛仔细分析道。
夏纪言不解，“怎么荒唐了，只是因为太爱了却不被接受，便相约下一世的陪伴而已。再说了，殉情的人很少的，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歪理的……”
“一些戏册子里。”阮琛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夏纪言哑然失笑，见阮琛奇怪地看她，她才缓过来说道：“戏册子里的大部分都有夸大成分，你还真的信啊？”
阮琛没说话，显然是有些怀疑夏纪言这话的真实性。夏纪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心头却有些失落。
没想到阮琛竟然觉得谈情时间很麻烦的事情，还觉得爱情荒唐……并且，神仙既然不能有相恋之心的话，或许她也得收着自己的心了。
夏纪言的笑容散了下去，她仔细地看着阮琛的面容，幸而自己没有同阮琛的感情处的太深，不然恐怕就要回不了头了。
阮琛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再说了。这叫气愤都凝聚了不少，夏纪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站了起来，对阮琛说道：“终宛她们还没回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夏纪言是个闲不住的人，她待了一段时间后便要找个事情做，不然就无聊至极，难受的紧。
阮琛也站了起来，应了一声后，他们两个便一齐下了山。一路上颇为悠闲地朝着终瑶所在的地方走去，靠近那里的时候，却安静地异常。
夏纪言面色一僵，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立即小跑过去，却发现那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定住动弹不得！
夏纪言连走了好长的路，发现整条街道下来，没有一个人是幸免的，她都没有看见到终瑶和终宛的身影。
“怎么办？”夏纪言回头看向阮琛，“恐怕是终瑶又动了琵琶，这下连终宛都带走了！”
阮琛看着这边，轻声说道：“我们一起找找，看她们两个还在不在这里。”
夏纪言特意在每个房顶上都留了神，也没发现终瑶的身影。
在他们几经寻找，要把这里整个翻遍的时候，终于找见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终宛。
她倒在桌上，夏纪言连忙去叫醒她。
“终宛，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夏纪言看着醒来的终宛急切地问道。
身后的那群人全部都被定在原地，而终宛怀中的琵琶也不知所踪。终宛眼眸转了转才终于回过神来，她猛地抓住夏纪言的手，眼中噙着泪水，哽咽着说道：“夏姑娘，终瑶她……真的恨我。”
“怎么回事，你慢慢地同我们解释清楚。”夏纪言坐在终宛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说道。
终宛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甚至有些不敢回忆终瑶对她说的话。
“她说……她从小就讨厌我入骨，她甚至想让我消失。”
***
听见这这句话的时候，终宛正不可置信地站在终瑶的面前，而终瑶坐在她的对面：“你总是一副无知的样子，我都表现的那般明显，可你还是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终宛的手僵在原地，连笑意都散去了大半。
终宛手撑着下巴，一脸无辜却说着狠毒的话：“我讨厌你。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要跟着我，说什么要照顾我……我明明和你一样大，你非要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我恨烦的！”
“可我只是害怕你遇见什么危险，”终宛走上前一步，“如果你觉得是我阻碍了你的话，以后我就都不跟着你了。”
“没有以后了……从小到大，你总是这副模样，就好像一个多老成的大人一样。我和你之前是一样的性格，可我就是为了摆脱你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是你的姐姐啊……”
“你才不是，你像一个老妈子一样跟着我，管着我，还一直不然我做这做那……爹娘都没有这么管过我，你凭什么？”
终宛忽然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竟然会被终瑶说成事像一个老妈子一样。
她真的做的太多了吗？
“明明我和你是一样的性格，我和你一样懂事、一样聪明，但是他们偏偏只能看到你……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抢走我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