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板到房顶,不下十丈,硕大的屋子,那书的数量不下十万册,而这些书又不是普通的书籍,都是用仙术写成,看似简单一卷,其实却是几万字之巨著。
这书房,藏书可真是天下之最了。
这么多书,又是仙书,显然是天帝曾经留下的,如此…这里面一定有有关太荒之门的记载,但是这么多书怎么去找,这倒是个问题。
对着高大的书架,假装擦拭,然后目测哪一本才是记载了太荒之门的书。
天庭对藏书是有固定的分类,若是没错…突然有声音想起。
“你们蓬莱对枯死的树怎么医治?”
这是泽孤离在说话?声音婉转带着磁性…比上一世的…还好听,带着诱惑带带着几分温柔。
话说这个妖孽若不是和自己上一世有瓜葛,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用来…暖被窝又养眼又温暖吧。
哎呀,想的太多了,现在的自己可不是上一世的身份,现在就是一个使女,泽孤离喜欢的可是香萌软糯的萌妹子,别说自己不能和这个妖孽扯上关系,就算自己主动,这个妖孽也不会愿意的吧!
既然问话那就回答呗,言乔拿着抹布坐到泽孤离对面。
“蓬莱的树都不会枯死啊”。
蓬莱是自己的夏天消暑圣地,当年自己可是施了法的,哪里会死。
泽孤离默然。
“蓬莱有让花树起死回生的方法吗?”
这妖孽这时候真的很好看啊!
果然是盛世美颜,只是这个妖孽是什么妖修炼而成的呢,居然这么美,好想……。
还没想完,泽孤离低垂的眼帘提起,绿光射来。
目光对上,尴尬了。言乔清清嗓子。
“我在想泽圣主略施仙术不就可以让花树起死回生了吗?”还有你不能办到的吗。
只听一声发自深处的轻微叹息,“魂消失了,仙术也救不回来”。
人若哀怨,颜色淡然,这个泽孤离的哀伤轻轻外漏,却中和了那份冷漠,多了几分可以接近的美。
言乔听了泽孤离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泽孤离说的是樱花树?
自己精魂回山,樱花幻化为身躯,抽丝断魂,樱花消失,花树恐怕也是不再鲜活了吧。
……
前一世,自己幻化出来就呆在昆仑山,樱花树虽然没有了往日的气息,但是每年还会像普通花树一样开花凋落,即便不能保持永恒,但是却不曾枯亡。
难道是因为前世自己生活在昆仑山的原因吗?
……
“不知道泽圣主所说的花树是?”
“樱花树,只有昆仑山才有”。
书卷轻轻卷起,飞到书架上的一个格子中,泽孤离若清风吹拂的杨柳,缓缓的站起近乎是飘到了窗边,窗户自动打开。
乌黑的长发黑的让人向往,想知道那发丝是不是可以挤出几分墨汁。
透过窗户,利剑般的巨石悬在无尽的深渊上。
泽孤离是喜欢樱花树才喜欢上樱花幻化而成的上一世的自己,还是泽孤离本就知道这片樱花林是自己精魂所化而成?
不对,泽孤离不可能知道。
当年的事情只有他一人目睹,而他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更不可能告诉泽孤离。
若是泽孤离早已知晓这片樱花林的秘密,那泽孤离就不会为自己挡轩辕剑。
所以,泽孤离不是他的人,但是泽孤离一个妖孽为什么会在天帝离开昆仑山后成为昆仑圣主了呢,天帝为什么会委任一个妖孽作为昆仑圣主,掌管天下门派。
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呢?言乔看着泽孤离挺拔的背影,却想不到泽孤离到底是什么妖,抑或站在那一边。
若是按照前一世的经历,泽孤离是妖孽没错,是天帝委任的也没错,但是泽孤离并没有事事禀报天帝。
天帝也没有十分的信任泽孤离,不然天帝不会把凰,自己的衣帽管理官,自己的心腹留在昆仑山。
从凰的行踪来看,凰留下来,监视的不仅仅是泽孤离…还有那片樱花林!
泽孤离已经开始怀疑樱花林的消亡是因为樱花的精断魂离,那么凰是不是也意味着已经开始怀疑了。
若是凰也发现了,并禀报了天帝,那自己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怀疑到。
想到这些,言乔打了一个冷战。
一个念头从言乔心底闪出。
不能让樱花林消亡!
言乔站起来故作轻松。
“我家公子熟读仙书,也许他能找到拯救樱花的方法,要不让我家公子试一试吧”。
“也许樱花树并不是枯亡了而是生病了,就像人会生病一样,找到病根就能好了”。
“我这就去通知我家公子”。
言乔跑出门才想起,自己贸然前去樱花林一定会被泽孤离怀疑的吧,然后又跑回来。
扶着门框大汗淋淋,喘着粗气:“樱花林在哪里啊?”
泽孤离转身,眼神带着几分看不懂的意思。
“明早云湖带你们过去”。
泽孤离转过身,身后的光线照在白羽披风上,反射出五色光芒,泽孤离身后一片彩虹。
……
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什么样的妖,只可惜自己精魂散尽之前你并不存在。
复仇之路漫漫,此生回来,你是敌是友?
前一世你不是敌不是友,是…恩人。
前一世已经欠了你一命,这一世,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安静的当你的圣主,前途荆棘,我自披荆斩棘,不再亏欠。
下山倒是比上山快一些,但是几次差点摔跤。
几处宛如垂直的百米台阶,步步惊心。
果真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对自己来说,上山…也难。
泽孤离啊泽孤离,你到底是温柔如水还是心坚如玄铁,花树枯亡你知道怜惜,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就这样被你摧残,却毫无同情之色!怎么不能让人送我啊!
一路抱怨,终于回到了西殿南院。
此时两腿酸软,若不是顾及秋宛洵的颜面真想直接坐下休息会再走。
即便如此,几个外门男弟子还是对着自己路过的背影小生的嘀咕着。
什么艳福不浅,什么蜂腰什么……。
哎,这些男人还真是一个货色,怪不得前一世他们围攻昆仑山的时候,丝毫不顾及在昆仑山修习的恩情,个个冲锋陷阵,龇牙咧嘴。
好色的男人就是薄情寡意,果然。
秋宛洵坐在桌前,岿然不动宛若石像。
言乔拖着灌铅的腿坐到桌前。
“我回来了!”
秋宛洵看了言乔一眼,然后打开盖在面前的盖子。
原来盖子底下的是晚饭!秋宛洵…还没有动过。
外面寒气逼人,盖子打开的瞬间,热气腾腾,迷住了言乔的双眼。
言乔告诉自己:不是感动,是饿的!
顾不上洗手,坐下狂吃起来。
秋宛洵端起碗,一口一口,浅尝辄止,看着言乔匆匆的扒饭,秋宛洵眉头又皱了起来。
言乔嘴里嚼着饭,一边解释。
“我也想淑女一些,可是人家一天没吃饭了”,咽下嘴里的饭菜,“泽孤离居然都不让人御风送我一程,我爬上去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下山的时候差点掉进悬崖!”
秋宛洵的眉头皱的更深了。