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终宛烧汤,夏纪言闲得无聊便开始询问她一些相关事情。倒是知道她们两个终宛为姊终瑶为妹,听终宛的谈吐,也要比终瑶稳妥一些。
夏纪言不禁好奇:“为什么只有你有琵琶,你妹妹没有吗?”
“她的琵琶被自己摔坏了,我也没有能力再去给她买一把。”终宛叹了口气,“她却总是喜欢用的琵琶去弹那首惑曲。”
“那惑曲……可有什么坏处?”夏纪言好奇道。
终宛坐在一旁,微微摇头道:“惑曲可蛊惑人心,看透他们的贪婪,并让他们困在贪婪之中永不得出。”
“那之前的那些人……”夏纪言忽然想起他们刚进入小城时,终瑶就弹了这首曲子。
终宛道:“我有可以解决的曲子,不必担心。只是她经常如此,让我很是苦恼,我又拦不住。”
夏纪言这才放了心,看终宛这副模样,倒是能理解几分。妹妹在外闯祸,姐姐不停地解决。明明她们只差了一会就相继出生了,但终瑶的性子却比终宛要幼稚太多。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终宛撑腰才如此胆大,还是真的就不担心那些人的死活。
但只要终宛能解决,夏纪言便也不打算掺和什么,反正这是他们姊妹之间的事情,只要最后不伤及无辜,倒也轮不到他们插手。
喝了疙瘩汤一直到最后要睡觉的时候,他们都再未看见过终瑶的身影。终宛说她若是不想出来,谁都叫不动,若是想出去,谁也拦不住。
看终宛那万分无奈的模样,夏纪言多宽慰了她几句,再一回头便看见终瑶的面容。夏纪言被吓了一跳,终瑶绕过她,朝着终宛伸手:“终宛,我也要喝。”
终宛大抵是对于终瑶不喊自己姐姐已经习惯了,她转身去将留给终瑶的那碗疙瘩汤递给了她:“喝吧,喝完去睡觉。”
夏纪言最终还是没有问出他们倒是属于哪一界的问题,只是晚上总是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意识终于模糊起来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登时就清醒了,虽没睁眼,却也听见有人打开了她的门,悄声靠近了她。
夏纪言还以为她只是来看看,没想到下一刻自己的手腕上便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心头猛地空了一拍,夏纪言的背后冷汗直出,再也闭不住眼睛了。
她抬手反握住终瑶的手,那匕首便落在了她的床边,夏纪言眼疾手快地拿了起来,将终瑶的手按在背后道:“怎么,你想杀我?”
本以为只是一个幼稚不成熟的小女孩,没想到竟然是心思不轨的两面人。
“还以为你是个被保护在内什么都不会的女子,没想到也挺厉害。”终瑶毫不在乎地说道,仿佛被发现的不是暗杀,而后偷偷进来打个招呼一般。
夏纪言从床上坐直了,一脚把她踹了下去,抓着匕首便扔了出去。
“咻”的一声,那匕首便插在了门边的一根柱子上。
夏纪言去点了灯,看着在地上坐着的终瑶,她便拿起外套穿在身上,坐在床上问她:“你的心眼倒是不少,就是看起来有些傻。”
“我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比终宛强。”终瑶拍着自己手上的土,略有些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夏纪言此番倒是毫不犹豫地就问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你们非人非妖,那是什么?”
“我们是灵物,食天地孕育之灵气为生,来人间尝尝鲜而已。”终瑶站了起来,又开始在房间内晃来晃去。
夏纪言笑了一声,见她不断靠近那把匕首,坐在床上不动,“冲雪。”
话音刚落,冲雪剑出了鞘,一击就斩断了匕首,还挡在终瑶的面前。
冲雪周身散发着寒气,终瑶皱着眉退后了几步,“你这是什么破剑,冷死了!”
夏纪言抬手收回冲雪,“我这是把好剑,可由不得你说。”
终瑶见匕首也断了,她便放弃地走回了夏纪言的面前。夏纪言盯着她看:“你为什么要杀我?”
终瑶许久不应声,夏纪言也不和她多说,下了床推开门,刚走出去就遇上了出来寻人的终宛。夏纪言靠着门边,冲终宛打了个招呼:“你妹妹暗杀未遂,现在正在我房间里呢。”
终宛眉头狠狠一拧,急切地走了进去,便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喝水的终瑶。
“终瑶!”终宛大抵是气急了,“你这是多少次了?!若不是那些人武功高强,你现在都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
终瑶听着她说的话却没有一丝反应,甚至掏了掏耳朵,恍如没有听见一般。
终宛更是生气,她走上前抬手指着终瑶继续道:“这是你要带回来的人,你就是为了暗杀别人的?你脑子里一天天的在想什么,我现在整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满意了吗?!”
“我不满意。”终瑶颇为平静地说了一句,语气仿佛说的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终宛,我不满意。”
“终瑶,你到底想做什么?”终宛深叹口气,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她坐在终瑶的对面,眼中含泪,“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这一切也都与你无关,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死了也与你没有任何干系。”终瑶绝情地说道。
闻言,终宛却见怪不怪的模样,反而笑了出来,“是啊,爹娘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
终瑶的情绪一直是波澜不惊的,夏纪言就感觉她好像没有任何在意的事情,甚至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她面前也没什么所谓。
真是奇怪。
夏纪言第一次见有这样的人。终瑶她还真是看不透,终宛也是一直能忍着她,不然恐怕都被那些她暗杀未遂的人扔了喂狗。
阮琛也出来了,夏纪言捡起地上断裂的匕首递给他:“下手的工具。”
现在夏纪言倒是困了起来,头靠着身边的门槛打了个哈欠。阮琛摩挲了那短成两截的匕首一番,下一刻匕首就在他的手里化作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